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江氏身边的纸鸢匆匆忙忙的跑来,对谢梁浅行礼道:“夫人和老爷让您去祠堂!”
“小姐,老爷这是要做什么?”玉兰紧张的拉着谢梁浅的胳膊,不想让她走。这时候去祠堂可不是什么好事!
“无碍的,父亲母亲再如何也不会伤了我。”谢梁浅安抚的拍了拍玉兰的手,话虽这么说,眸光却望着门外,丁香和桔梗一个都没回来,怕是被谢延机和江氏留了。
叹了口气,这一天怎么也躲不掉,谢梁浅偏头对玉兰道:“你留在院子里,准备几碗桂花粥,放点安神草,那两个丫头怕是吓坏了。”
“您还说她们呢,奴婢才是要被吓坏了!”玉兰眼眶都含着泪,气的眼眶通红。
原本小姐和安和君王的事她都是才知道,还没问情况呢,小姐就要被老爷夫人质问了!
谢梁浅顿时也反应过来玉兰怎么了,眸光歉意的看向她,轻声道:“安和郡王你也见过的,与他厮守终生是昨日才定下,所以没有来得及与你说。”
“小姐是主子,您哪有那个必要和奴婢汇报,奴婢只是心疼您事情越来越多,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过!”玉兰气恼的跺脚,话虽这么说,到底脸上的神采恢复了不少。
谢梁浅也没戳破她,对纸鸢道:“走吧。”
祠堂外,一片安静,谢穆宁站在外面,见谢梁浅来,神色极为复杂,向前走了几步,对谢梁浅道:“阿姐,您不要我了吗?”
谢梁浅微愣,她想过无数个谢穆宁会和她说的话,但是绝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句。
“阿姐当然要你,想什么呢!”谢梁浅没好气开口。
“可父亲说,你急着嫁人...”谢穆宁低着头,神情不愉,“而且你要嫁的,还是那个心思深沉,府中豢养女子的安和郡王!”
谢穆宁一副郁郁不平的样子让谢梁浅忍不住唇角上扬,握住他的手,轻笑道:“那位王姑娘已经回了平西,你若是对他还有所不满,下次我允你打他如何?”
“打他又有什么用?已经抢走了阿姐!”谢穆宁撇嘴,面上虽很不满,到底还是跟着谢梁浅一起进了祠堂,挡在谢延机和谢梁浅的中间。
“芃悠,我们的女儿大了,心里也有喜欢的人了,胆子比你当初还大,竟学会私定终身?连人家府里的大夫都知道,我这个爹还一无所知!”进了祠堂,谢延机没搭理她,站在林芃悠的牌位上絮絮叨叨,脸色通红。
谢梁浅静静的看了一会,叹了叹气,“爹,您别对娘絮叨了,娘该烦了。”
“自家女儿的事,怎么会烦?”谢延机这番话本就是故意说给谢梁浅听的,到没想到还被谢梁浅嫌弃,气恼的转身,伸着手就拧住了她的耳朵,像小时候一样训斥,“你知不知道安和郡王的身份有多复杂?知不知道他是个瘸子?”
“我宁侯府的女儿就这么嫁给一个瘸子?”谢延机的声音陡然拔高,谢梁浅眉头一皱,挣开谢延机的手,慌忙拉住谢延机,气恼道:“爹,您小点声!”
“大声小声都改变不了事实,我可告诉你,我不同意!”谢延机气恼的瞪着他,心里拔凉拔凉的疼。
这个女儿,当真是留不住了!
“不管您同不同意,女儿喜欢他,便不会放弃!”谢梁浅脑子嗡嗡的吵,她没想到以前嫁给林萧逸父亲不同意,如今嫁给单启恂父亲还是不同意,顿时脾气上来,大有让前世嫁人的场景再来一次的前兆。
“你!”谢延机也没想到谢梁浅会这么果断的和他对着干,顿时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江氏慌忙上前安抚谢延机,想说什么,表情又有点奇怪。
谢梁浅好久都没有像以前那样生闷气,站在祠堂,双目直直的看着谢延机,一步也不肯退让。
谢延机气的胸口发闷,让江氏靠边,怒气冲冲的瞪着谢梁浅,咬牙道:“那安和郡王是什么人你清楚?他的身世你清楚?他是瘸子知不知道?他脾气暴躁肯不肯对你好你又知不知道?皇族都要娶妾的,就你这个脾气能忍?就看人家一张俏脸,三言两语就把你蒙骗了?”谢延机说着话,声调越来越往上扬,谢梁浅气的脸憋红,刚要说话,身后传来温润的声线,“父亲请放心,此生,我定对浅儿用心,此生不娶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