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莉见身边一老一少虚伪来,虚伪去,揉了揉太穴阳,走前对高高坐上的皇上说道:“皇上,丘锱是此案的核心,三府河道则为帮凶。此四人都是最魁祸首,绝对不能饶。至于另外一干人等,就其念在份内之事尚且勤免,斥责上交所收贿赂既往不咎算了。”
静等左右两位宰相讨论时,悯莉的提议让周帛纶侧目,想了想才点头说道:“林夫人提议甚好,那……”目光撇到阿真身上,“那林爱卿就出面弹劾吧。”
“皇上,微臣很忙,真的没功夫在这里多呆啊!”阿真哀起双目,抱拳高呼:“辽国大举犯境,为这些琐事微臣已停滞于兴元诸多时日,战火之急迫在眉睫,实在……”
“行了,行了。”周帛纶哪里不知道他诡诈,懒的听他这些虚伪的话,摆手赶人。“那林爱卿就速速去大名吧。”
呼!把这个得罪人的事情推掉了,阿真顿觉衣袖被小道力度拉扯,疑惑目光朝悯儿射去,见她正对自已挤眼,立即就想起杨玉环的事未完,急忙扭头对皇上抱拳说道:“皇上,微臣有件事还请您恩准。”
“哦!”周帛纶早就好奇厅中这对轻拉微扯夫妻要干什么了,现听到林阿真请准,眯眼轻哦询问:“林爱卿有何事呀?”
“请皇上把丘锱之妻杨玉环给微臣。”老爹、丘远,我今天就把你们的恩情一并还了。
突闻此求,皇上和汤伊皆傻眼了,脑筋一时转不过来瞪着他,周帛纶以为听错了,皱眉询问:“林爱卿你说什么?”
阿真见皇上这副见鬼模样,眼白上翻,差点吐沫给他看,急急摆手道:“皇上误会了,微臣对此妇没兴趣。”
“没兴趣?”没兴趣要这个妇人做什么?周帛纶半点都不相信他,自然反问:“既然如此,林爱卿要她何用?”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您刚登基之时,吐蕃请求和亲之事吗?”阿真不答反问。
“嗯。”周帛纶皱眉索思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朕记得是让珏亲王第三女去和亲,林爱卿为何询问此事啊?”
阿真不答再问:“那皇上还记得原本要谁去和亲吗?”
“这……”模模糊糊想起有这么一件事,可到底当时为何临时替换人选,周帛纶就想不起来了,摇头向汤伊询问:“汤爱卿可还记得?”
很久了,整整二十七年了,汤伊低头思索的眉头都纠结在一块,前尘往事才一点一滴慢慢腾现出来。恍悟过来后,赶紧抱拳回禀:“皇上,是杨国公之女。”话落,记忆更加清析,诧异诉说:“杨国公之女闺名就叫玉环,当时皇上还恩赐她授公主礼,可吐蕃迎亲队伍来时,杨国公却跪罪此女与人私通,早已是破残之躯。”
“对。”被提点的也想起来了,周帛纶拍着椅柄,点头说道:“当年朕见吐蕃来人,可此女却如此淫秽,本要处斩杨爱卿,还是汤爱卿与黄爱卿为其求饶,朕这才饶了他杨家一门。”想起这么桩前事,皇上感概不已。“还好朕当年按下怒火,如若不然,我夏周将失一臂矣。”
“是呀,杨国公忠勇之极,乃我八百年夏周不可多得帅才也。”想到杨铁枪为社稷为皇上,不仅献妻献女,最后七个儿子皆惨死于沙场,汤伊吸了吸鼻气,转身向阿真询问:“丘锱之妻杨玉环莫非就是杨公国之女?”
“对。”阿真点了点头,沉默半晌才对感慨两人说道:“皇上、宰相老爷,当年杨铁枪从皇宫回家,便把此女脱光吊于树上鞭打了三个日夜,在其奄奄一息之际扔出家门,此女无以生计沦身乞丐,夜宿土庙又遭群丐强行奸污,不堪忍受投河自尽未卒,得一好心人相救,随后珠胎暗结,奈何此人拒不相娶,此女展转结识丘锱,于兴元一居便二十有七年。”
静聆的周帛纶沉默了好半晌,才开腔叹道:“此女命运乖舛,当初若甘心嫁于吐蕃何故会如此坎坷?真乃报应也!”
想到杨玉环的命运,悯莉心头就沉重,现在又见这个皇帝老儿说这种话,受不了开声道:“她母亲刚刚被送辽国,还未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得闻自已也要被献给……”
“悯儿。”阿真牵住她激动挥舞的小手,佩服不已,不愧是他老婆,够带种。不过,发作也要看时候,现在时机不对耶。
“难道我有说错吗?”面对皇上怒目,气上心头的悯莉半点都不害怕,咕噜骂道:“反正别人的儿女死不完。”
“放……”
“皇上。”阿真脑门的汗争先恐后哗啦流淌,没让他大爷把放肆叱出口,急急抱拳跨前禀道:“边境之急,急如星火,微臣得马上赶往,皇上您保重。”话落,不待他反应过来,拉着这颗不定时炸弹,使出终级版的凌波微步,眨眼便消失于城西府内。
难于置信,不只周帛纶傻眼,汤伊与碌富下巴都掉地上了,很难相信所看到的一幕,皇上还唤退,右相就跑不见,且那速度着实让人咋舌,何谓神速?今天终于亲眼目睹到什么叫瞬间消失这个词汇了,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周帛纶嘴巴张的巨大,双目更是瞪和铜铃有一拼,头脑一时间呈空白状,自他登基于来,从来就没人敢这样,而这位个林阿真开了先例了,他还没唤退,他就跑的连腿都不见了。
“着实是彻头彻尾痞小子。”周帛纶嘴巴缓慢阖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混帐至如斯,金辽怕是要极为头痛了。”
汤伊流汗地偷瞄一下皇上,惊见他不怒反而裂笑,“皇上,右……右相初入堂庙所以……”
“汤爱卿不必求情,朕非旦不生气,反而欣赏之极。”周帛纶按着椅柄站起身,目光闪烁回忆了一番,“不知汤爱卿可否有发现,林爱卿从头到尾都没有对朕卑躬屈膝,如朕所料不错,当晚林爱卿偷翻征西大都护府时,便知道朕是何人了。”
汤伊早就在怀疑此事了,点头咐和:“微臣也怀疑右相知晓,不然为何会把兴元之事如此详细告知?”
“不错,倘若他真的不知道朕的身份,那在征西大都护府中,绝不会把老鸨之死说的这般清楚。”周帛纶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指着汤伊吩咐:“等右相回来时,汤爱卿多敦促他读书,让他明白何谓君臣。”
“皇上放心,微臣当绝尽全力。”汤伊很难去相信竟有这事,如这位林小兄弟真的知道是皇上,又破骂皇上,这,想想就让人背脊泛寒。
“嗯。”负手走于厅中,周帛纶看着厅门再次摇头,“也罢,那就把丘锱之妇赠于林爱卿吧。”这个痞小子年纪不大,心计却诡诈之极,明明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九五之尊,可偏偏硬是假做不知,有甚者还破口骂起了劲,着实胆大妄为之极,偏偏他夏周所欠缺的就是他这种奸谋虎胆,他这一去边境,燃烧数十年的硝火怕是要停了,这个痞小子会如此打击号称永远不败的狼军,着实让人期待呀。
拉着气嘟嘟的悯儿逃出西城府,伫立在层层兵马的府门口好一会儿,阿真才想起来忘了一件重中之重大事。
“悯儿,我们忘了找皇上要银子了耶。”
“对厚!”悯莉也是后知后觉,点头反问:“那怎么办?”
“总不能再转身去要吧?”阿真也觉的挺为难,抠着脑门提议:“反而三河道就要被抄了,不然咱们先抄个千百两。”
“厉害。”悯莉佩服不已,小手臂亲热搂着他的手臂娇嗔嗔说道:“老公,这样干好像会被杀头耶。”
“如皇上要杀咱们,就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逃出来了。”阿真可是算准里面那位大爷的心思才跑路的,手指着毫无动静的府门万分肯定说道:“如果说皇上是一时回不过神,可现在肯定回神了吧,应该要有兵马追出来拿人了,偏偏却没有。”
“真哥……”就在阿真手指府门口,杨青阳解脱地从里面奔了出来,抵到他们面前,惊魂未定劈头盖脸急道:“原来老大爷是……”
“停!”手指本来是指着府门,可这家伙一出来就变成指着他的脸庞,阿真大惊失色出掌急挡他迎面喷来的口水,非常不爽骂道:“姓杨的,你把口水喷到老子脸上了。”
“真……真哥!”杨青阳老脸讷讷,眼带慌恐急道:“那位老大爷是皇上,是皇上呀。”
“谁不知道他是皇上啊?还用得着你说?”眼白上翻,阿真看着他,拍掌兴喊:“对了。”
对了?杨青阳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傻愣看着惊喜的真哥时,骇见他用诡异目光笑看着自已,心底蓦然结上一层毛毛,大惊后退几大步怯问:“怎……怎么?”
抿着浓郁笑容看着后退的杨青阳,阿真和蔼可亲说道:“我刚才忘了找皇上要银子了。”
忘了找皇上要银子?杨青阳脑筋一时转不过来,有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怯懦询问:“那……那现在去……去要啊。”
“如果我能去,早就去了。”嘿嘿跨步走到这个二愣跟前,拍着他的弱肩贼笑,“为了破这个案子,我把本来的三绽金子让你挥霍了,你现在进去找皇上诉苦,就说为了破此案用了三十绽黄金,现在已身无分文了。”
“三……三……”杨青阳张口结舌,他扔的那三绽白银什么时候变成黄金了?银子刚变黄金,他大爷又把数字再变了。杨青阳老脸蓦地哀下,“真……真哥,这可是欺……欺……”
“欺什么欺。”知道他要说什么,阿真嘴巴比他还要快,转过他的身躯,“你快去,皇上富有四海绝对不会为这三十绽黄金翻脸的。”
“不……不要哇!”杨青阳欲哭无泪,感觉自已经一脚踩进棺材里了,一步三回头,眼角挂泪,可怜兮兮瞅看那位大爷,呜,怎么每次他都讨到这种差事?早晚会没命,一定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