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吃我烧饼不给钱!是不是以为我武大好欺负啊,啊?让大伙来评评理,这人,他吃我烧饼不给钱,还装疯卖傻,就是想吃霸王饼!这世道啊!”卖烧饼的“武大郎”一手使劲拉着苡纯,另一手捶胸顿足,一副为世道沦丧痛心不已的模样。
“落儿小妞,快,快跟他说我没有抢他东西。”苡纯一看到我,像是找到了救星,赶紧扑上前,拉住我的衣袖。
因为带着纱帽,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那急切的语气,慌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让人一点都无法怀疑他的清白。可……可问题是,你丫的怎么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咬一口手上的烧饼呢?人赃俱获哇!
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家伙都不知道银子是何物,又怎么会懂“买东西”这概念!赶紧丢了一粒碎银给那个“武大郎”,我一手以袖遮面,一手拉起苡纯就跑。
跑了好一会才渐渐停下来,我喘着气教育他:“人家那东西是卖的,不可以随便乱吃的!”
“我?我没有随便乱吃啊?是他递到我面前问我烧饼吃不吃的。”苡纯睁大眼,无辜得很。
“烧饼吃不吃……”我抽蓄不已,“这是在叫卖啦!不懂么,也该先问清楚嘛!以后,不许二话不说就吃人家东西!”
“哦。”苡纯低着头,抬起眼觑着我,样子委屈又可爱,让我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拉起他继续寻找那个所谓的北阳客栈。虽然貌似时间上是过了两三天了,但约定我还是记得的。
一路上停停走走,不时找人问一下路,终于让我给找着那北阳客栈四个镏金大字了!站在那客栈门口,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三天而已,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呼呼,不过还好,总算回来了!嘿嘿,还带了个纪念品回来!
“哎,纪念品,呃,我是说苡……啊!人呢?”这才发现,手上竟又是空荡荡的了!我慌忙再折回去找人,妈妈的,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还好,总算没丢太远,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转。赶忙冲上去一把拉过他:“怎么又跑丢了?咦,哪里来的**葫芦?”
苡纯晃晃手上的**葫芦,干净清透的声音满是得意:“我这次有问清楚哦,不是卖的!”
我的头顿时就嗡的一声,大了!会有人这么傻呼呼的把**葫芦给你?不是卖的,那就是买的,结果被这“无耻”的神棍给抢来了!一手啪的一声遮住脸:“带我去找人家!”
于是在苡纯同学的带领下,俺找到了,一个站在拐角嚎哭的小娃娃。我大窘,竟然跟个娃娃抢东西吃!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葫芦,塞进小娃手里,转头瞪着他,俺那个恨铁不成钢啊:“不是说了不许二话不说就吃人家东西么!”
“我,我没有!我有说谢谢的!”苡纯委屈得厉害,小声嘟囔着,好象随时都会掉下泪来似的。
我大大叹了口气,抱住他,哄小孩似的:“是我没讲清楚,这样,以后别人的东西都不可以要,除非我说可以才行,好吗?”
“恩。”苡纯上一刻还泫然欲泣呢,下一刻又笑得灿烂了。忽然不知怎的,他顿了一下,像是在侧耳倾听,随即就拉住我的手,一路小跑起来。
“怎么?”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宝宝……”苡纯只说了两个字,就立刻让我涌起无限向前冲的劲头。
“过了,过了!”苡纯又把我拉回头。
然后,然后我就一头黑线地看着他一脸凝重地站在包子铺前。而旁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娃拉着身边妇女的裙角指着蒸笼:“娘,包包……”
像是得了肯定似的,苡纯拨弄着蒸笼里的包子,最后拿起两个,递到我手上:“包包……”
“娘,娘!那个姐姐的脸……好怕怕!”小娃立刻躲到妇女身后。
“不怕不怕,羊癜风而已,不传染的!”妇女说着,拉起小娃走远。
我的脸扭曲抽蓄得厉害,捏住那个包子:这,这就是我的宝宝?
处于抽风状的我直接蛮力发作,把他给扛回了北阳客栈。啪的一拍桌子,我火气未消地朝掌柜的吼去:“前些天那群帅得没天理的男人们还在不?给爷叫出来!”
顿时周围一片寂静。对众人惊诧不已的眼神不以为意,我老神在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当然,还不忘把这神棍也给杵下。
“落落……落落你总算回来了!”龙衍一听小二来报告,说有个漂亮却凶悍女人找上门来,立刻就给冲了出来。
“啊……”砰的一声,龙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睁大眼瞪向眼前这同样跌坐在地上的人。纱帽骨碌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儿才落定,那一头飞扬的黑发也应势洒下,露出那张倾世容颜。龙衍睁大眼倒抽一口冷气,心里蓦然升起敌意。他,他是谁,干吗要挡住自己扑向落落的去路?而落落竟也不吭声,明显在纵容这个坏蛋!他们是什么关系?
“好美啊……”周围凝滞的气氛被第一道尖叫声打破,随即应和似的,响起了第二道、第三道、乃至更多的尖叫声。最后整个北阳客栈都淹没在一片女高音中,交织成一支狼女思春奏鸣曲。
被别人这样觊觎自己的老公,是人都会不爽的好吧。于是俺立刻一手苡纯,一手龙衍,咻的直接跃上了楼,甩上门,隔离这些狼女邪恶目光的染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