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月,蕃王倍感压力,挥军一百七十万四下阻挡大理西进。大理兵将战力之强,四海闻名,林阿真谋略之精,鬼神难测。还未末打,吐蕃兵将斗志也先丧了一半。
十月十八日,两军头次相撞于墨脱,首战左翼先锋布道败蕃军于塘黑水。同日,右翼先锋苏净尘围攻雅砻江,双方激战两个时辰,最终突破敌寨,俘虏三万,斩四万。同日,侧左翼哥罗攻打错那,折蹄于那布,一气之下调转枪头向波窝发怒,波窝不是主要战场,蕃将被打了个错愣,弃城慌逃。
哥罗不爽,追着波窝主将往北奔,见城打城、碰寨挑寨、遇隘折隘,打的蕃军茫然,打的阿真哐掉下巴都掉了,于折曲火冒三丈亲自率五万兵马向扎陵湖擒拿,不料一路上蕃城蕃寨巨多,山脉起起伏伏、戈壁绿野一望无际,搞晕惹毛了他大爷,也学起哥罗那条疯狗,开始乱咬起了人。
从雅砻江往扎陵湖是向北直行,打着打着,人却来到了西南面的唐古拉,阿真郁闷的有够可以了。唐古拉的戈壁风沙很大,大爷郁闷蹲于一个旮旯角落,想不明白自已怎么就跑唐古拉来了?来这里搞毛啊?看骆驼交配吗?
“真哥,真哥……”就在阿真郁闷缩躲于一块戈壁里面,这道兴奋的撩叫让他双眼向外面的风沙瞥去,见是扬腾飞,顿没好气嚷骂:“鬼叫什么东西,老子不就在这里吗?”
“原来躲这里来了。”听到声音,杨腾飞隔着风沙朝一处戈壁看去,见着大爷,噔兴奋也缩入戈壁小洞内,手指朝西面指道:“探马刚才来报,说唐古拉西面三百里地有大片山峰,那里有个隘城,兵马不多,咱们把拿下吧。”
“西面?”阿真眉头一挑,怔看跟前这个兴奋的家伙,扭了扭脖颈骂道:“姓杨的,吐蕃的王廷在二千多里的下面、哥罗这个没方向感的笨蛋则在一千多里的扎陵湖,现在你要老子继续向西南行?干脆别打吐蕃了,改打黑汗,杨爷认为怎么样?”
被骂的无辜,杨腾飞摸了摸鼻头,手指三百里外的关隘喃道:“还要四五百里才到黑汗,前面那关隘就是吐蕃的,怎么会是打黑汗。”
“那是吐蕃用来防黑汗的,不是防咱们的,这里压根就不是战场。”啐骂了两句,自已也疑惑了,敲了敲被驴踢过的脑袋笑骂:“老子也算杰出了,逻些、拉萨不打,竟跑唐古拉来。干,别说老子纳闷,恐怕吐蕃比老子更纳闷。”
吐蕃确实纳闷,不仅仅只是纳闷,而是非常非常的纳闷。
逻些城,吐蕃帅寨内,亚非瞪着军图两个时辰了,喃喃叨语:“墨脱、折曲、奇林错、雅鲁藏布江、布拉马,这些兵马都没错,可……”目光移向唐古拉和扎陵湖,噔时脑袋冒问号了,这两地的兵马到底干嘛呢?怎么一支向黑汗去,另一支向青海去?跟本就南辕北辙啊。
吐蕃王廷在西南,哥罗却反方向朝北打,阿真火大来追哥罗,吐蕃山峰巨多、一会儿野绿一会儿戈壁,打的很兴劲时,不知不觉打到了唐古拉,难怪一路上的城池关隘这么松懈,原来这里不是战场。废话,面对强势的大理军,吐蕃早就心慌慌了,当然把大军布于重要战道上,怎么可能浪费军力布设于根本就不相干、不重要的地方。
十月二十三日,阿真从唐古拉转向扎陵湖,行到塞思时……
“什么?”落坐于扎陵湖畔的巨大军寨内响起一阵咆吼,阿真难于置信朝前询问:“格尔木被哥罗打下了?”
“是呀。”杨青阳也大感意外,吐蕃位于北面的这座重城设有近十万兵马,格尔木可是省城呐,哥罗这家伙也倍猛了吧?真哥让他向南打,他却挥军朝北,都快打到西夏了,和吐蕃王廷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得到确定,阿真合了合张大嘴巴,哥罗这个没方向感的家伙乱打一通,竟打到他的心坎里面去了。不用想,他肯定是接到往西夏去的命令,再没方向感也不至于去打格尔木啊?天下间想法与自已一样还有谁?除了悯儿知晓他的内心与想法,试问还有谁?
西夏馋红眼正在分割夏周疆界,吐蕃隔在大理与西夏中央,若没有搞定吐蕃,要征西夏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阿真打吐蕃有两个目的。第一,吐蕃是华夏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国土肯定是要收的,但却不急,所以他对吐蕃用兵总是打打停停,停停打打。这第二嘛,汉中是他与金辽、西州诸国争霸的重中之重,若没有西夏,他就没有咽喉,要统一华夏更是不可能,这个才是至关重要的,也是当前首要的。
“火速传令白宗应放弃吐蕃,退守金沙江、折曲等重要之地,其余兵马即刻向西夏增兵。”一声大喝,阿真欣喜若狂奔到帐中。西夏正在分割夏周疆界,主力不在,没想到哥罗竟然瞒过了西夏打入了格尔木,不趁此时攻破函谷关和崤武关,更待何时?
杨腾飞和杨青阳有点晕,不明白怎么打吐蕃变打西夏了,愣头愣脑上前询问:“真哥,咱们不打吐蕃了吗?”
“打吐蕃有个屁用?”招手让蔡经治到内帐取西夏军图,阿真兴奋抬起一根手指,嘿嘿笑道:“大理现在虽然富有,可是得一块地方一块地方治理,吐蕃这么大的国家,若突然融入大理,冲击将会非常的巨大,说不定经济会被拖住。”话落,手指地图上的西夏嚷道:“这块地方才好,不管从哪面看,都可圈可点,完美无缺。”
西夏素有天府之地,古有汉中咽喉之称,地处极位,历朝历代的每个皇上都恨不得把西夏纳入版图,杨腾飞和杨青阳自然知晓,只是对打吐蕃突然变成打西夏有点不适应。
“真哥,那我们是要从宣化进,还是西凉进?”杨青阳心没有底,毕竟他原本想的事情是攻打吐蕃,现在突然变成西夏,战场突变有点猝不及防。
阿真不语,仔仔细细凝看西夏诸地,咬了咬唇才把手搁宣化府上道:“格尔木被哥罗打下了,阿柴的蕃军已不足为患,让他马上攻打甘肃军司,打开函谷关。”
杨腾飞点了点头,急问:“真哥,那我们呢?”
“函谷关险如天屏,虽然西夏主力不在,可单凭哥罗的七万兵马恐怕没那么容易,得趁银川的翔庆军来增援时打开函谷才行。”说道,抱胸往宣化、西凉来回巡看,暗想。宣化若被攻打,右边的西平军司与左边的翔庆军司肯定向宣化靠拢,得趁他们未到时,截断才行。
“拔寨,向西夏急行。”不管了,西夏他一定要得,阿真急骤转身,大步朝寨外奔,捏了捏拳头,牙痒痒刷磨。周锦煨这么混帐他都没想要捏死他,耶律绪保这么野蛮他也没想要捏死他,独独西夏的李昊焱,他就是想把他捏成面杆形,也不知怎么地,他就对李昊焱这斯情有独终。
打仗什么最重要?当然是主将。主将若怕死不敢打,下面的兵士也会混吃等死;主将若勇猛不凡,下面的兵士便个个跟嗑了伟哥似的。这就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粗浅道理。
手持公主暗诣的哥罗不用说,骁勇善战无可置疑,除他强悍的战斗力外,其副将白弥非更是杰出的三儒将之一,军事前略的眼光见解不仅独道,还非常的有想法。
最主要的是公主下令他们放开手脚,让他们自由发挥才干,在战斗中不停的累积极为宝贵的经验。一路从雅砻往西北而来,见哪打哪,打的天下人皆蒙了,打的大家都糊涂了,不明白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南、一会儿又往北。其实他们真实的意图是要西夏,乱打一通只为迷惑天下人。这不,连大王都被他给弄糊涂了,事实证明,公主还是稍胜大王一筹的。
十月二十五日,先锋营七万兵马出格尔木进阿柴,再从阿柴闯过青海,又从青海踏入西夏地界,抵达最后目的地:函谷关。
函谷关前,哥罗与白弥非两人站于山岩后面盯眺前方的天险关隘,观察了老半天。
“这家伙可真不一般,别说我们只有七万,就是十七万恐怕都很艰难。”
但见东西两面是高山,壁立千仞,刀削一般,地势极其险要,函谷关依险势而建。西北则是环营,深沟栅栏极深,旁畔就是青海叉游,江水湍急,可谓是连神来都难以攻破。
白弥非见哥罗信心大减,磨了磨牙喃喃:“大王明日就到了,若他来了见我们还没动,肯定又要破骂,可得想办法拿下才行。”
想到大王的毒舌,哥罗噔时无语了,手指前方的天险臭着脸道:“我也想啊,可强攻损失太大,还不一定能打得下,又能怎么办?”
话落,两人彼此相觑无语,站着继续研究,直到脚都酸了,还研究不出好办法来,回营帐继续想,想到头大还是没有结果。大王骂人经典,想不出来就去睡觉,两人信奉这位超能打仗大爷的话,还是回帐睡觉得了,大不了明天挨顿骂算了,反正也死不了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