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梁浅疲惫的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玉兰的声音就像催眠一样让她差点睡着,撑着力气“嗯”了一声。
就听帘子一拉一合,一个高大的影子透在谢梁浅的脸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没睁眼。
“小姐跪了一夜,腿都肿了,大夫你快给看看!”
玉兰焦急的声音咋咋呼呼的响着,谢梁浅却没听见那大夫的回音,隐隐感觉到他避开玉兰伸去的手,有些不悦,闭着眼冷声道:“大夫若看不上我等小门小户,大可不必....啊!”
膝盖骤然被捏住,剧烈的疼痛贯穿全身,谢梁浅惊叫,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疼的额头都冒汗。
“你干...守财奴!”到嘴的怒斥猛地憋住,谢梁浅震惊的望着面前的“大夫”。
“守财奴?”单启恂淡漠的眸子瞧着她,淡淡的声线含着些许疑惑。
谢梁浅连忙摇头,笑眯眯道:“无事,你听错了。”
单启恂望着她笑的没心没肺的脸良久,绝尘颀长的身影忽然单膝跪在地上,手握住了她的膝盖,淡漠道:“伸直。”
谢梁浅头皮发麻,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惊恐的望着单启恂。
他要做什么?
他来干什么?
他现在的身份,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进谢府吗?
不对,他是男的,她是女的,谁让他进来她的闺房的?
谢梁浅脑子思绪万千,怔怔的盯着单启恂,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挑哪一句。
玉兰在一旁瞧着谢梁浅痴痴地样子,忍不住急道:“小姐您别犯花痴了,大夫和您说话呢!”
“大夫?”谢梁浅僵硬的抬脖子问,玉兰疯狂点头,“您没看错,这是奴婢给您请来的大夫!您快伸腿给大夫瞧瞧,莫拉下残疾啊!”
玉兰急的都快疯了,谢梁浅还愣着。
单启恂眸光瞟了她一眼,径直伸手掰正她的腿,掌心贴住她的膝盖用劲。
“啊!”
谢梁浅疼的眼泪飙出来,伸手护住自己的腿,恼恨的瞪着单启恂,喉咙呜呜的一个字没说清。
单启恂盯着她两条伸直都困难的腿,如谪仙般淡漠的脸沉了下去,眉峰紧皱,醉人疏离的眸子微眯,卷起冷色。
跪的这样狠,骨头已经被伤及,结结实实的想要自己的腿废?
无端的怒火隐隐散开,谢梁浅感知到,身子颤了颤,狐疑的瞧着单启恂。
下一瞬,单启恂的手眼看着再度贴上她的膝盖,谢梁浅使劲将他的手拍开,两只手紧紧握住膝盖,死不放手。
单启恂瞧着她不配合的样子,寡薄的唇轻扬,淡淡道:“松开。”
“我不松!”谢梁浅瞪大眼死命的盯着他,气的牙痒痒。
凭什么他每次都对她用命令的口吻?上辈子她斗不过他,被治的死死的,这辈子休想!
干脆利落的拒绝落在单启恂的耳里,单启恂手一顿,微微抬眼。
面前的小丫头像对死敌一般瞪着他,明明没什么太夸张的表情,他却仿佛看到她身上爪子都对他张开,只要他一动她就会扑上去。
唇角忽的掠过一丝弧度,单启恂盯着她防备的小脸,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低头良久,单启恂都没有再开口,忽然站了起来。
“大夫,你可不能走!”玉兰慌张的伸手拦在帘子前,焦急的瞧着谢梁浅,想劝谢梁浅配合一点。
谢梁浅冷哼一声,也不看他,巴不得他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