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容氏惊恐的后退好几步,谢梁浅的声音犹如恶魔的低语,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谢梁浅直起身,眯着眼满意的看着慕容氏惊慌的样子,嘴角含着笑,静静地福了个礼,没有再说一个字,带着谢禾宁进了府。
“这个贱丫头到底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难道那些马贼出卖了我?”慕容氏六神无主的扭着手,咬着牙拉扯翠儿进府,恼怒问道:“你的事情到底怎么办的?”
“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的确收到了他们的信,说是成功了的!”翠儿怕的都是要哭了,眼睛不断的偷瞄谢梁浅离去的背影,浑身打着抖。
慕容氏定住神看着翠儿这幅样子恨的不行,最后忽然大惊,脸色惨白道:“那些马贼都穷到落草为寇,哪里识的什么字,还能准确的放信鸽给你!”
“啪!”
一巴掌恶狠狠的扇在翠儿的脸上,翠儿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捂着脸都不敢哭,脸上惨白的不行,颤巍巍道:“那,那这...难道是四小姐?”
“那个贱蹄子若真的知道了什么,以她的脾性早该发作了!定是中途出了什么其他事!”慕容氏连连摇头,她确信谢梁浅没有这个脑子,更不可能在知道她收买马贼之后还能对她笑脸相待,慌乱的安慰自己,忍不住踹了翠儿一脚,恼恨道:“去把大管家给我带来!”
“是!是!”翠儿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红着眼朝大管家的所在的后院跑,眼见着要撞上谢梁浅,急忙忙停下,躲在草丛里,看见谢梁浅的影子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四小姐不是鬼!
“四姐,我怎么觉得婶婶好像很怕你!”谢禾宁默默地跟在谢梁浅的身后,见着慕容氏惨白的脸色,觉得一阵稀奇,“自从祖母把她从山脚下接回来,她自以为重新得了祖母的宠爱,说话可硬气了!”
“她蹦跶不了多久,以后,这府里可以挺直腰杆说话的只有宁侯府!”谢梁浅唇角勾着血腥的弧度,声音慢悠悠的传下,眼尾从草丛里躲着的翠儿身上掠过,满脸讥嘲。
那封马贼的信,是她让黑大写了托一个乞儿混进圆通寺交给的翠儿,之所以多此一举,不过就是为了看一眼大伯母刚才那副惨状罢了!
成效还不错,就是这几日,只怕她那个脸,将会一直重复那样的表情!
不知道娇滴滴的大伯母,受不受得住!整个谢府,受不受得住!
“四姐,你这几日有没有按时吃药?大夫呢,来看过吗?”谢禾宁听着谢梁浅的话没由来的心潮澎湃,目光直直的看着谢梁浅,瞧着她眼底的乌青,担心的不行。
她怎么觉得四姐看起来,身体比以前更差了?
忽然听到谢禾宁的关心,谢梁浅微微怔了一下,对上谢禾宁坦然又活泼的眸子,谢梁浅的心涌上几分安慰。
轻轻伸出手,谢梁浅在还显得稚嫩的谢禾宁头上摸了一下,轻笑道:“幸好,你的眼睛再没有蒙尘。”
前世那个阴郁的谢禾宁已经不再,宁侯府的悲剧一定不会再重演!
谢禾宁从来都没有和谢梁浅这么亲密的接触过,一下子有些愣神,若是以往,谢梁浅敢拿出长辈的姿态来这么对她,她早就炸了,但是现在,她竟然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一丝愤怒,反而期待更多...
“我的眼睛没有落沙!我是在问你,你有没有吃药!”谢禾宁脸色爆红,察觉到自己竟然渐渐有些改变,不好意思又不肯承认的撇嘴,伸手握住谢梁浅的胳膊,一把扯了下来,没好气的嘟囔。
谢梁浅顺从收回手,对谢禾宁道:“桔梗都催着我吃了,只是这病是心病,没有解决好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什么心病?你是不是有什么苦恼?要是有的话,你可以和我说,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听听,再帮帮你!”谢禾宁傲娇的偏着头,干巴巴的开口。
谢梁浅弯了弯唇,紧绷情绪好了不少,带着谢禾宁到了谢穆宁的院子,轻声道:“接下来谢府或许出现不少事......宁姐儿,日后,少与东苑的人来往!”
谢梁浅本想给谢禾宁打个底,让她到时莫要被谢府之变伤了神,但一转念,话到口中又觉得无须说什么,毕竟说到底,她所揭开的都是她与宁哥儿的伤疤。
“四姐,我与东苑已经没有来往了,和三姐也没有再说话,定不会再被她们利用!”谢禾宁察觉到谢梁浅身上散出淡淡的寒气,以为她还记着自己之前犯的错,慌忙拉住谢梁浅的手,着急的解释。
谢梁浅愣了一下,见着谢禾宁急的额头出汗,拿出手帕给她擦了,应声道:“东苑的人,都是喂不熟的豺狼,你离的远些,日后便也不必再担心路上会有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