“呃?”听闻叫唤,哈根疾步停顿,皱眉转身朝声音来源凛眺,见叫他的人是台赤查忽尔努,恶脸上的筋肉抽跳。虎虎步伐转向,阴沉着脸对其走近怒叱:“忽尔努,你他妈的来这里干什么?”
忽尔努被骂的不痛不痒,巨粗的两根手臂抱胸,上下把前面这个暴跳如雷的西北道大总统打量了个遍,才不急不缓哼道:“追老鼠来到这里。”
“老鼠?”哈根狠目微眯,徐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右元帅率百万虎师镇守境线,为什么道讣会有羔羊?”
“羔羊?哼,什么羔羊,是老鼠。”忽尔努咬牙切齿,脸色亦常凶恶,想杀人重哼:“三日前有五千只老鼠偷偷越境,劫了折津俘营,随后奔道讣来了。”
“哼。”有些想法的哈根并未太惊讶,咬牙咒骂:“老子定把这群老鼠剁碎喂原狼。”恶骂完,神色一懔。“忽尔努,你见过大郡主了。”
“没错。”
“没事?”
“没有,老鼠可能不知晓大郡主在城中。”
哈根皱眉凝眸瞪着他,眯眼再问:“听闻这群老鼠未伤残百姓,此事属实?”
“对。”也是想不通,忽尔努很是疑惑询问:“哈根,这批老鼠行事让人不解,且行动怪异之极。”想到三天三夜竟然连个鬼影也追不到,忽尔努牙崩差点咬断:“整整三天,这批老鼠如人间蒸发一般,毫无头绪,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
忽尔努抱怨的话刚刚落地,奉命前来的阿奴儿小腿儿疾飞跑到,喘息未定说道:“两位将军,我家郡主有请。”
“是。”见到大郡主的贴心丫奴,忽尔努与哈根闭上大嘴,飞速跟在阿奴儿身后,向大王府急疾。
前思后想都觉的不可思议,蓝倪儿小拳托着美腭坐于厅中沉思,见到阿奴儿把人请来了,赶紧坐正邀请道:“两位大将军请坐。”
“谢大郡主。”急来的两人不知大郡主所为何事,惶恐不安落坐于下面椅子,静聆殿训。
蓝倪儿疑惑之极,小手轻轻抚摸着垂于胸口的发辫,开口询问:“忽尔努,此周军是如何越过防线,抵达此地的,你原原本本和我说来。”
“是。”赶紧站起身,忽尔努手按胸深鞠了一躬,才尾尾把所知之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
蓝倪儿静静聆听着,把前因后事了解完后,侧歪小头颅凝看忽尔努道:“你是说他们突然出现在折津,而当天晚上折津守将率众皆寻不到,可隔天折津却突然被其攻打下?”
“是。”忽尔努直到现在仍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批羔羊那一晚到底是躲在哪里?怎么无声无息,又怎么速度如此之快,天亮便出现在折津。
蓝倪儿微拧芊眉,搁在小辫上的小手停顿,很快就恍然大悟了。在俘寨内救人放火,得成后又胆大之极的躲在俘虏凿岩的山上。谁会料想得到?又有谁敢去想这群人就躲在眼皮下?看来此周将不只仁善,且还胆识过人,能不慌不忙躲藏于数十万兵马眼皮下,谋略应该也是不凡。他是在嘲笑她金辽无人吗?
想通后,蓝倪儿有些生气,絮眉紧拧再问:“你向阻讣追来,一路上可有发现珠丝马迹?”
“没有,连马蹄印迹也无发现半个。”忽尔努摇头回答。
“草原广阔,哪里都是道路,你一路前来,可曾派人四周勘查?”蓝倪儿再问。
奉命急向诅讣前来,急的连裤个都来不及拉,哪还有时间去勘查这些。忽尔努垂下脑袋,摇头道:“不曾派兵马向四处查探。”
“嗯。”也猜到他并未派人查探四处,蓝倪儿水眸内泛着光芒,站起身对唤道:“哈根。”
“在。”
“留守此城。”
“是。”虽然不明白大郡主要做什么,可既然大郡主开口了,也唯有从命。
安保下城池,蓝倪儿转身对忽尔努下令道:“抽调十万兵马,五万往西追,五万向北追。”
“是。”应喏过后,忽尔努疑惑弱问:“大郡主,剩余的五万该往何方向?”
“我与你去。”双手负背,蓝倪儿灵眸内幽光闪闪,若有所悟道:“到讣部。”
“讣部?”忽尔努错愕,他才刚从南边方向来呀?
知忽尔努不明白,蓝倪儿也不打算讲明,灵眼内闪烁着智光,提步向厅门走出去。周军身入腹地,四面皆敌,可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不到二万的兵马有什么用?他们定要劫乌兰巴托俘牢,一路上来此人矛头也都是指向俘营,所以他们必定向乌兰巴托前进。而从这里通向乌兰巴托的道路两条,其上是西北路招讨司,其下就是绕道讣部。如果是她四面皆敌的话,也会选择向讣部前进,因为她不笨。如这名仁善的周将是笨蛋,早就死了。所以,向讣部方向准没错。
忽尔努与哈根不明不白的相觑一眼,见到郡主走出厅了,急急追随身后。愣想不通怎么她会选择去讣部。又为什么她与阿球球都对达尔摩搜寻整晚一无所获,隔天羔羊却突然出现在折津城内之事不疑不问?
晌午后过,烈阳弥消了残暴的火焰,虽然金辉依然笼照,却已不再那般灼热了。腹饱口润的万余兵马午休过后,人人精气神饱满,个个清绪激昂。
祈英早就醒了,走出林外仰头看了看不再刺眼的阳光,返身回林对阿真说道:“已快午后了,该走了。”
“不急。”背靠树腰,阿真双手环抱在胸前,裂笑对众人说道:“现在走,等一下还得返回,既然如此,干嘛要去瞎忙。”
“世事不尽然,此地距阻讣只有一百里,如……”
“报……”
祈英话未落,一名斥候狂马急来,在林外拉停马匹后,紧急翻身下马往林内奔进。
“呃?”听到这声拉长的讯报,阿真紧皱眉头,从地起翻身站起。现在会有什么探报?
“禀将军,西北路招讨司兵马于一个时辰前抵达了阻讣。”斥候见到阿真火速跪禀。
“什么?”突然此报,阿真不可思议的吼问:“那个叫哈根的西北路招讨司大总领抵达了阻讣?”怎么可能?八百里加急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是。”斥候点头。
超八百里加急神速得到确定,阿真脸色很是难看。“总共多少兵马抵达阻讣?”
“距离太远无法细点,只见骑队密密麻麻,目测有五万余。”
“五万余?”阿真大吃一惊,这五万余辽兵跨下骑的全都是汗血宝马吗?不然怎么可能在六、七个时辰就奔了近四百里路?
在他还未从错愕中回过神,一匹狂马又至,扬着尖刺喉咙撩喊:“报……”
牛蛋额头挂满涔涔冷汗,马蹄未停就跳下马匹,飞奔进林惧禀:“辽狼从阻讣发出三路兵马,一路向西,一路向北,还……还……”骇惧口水卡在喉头,牛蛋黑脸刷白,冷汗涔涔,直还不出下面的话。
惊见牛蛋如此骇惧,阿真脸色蓦然也刷白了,接口道:“还有一路正向我们方向前来?”
牛蛋牙齿差点咬到舌头,喉咙哽不出话地点头。“对……对!”
刷的一声,围在阿真身边的八人老脸白蜡如尸,睁着骇惧的牛目整齐急向阿真射看,一颗心跳卡在咽喉上不停抖擞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