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像还不知我是什么身份吧?”话落,阿真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符和一块金符高举道:“要不要下来看看?”
“哼,纵然就是拒狼候和北道行军总管又怎么样?”无视他手中的两块令牌,黑衣大汉嗤鼻重哼:“马上你就要变成死人了。”
国子监没这个胆,如是才子们买凶而来,那四人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富贵女童曾就性急抛下护卫来找他,如她真要他的命平静,一定会亲自来。殷银虽然憎厌他,可却也不至于杀他,毕竟她有太多机会了。更不可能是翩君,因为翩儿深爱他。答案显然已不须要去猜了。
“呵呵……”寻找出想要他命的人是谁,阿真裂笑道:“你们如杀了我,难道不怕我变鬼去缠元华吗?”
瞬间,一股阴寒之气笼照在漆黑四周,杀心骤起的黑衣人咕噜黑眼寻找一刀毙命点位。
感受到空气突然间凌固,阿真紧屏着呼吸。苏大暴厉冷冽双眼小心轻转,静待四人随时攻击。
“杀!”
对峙不一会儿,声起影至,四只厚掌持着钢刀轰然整齐往街道上的两人劈下。
“喝!”刷的一声,苏大插出背后钢刀,不敢让他们贴地,凌空迎上去了。
想与敌偕亡,苏大无视自身安危,只求速歼对手,钢刀力顶四面来袭敌刀。
“锵锵锵……”只见黑夜半空无数火星跳跃,凌空上迎的冷刀挡不住四柄锐利血刀,身影被愈逼愈下。
“真哥快走。”惊骇四人武功极好,自认很难全身而退,双脚落地后,马后护着他向后退。
“走不了了。”击下这个护卫,黑衣人持刀凛冽立于前面,不敢太大意地轻移脚步,瞬间便把他们围在中间。
怎么办?怎么办?阿真额头上的冷汗涔涔,一双咕噜眼睛前后左右瞄睇,面对这四个不吭不响,一来就喊打喊杀的黑衣人,枉他有一张把死人说活,再把活人说死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用啊。糟了,这次真的是小秀才遇到真猛兵了,一切皆灰了。
“杀!”
旋围中央无路可逃的两人,一声暴喝再起。
“真哥小心……”黑衣人速迅极快,话刚落下,迎头血刀就到。苏大咬牙挡开前面一把利刃,眼角两道银光一晃,骇然倒抽了一口气,猛地把呆呆的真哥一把扯开,千均一发没让他脑袋被劈成两瓣。气还未喘过,旋转钢刀贴肘,再为他挡住从后侧砍近的凌厉血刀。
“锵锵锵……”
“嚓嚓…嚓……”
近距离接触地狱入口,眼光撩乱的阿真,张着喊不出话语的大嘴,一次一次和死亡擦身而过,敌我众刀碰撞激出的星火灼伤了他的脸,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灼痛,唯一的感觉就是风好冷、好凛冽!身边挥来砍去的阵阵阴风煽的脸都结起一层冰晶了。
“走……”身影如魅的苏大把阿真扯的踉跄来颠簸去,持在手中的钢刀变幻极快,可是被挡的敌刀犹如疾雷般扑袭,别说反击,就是连要全护住这他,苏大都觉的困难。
“是条汉子。”层层迭迭光茫劈进那个护主小伙子,黑衣人给予他肯定,本无握物的左手蓦然一道银光滑闪,随后……
“锵……”
“唔……”
为真哥前面挡住劈来的大刀,感到后背一阵刀风抵至,苏大人急转回挡。刀,是挡住了,可,却防不住那柄戳进胸内的匕首,闷哼同时,疯狂乱刃劈划,层层逼退前后左右四人。
不明白猛烈攻击的黑衣人为什么停止攻击,在地狱门口徘徊的阿真从愣怔里回过神,马上扶住踉踉跄跄的苏大,惊见他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咕噜的血迹正往外大冒,一颗心顿时紧纠。“阿大,你怎么样?”
“真……真哥,快……快走。”握住胸前那柄戳的极深的匕首,苏大狼狈低吼。
阿真眼眶通红狠瞪站于前面的四名黑衣人。“走不了了。”
“还是苏姑爷看的清透。”这句走不了让黑衣人心情很是愉快,眯看站不住下滑的这个铁血护卫,眼内幽幽泛着光芒,婉惜道:“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武艺,着实可惜了。”
“你就不怕我复仇吗?”阿真咬牙扶起虚软的苏大,狠瞪前面黑衣人。“为一已之仇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成为夏周罪人吗?”大家都等着他去退辽狼,这批人不保护他,却来杀他。难道元华比一个国家还要重要吗?
“苏姑爷领两名帐卫就敢闯狼窝,我等着实佩服和敬佩。”黑衣人不吭不卑凝看他,最后摇头。“少爷有命,身为奴才不敢有违。”
“哈哈哈……”阿真猖狂大笑,指着前面这四名一心要他命的黑衣人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候受皇榜退却狼子,你们却要来杀我,着实让人怀疑其身份呀。”
“你……”黑衣人脸色一冷,眯起双眼哼道:“任你巧言舌辩,今天必定要死。”
“死就死。百万兵马面前本候都不惧怕,还怕你们这些宵小鼠辈?”阿真沉下阴脸,凶瞪他们撂笑道:“你那个御史府等着九诛抄斩吧,你们这些辽国畜牲。”
“住嘴……”黑衣人暴怒,反指他喝叱:“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你今晚必死。”
“那你们还等什么?”阿真血目狰狞暴喝,“就来试试看谁死的多,死的惨!”
静!
极静!
现场一片死样般的寂静。
狠瞪前面四名蹭蹉的黑衣人,阿真嘲讽道:“怎么?刚才信势旦旦要杀,现在却变窝囊废了?”
“你……”猜测不出他话里的真假,黑衣人怒火攻心,咬牙狠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大胆狗奴才,竟敢跟本候爷这般说话。”阿真重叱,手指前指。“本候爷倒是很想看看,他御史大夫九族命有多硬,竟连被寄于重望的本候都敢动。”
“大……大哥。”这句狗奴才把前面四人骂慌了,临死之人怎么可能还敢这么嚣张。一名黑衣人小声道:“苏姑爷之智举世闻名,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或许,绝对是真的。”另一名黑衣人小声道:“咱们一来,他马上就知道是少爷派来的,肯定有先安排什么东西,如杀了他可不妙啊。”
“大哥,此人现在皇恩加宠,又被寄于厚望。如杀了他,笑的绝对是辽狼,而咱们真的会成千古大罪人。”另一名黑衣人也心慌慌小声道。
难!黑衣老大难住了。原本只是奉命来劫杀,杀了也就完了,可是牵扯到国家之事,又牵扯到满门之事,哪里还有主意啊。
“哼……”黑衣人的小声耳语,阿真虽然听不太清,可是却也能猜得出,心头一定后,更盛气凌人了。“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非杀不可,现在怎么这么窝囊了?”镇定,一定要狂要傲,一定要比他们更恶更狠,才能镇压住这些冷血之徒。
“苏姑爷,你是否有安排后路?”黑衣人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小声讨问。
“如我和你们说早就料到会有今晚相信吗?”掐住他们的心脉,阿真蔑笑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在富碌来宣诣时,就书写一封与元华有仇,如有意外必是元华所为的信送去给皇上,你们会不会相信?”敲了敲自已的太阳穴,朝前轻蔑呸道:“就你们这些愚蠢武夫连为谁买命都不清楚,竟敢在本候面前狂吠。”
“你……”黑衣人被骂的青筋雷跳,恨不得冲上前一刀劈了他,可是这一刀劈下去的后果很有可能满门被抄斩,后果着实受不起。
“怎么?不满吗?”一口浓痰往他们身上呸去。“你们这群蠢猪,想想你们主子上面的主子是谁?给你们主子权势的主子是谁?蠢成这样子,本候都替你们感到悲哀。”
想了想,四人骇然发现其中厉害关系。虽然他们的主子是御史大夫,可是御史大夫的主子是皇上,换而言之,皇上才是他们的大主子。而眼前这个人可是被大主子寄于厚望,而他们竟然奉主子的儿子,要去杀大主子寄于厚望的人,不管怎么想,都觉的是种很愚蠢之事。
“这这这……”头脑被搞的很是混乱,四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了。
用辩证法把前面这几个蠢蛋搞晕,扶苏大的阿真想也不想马上喝叱:“既然想通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本候的侍卫抬回府。”
“呃?是……是是。”怎么想都觉的他话里有道理,四个黑衣人晕头转向唯喏恭应,马上恢复奴才角色,不敢大力喘气急急接过他手上的人。
“五……五候……候爷。”想通后,黑衣人骇惧惊看铁青脸的要杀之人,吞咽口水哀道:“奴……奴才们没……没深想,所……所以才伤……伤了您的侍卫,还请候爷饶恕。”
“我夏周就是出了你们这群蠢猪才会被辽狼这般欺凌。”板着个棺材脸,阿真恨拍这个一心要杀他的黑衣人,重哼道:“既然知你们蠢,本候如和你们一般见识,不更蠢吗?”
“是是是……”命保住了,四名黑衣人不敢反驳,点头承认是蠢猪。
“元魅达也算是老谋深算,如元华有他一半的智慧,就不会干出这种愚蠢之事。”阿真边走边破骂,睇看杠着苏大的四人询问:“我夏周被辽狼欺负了数十年,好不容易出现了个可克狼军之人,不保护也就算了,还要来杀。这是什么罪名你们知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