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鬼婆子,又为什么会有此安排吗?”谢梁浅忽然开口。
桔梗使劲摇头,低声道:“小姐这么做自有小姐的理由,奴婢只需听命!”
“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有玉兰和你。”谢梁浅仰着头望天,眼底一直以来的阴郁散了几分,眼尾瞧见一抹白影,咯噔一声,眯着眼去看,又什么都没看见。
低下头揉揉眼睛,谢梁浅呼了口气。
她一定是花了眼!
桔梗到底还是带谢梁浅去了鬼婆子处,她们刚走,屋顶上露出一张绝尘的脸。
“公子,谢四小姐好厉害啊!这么就收服人心?”跟在单启恂身后的黑衣人啧啧的感叹,一不小心又话多。
单启恂淡淡的站在屋顶上,扫了他一眼,随后醉人的眸子死死盯着谢梁浅越来越小的背影,淡漠的眸底划过一抹危险。
小丫头,太招人!
一阵风刮过凉意,黑衣人冷不丁打颤,还想絮叨,一抬头,面前的人不见了!
“公子,还跟啊!”黑衣人无语的呼喊,忙不迭的翻身跟了上去。
完了,他家公子成采花大盗了!
盯着谢四小姐,不撒手了!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啊!
“啊切!”走在路上的谢梁浅忍不住打个喷嚏,感觉后背冷飕飕的,狐疑的回头,什么也没发现,抱紧自己的胳膊加快脚步。
桔梗带着谢梁浅穿过一条黑不隆冬的胡同,来了一处四面白墙烧着长香的破屋子。
刚刚到地方,房门忽的打开,一股阴森寒气从脚底传到头顶,桔梗拉住谢梁浅的胳膊,挡在谢梁浅前面率先走进去。
谢梁浅脚步刚刚跨进去,房门忽的一声合上,桔梗浑身发冷道:“听闻鬼婆子饲养小鬼,小姐你千万小心。”
谢梁浅目光从门旁顺着墙壁一路到屋里的几根白线上扫过,勾了勾唇,大步走了进去。
“姑娘贵客。”沙哑的声音从屋子的角落响起,谢梁浅抬眼望去,只见一老妪身着烂衣百缕盘腿坐在蒲垫上,她的头发花白盘成一个发髻,浑身暗沉沉的,看起来竟有几分能通鬼神。
“桔梗,你留下。”谢梁浅偏着头让桔梗留在屋外,唇角噙着笑走了进去,“听闻鬼婆能从点烟辨鬼,本还怀疑,今日一见,倒信了几分。”
鬼婆子闻言缓缓睁开眼,一双眼浑浊的厉害,目光落在谢梁浅的打扮上,心知来人非富即贵,嘴角快速划过一抹奸笑,眼神闪了闪,复又闭眼道:“信者自来,不信请去,姑娘莫用狐疑心玷了婆子的眼。”
装神弄鬼,以退为进?
倒是个有点子的婆子。
“婆子这话倒也有理,既我不信,还是早些离去的好。”谢梁浅不急不慢的停下脚步,可惜的叹气,转身就要走。
鬼婆子见她真的要走,神情顿时绷不住,留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千里而来,必有苦恼,婆子愿闻一二,瞧能否帮上姑娘。”
“我的苦恼,婆子倒一定能帮上。”谢梁浅低低的笑了,顺着鬼婆子希冀的目光一步步走了过来,弯腰坐下。
鬼婆子瞧她年岁半大,当即气定神闲起来,缓缓道:“姑娘请说。”
蒙骗一个半大的女娃娃太简单了,只等她说完,假装被鬼上身,搜刮走她身上的金钱,万事皆了。
谢梁浅瞧着鬼婆子抽动的眼角,知道她心里打的算盘,眸光流转,勾唇道:“我的苦恼,来自家里。”
“想必,鬼婆已经接下谢家大夫人慕容氏的活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