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通寺那边,公孙氏慌里慌张的去寻谢禾宁,谢禾宁果然跟江氏在一处,思虑着府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公孙氏侧面的询问了谢梁浅的情况。
“浅儿方才已经捎信过来,说是已经安然在府中了!”江氏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
玉兰红着眼伺候谢禾宁坐下,看着就心不在焉的样子。
“四妹妹夜间自己回去总是让人放心不下,她可有说,这路上遇见过何事?”公孙氏试探的开口,又觉得自己话有些太露,含笑道:“瞧我,就是操心的命,四妹妹那么聪明哪里还用得着我担心!”
“嫂嫂心里有四姐,自然关切,总不似其他人,冷嘲热讽,借机落井下石!”谢禾宁哼了一声,对公孙氏的态度倒好了很多,笑道:“四姐只说顺利回府,其他的倒没说什么,想来应该没发生何事!”
“若真没发生才好呢!”公孙氏皱着眉担心的喃喃,碰上谢禾宁和江氏狐疑的目光,讪笑道:“夜里风大,山里又刚遇见猛虎,得亏四妹妹是个聪明又胆大的!”
“对了,七妹妹的伤如何了?这次定是吓的不轻,赶明个回府,我可要把私藏的平安扣拿出来,妹妹们都拿着才好!”公孙氏见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什么来,索性换了个话题,和江氏卖起乖。
公孙氏念着谢梁浅和谢禾宁,无论真假,江氏听着心里也舒坦,对公孙氏越发信任,含笑道:“你就莫要再念着她们了,来了圆通寺,你也该多去送子观音那转转!”
江氏苦口婆心,公孙氏自然也懂,但显然也戳到了痛处,垂下头,忽然没了再聊下去的兴致,简单寒暄两句,借着陈姨娘的由头,告了辞。
夜幕悄然而至,安平侯府的帖子不知出了什么意外还没有送来,谢梁浅陪着谢穆宁食了些饭,又叮嘱小书童好生照顾,这才回了院子。
“舟车劳顿,你陪着我这几天也累了,快回去歇着吧!”谢梁浅递给桔梗一些安神茶,看着她接了才让她退下,桔梗想伺候谢梁浅睡下再走,但又拗不过谢梁浅,只得作罢。
“奴婢先退下,小姐若有什么吩咐,莫忘了唤奴婢!”桔梗弯腰福礼,满腹担心的退下。
眼尾撇着屋顶露下来的衣角,谢梁浅坐在地上,轻声道:“打算做梁上君子到何时?”
“呃,公子!被发现了!”松子慌张的声音响起,单启恂瞥了他一眼,顾自走了下来。
白衣胜雪,翩翩公子,单启恂出现在谢梁浅面前,两人相见,相望无言。
“梁上君子的滋味,看来公子尝的很舒服?”谢梁浅支起手托着下巴,一双凤眼幽幽的盯着单启恂渐渐憋红的脸,饶有兴趣的勾唇。
空气陷入死寂,一直只有谢梁浅在说,而那个淡漠绝尘的男人只是站在院子中央,任由墨发随风飞舞,愣是只言片语都不曾开口。
“公子,说话啊!”松子不敢下去,守在屋顶上急的满头大汗,恨不能自己冲上去替单启恂说话。
谢梁浅等了一会,饶是松子都开始急,单启恂偏偏不开口,谢梁浅的耐心终于用尽,秀气的眉头拧起,正要开口赶人,单启恂忽然慢腾腾的张开了嘴,“不舒服。”
“噶?”松子眼角一抽,差点没从屋顶上掉下来。
这是什么神奇的回答?难道谢四小姐真的在问你在屋顶呆的舒不舒服吗?
单启恂这回答也让谢梁浅愣住,仔细思考了一下,结合前世面前这个人的尿性,谢梁浅确信这个混蛋就是在耍她!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要是没什么事,就走吧!”谢梁浅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碰上这个守财奴就会一肚子鬼火,她经常想要扒开他的脑子或者他的嘴,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惜字如金,还不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