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叛国乃是死罪,振州刺史百般阻挠,坚决不信钱洛兄弟叛国之事。但他一个区区刺史怎能阻碍李二的犬鹰。
犬鹰头子云峰算是与李二一同长大的家奴,这一个刺史在他眼睛里还真不算什么。拔出跨刀夹在振州刺史的脖径间,冷眼看着刺史一言不发,此时不说话比说话更有威慑力。
振州此时怕了,钱洛兄弟的生死还比不上自己这官位,正当准备派人去将钱洛捉拿归案时。王老爷子推着钱洛走进了刺史府,钱洛自带枷锁微笑示意众人。
“钱洛,年三十,暗中勾结吐蕃与高句丽对大唐不利。长安钱家毒花儿与在下仅有一面之缘,还请放她一条生路。”
云峰冷眼看着钱洛,挥挥手,侍卫上前接过钱洛的轮椅,关入囚车,返回长安。没有问钱洛手下有多少人,也没有派兵去查,云峰不信这群人会如此甘心的让他们的首领赴死。
振州一处偏僻山村中,玄四与谋事皱眉站在房间中,钱洛甘心被生擒也要换取毒花儿的安全,但谋事与玄四感觉有些不值,那女人已经与长安钱家打的一片火热,为何大哥还要用性命保这个女人安全。
玄四占星卜卦,推算天气,他们兄弟已经决定,在钱洛和毒花儿中选择了钱欢,至于毒花儿的安慰,他们便没有能力去保证。
一连数日,云峰带着囚车内的钱洛返回长安,但对毒花儿的抓捕一丝都没有放弃,长安勋贵纷纷忌惮你们钱家,但我云峰不怕,早就看你对陛下不敬而不顺眼,你钱欢在有能力还敢杀我不成,杀了我云峰,那么你钱家就是叛国之罪。
此时的毒花儿靠着巨树大口喘息,丝网小包中的琉璃瓶所剩无忌,手臂与后背各中一刀,撕下裙摆包扎伤口,随后轻声吹着口哨,每吹一声口哨树林中便传来一声唰唰声,每吹一声口哨额头的便冒出一层冷汗。
树林中爬出一只红色的蝎子和一只巴掌长短的蜈蚣,看着这两只毒物,毒花儿不由一声叹息,放出十余只,却只回来两只,而且再看他们样子是不想让她活着回到钱家。
“汪汪。”
两声犬吠传来,毒花儿抓起蝎子和蜈蚣赶快逃离,蝎子爬进毒花儿的袖口,蜈蚣则隐藏在毒花儿的发丝间,这是毒花儿最后的依仗了,但她逃离的方向不是长安,而是押运钱洛的军队方向。
毒花儿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引起来的,她没想到会被大唐皇帝怀疑派人跟踪到此。在毒花儿心里大唐兴亡与她无关,只要在乎她和她在乎的人不死就好,遇到师傅之前有钱洛。师傅死后有钱欢,那么这两个人就是她愿奉献一切保护的人。
队伍渐渐向北,天气越来越寒冷,蝎子和蜈蚣已经被毒花儿抓紧琉璃瓶,穿梭着在深林中,衣衫破烂,隐约春光。
此时的钱欢也正往云峰的坐在之处疾驰,那个钱洛的命在钱欢心中不如一条死狗,他担心毒花儿会做傻事,以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而且在这冬日她那些毒物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钱欢实在想不明白李二是怎么想的,长孙在钱家生产时,毒花儿把她当做亲娘来对待,一日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陪着长孙,到了现在你竟然要派人杀毒花儿?你的良心呢。想到此钱欢自嘲一笑。
皇帝哪里会有感情和良心,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的权利。
在长安偶遇墩五之时,钱欢就知道这场出行不会那么顺利。不仅钱欢如此,身后的程处默与牛见虎也恨不得在给马加两条腿,赶快赶到毒花儿身前,这妮子虽然是女子,但众人可把她当做兄弟老看。
试问长安谁家孩子出生后到懂事没有被蚊虫叮咬过,试问长安哪家能喝到白花蛇泡的酒,程家牛家此酒不断,秦家秦琼为何身体日见硬朗。长乐病危时,毒花儿日夜守在药庐。
你送我们一滴,我们还你整片湖泊。
“入城换马,一柱香时间,城门集合出发。”
众人进城后分散,李崇义补箭矢,程处默买棉衣,却是女装。牛见虎秦怀玉打酒,剩下几人买马。一炷香后众人出城,骑在马上分批吃饭,不能耽误一丝时间,尤其是钱欢。
振州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只不过与钱欢等人的目的不同,钱欢目的只保毒花儿,钱洛死活听天由命。而谋事等人则是保下钱洛,毒花儿生死看且造化。
夜晚时,毒花儿悄悄靠近云峰的队伍,瓶子内的毒虫全部进入冬眠。毒花儿手里只要一小瓶麻沸散,她在等待时机。
此时长安。
孙思邈入宫。
袁守诚紧随其后。
一为爱徒,一为推演。
李二闭门不见,孙思邈伫立在风雪中,袁守诚叹气离开。李二在立政殿内大发脾气。
“朕现在可还有皇帝权力?勾结叛国之人朕无权可杀?这天下是朕的,不是他们的。”
长孙闭目不语,她没有办法给出李二任何答复,说毒花儿叛国,她不信,但毒花儿真真切切去了那战三的婚事,李二见长孙闭目不言,厉声呵斥。
“难道你觉得朕错了?朕杀谋反之人有错?”
“您没错。”
长孙吐出三字后再次不言,李二气的杂碎身旁的花瓶,长孙闻所未闻,闭目叹气。这时候坐在一旁的钱矜开口。
“皇爷爷,您没错,天下都是您的。但毒姑姑是钱家的人,她在钱家一住就是八年,期间从未离开过钱家,也未曾与钱家以外的人有过来往。说毒姑姑叛国恐怕皇爷爷也不信吧。”
李二到最后都没有见孙思邈。
清晨时毒花儿开始了自以为缜密的计划,刚刚露出身影就被云峰带人包围,冷眼看着毒花儿嘴角泛起冷笑。
“动手。”
多余的话一句没有,在云峰的脑子里,只有命令,其余的什么都不存在,一声令下,持刀将士杀向毒花,在这群人的面前毒花儿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心伤旧伤一并触发,片刻后便就变成了一个血人。
囚车中的钱洛斜视一眼毒花儿,嘴角泛出嘲弄之色。
“愚蠢。”
云峰同样报以冷笑,
“的确愚蠢,她可知她这般鲁莽会给慧武侯带来何等的麻烦。”
“云峰,你说我要死在这里,你如何交代。”
“路遇劫匪,迫不得已,杀之。”
“如果此时当真出现劫匪如何?”
钱洛看着远方,云峰顺着钱洛的眼光看去,一只小队正向此袭来,云峰拔出刀抵在钱洛的脖径,钱洛微微一笑。
“我的这群傻弟弟啊,大哥怎会死在这里,云峰,在看看左面。”
云峰转头,当场一愣,太子殿下怎么来此。
“前面。”
云峰转头,一只箭矢在云峰耳旁飞过,云峰大怒。
“钱洛,你早算到如此?”
“毒花儿不现身,我必死。你现在最好想想如何像那位发疯的慧武侯解释。”
解释?能让云峰解释的只有陛下一人,至于慧武侯,当劫匪处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