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岳山和宋缺的成功极大的刺激了江湖侠客们的积极性。哪怕是之后的无数‘江湖第一XX’或者什么‘江南第一’的失败也无法阻止江湖‘大侠’们功成名就的决心。不断有人走上前,有不断的失败。只是这一次可没有‘好心’的宋缺将他们轰飞。那些江南第一或者天下第一们只能像翻了盖的乌龟,无力的在原地挣扎,进退不得。偶尔还会有几个逞强好胜的家伙,因为触动了萧红衣的领域意境而被烧成灰烬。
如果这时候有人闲得无聊,仔细分辨哪些‘大侠’的称谓,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按照距离刀痕的远近,大侠的称谓分成了几段,最远的属于地区第一人之类的,地方性称号。中间的则是什么义薄云天,仁义无双之类的覆盖整个陈国的称谓,最后那些被烧成灰烬的则是教派第一人之类的,大教豪门出身的‘高手’或者号称天下第一XX的顶尖‘高手’。萧红衣的考研,就像是一面照妖镜一样,将整个江湖的浮夸和滑稽,残酷的展现在眼前。随便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侠’就敢于起一个名驰宇宙,晃动乾坤的大称谓。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就是江湖!
门外的跳梁‘大侠’暂且不提,就说宋缺带着梵清惠进入了皇宫,早有准备好的內侍迎了上来,引领两人向皇宫一处花园走去。不过,由于梵清惠和太子妃张丽华是同门师姐妹,因此梵清惠并没有和宋缺一起来到花园,而是吩咐侍卫带领她前往太子东宫,拜见太子妃张丽华。宋缺一个人,跟着侍卫来到了花园。
萧红衣并不在花园,而是前往陈霸先书房探望萧贵妃。不过鲁妙子并没有跟随前往,药剂鲁妙子都已经准备妥当,只能时机一到就可以救治。闲来无事的他,索性就待在花园中看看会不会遇见一些‘熟人’
果然,第一个进来的就是鲁妙子的‘熟人’。霸道岳山说来和鲁妙子也算有些渊源。在双龙中,两个人都被祝玉妍给坑了。不过,霸道岳山好歹还和祝玉妍有了一个女儿,而且好像还是大唐顶尖美女之一的尚秀芳的母亲的养父。鲁妙子和岳山也可以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了。
因此,鲁妙子对着第一个进到花园的岳山抱以淡淡的微笑。霸刀岳山虽然名为霸刀,但是人并不是一个眼高于顶之人,见鲁妙子向他笑着打招呼。虽然岳山不知道鲁妙子是谁,出于礼貌也回以微笑。不过这个礼貌的微笑,在鲁妙子走神的脑海中总带着一点翠绿色的光芒。
就在鲁妙子和岳山两个人相视而笑的时候,宋缺迈步进入了花园。一进花园,宋缺的眼神猛然间锐利起来。花园中的两个人他都‘认识’。
霸道岳山,天下第一的用刀高手,宋缺此次出山最想挑战的存在。只有霸刀岳山这样的对手才能让宋缺得到真正的升华。
而以霸刀岳山相比鲁妙子更是宋缺一直很好奇的存在。从之前程灵洗一事中,与鲁妙子结识。宋缺就一直看不透鲁妙子这个人。虽然江湖人都传言,邪医天不孤,精通毒药,巫蛊之道。但是宋缺感觉,鲁妙子最可怕的不是毒药巫蛊之术。而是他的武功。这种感觉没有根据,但是宋缺更相信他的直觉。
“又见面了。希望这一次能和你真正交手”宋缺向鲁妙子点了点头,说完,又转头看向岳山
“阁下应该就是霸道岳山了。在下宋缺也是用刀之人,希望向你讨教一二。”宋缺压制住拔刀的冲动。毕竟现在并不是比武的时候。但是在宋缺说话的声音中隐约传出了,隐藏不住的刀剑铿锵之声。整个人的气质也从之前淡泊平静,变成冰冷锐利的,好像一把出鞘的刀。
“诶,刀不错,人也不错。你小子不错,很够劲嘛。不过你这个人太轻飘了,像是娘们儿的刀,不像个爷们儿。”乐山轻微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宋缺。裂开嘴笑着称赞道。宋薛的身材是典型的后世模特身材,肌肉线条优美结实。1米8的身材,脱衣显肉,穿衣显瘦。可惜的是霸道岳山的身材在1米94左右,胳膊粗细都超过了普通成年人大腿的围度了。站起来就像一头直立的棕熊一样。与岳山相比,宋缺确实显得单薄了许多。
宋缺并没有因为岳山的话而生气,反而正色问道“请问前辈何为刀?”
岳山挠了挠头露出狰狞而憨厚的笑容。“呵呵,你这小家伙问题挺多呀,我也不清楚。我不像你们,一看就是出身贵族,家学渊源深厚。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侥幸得到了一本刀法秘籍也就开始修炼了,我不知道什么刀招多么精妙,如何出招才能高深莫测。我只知道,刀是用来砍的,既然如此,砍人就得啦。什么到武功招法,砍不到人都没有意义。只要不断的砍,砍死他,你就赢了。把每一刀都当作生命中最后一刀去出刀,用尽生命中全部的力气去砍人,这就是我的刀法”
霸刀岳山的话,让鲁妙子明白为什么从岳山之后,再没有人能够修炼成霸刀了,哪怕是徐子陵寇仲得到了霸刀岳山的秘籍也并没有真正练会。
原来就在于霸道岳山的刀法,并没有什么高招秘籍。所谓的刀法其实就是砍人,没有岳山就没有霸刀,霸在刀之前,只有视死如归的霸气,才能真正练成他的刀法。
徐子陵性格软弱,缺少这种霸气。而寇仲虽然霸气有余,但是还是缺少几分岳山的勇猛和视死如归的豪迈,因此也就没有能够修成岳山的刀法。
鲁妙子觉得,岳山的刀法和古龙小说中,傅红雪的拔刀斩,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拔刀斩讲究的并不是拔刀术有多么高深。而是不断的出刀,收刀。
刀出刀入之间,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凝练成手中的刀,砍出去。出刀的动作,将整个心神都投入到刀中。岁月的力量通过肌肉的记忆融化在心神积淀的刀法中。这才创造出神魔都要惧怕的拔刀斩。可以说没有傅红雪的拔刀斩,就不会再是拔刀斩。
“那么再请问,人该如何用刀?是以人驭刀,还是刀驭人,或者人刀合一”宋缺听了岳山的话,并没有反驳,思考了一下,又再度发问。
岳山听了宋缺的话,思考了一下说“你这人问题也真多。我用刀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么多事情,一点也不爽快,真是的。所以我就说你的刀法像极了娘们用的刀,不像个老爷们儿。我觉得吧,刀就和女人一样,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但是你要太惯着它,它就对你发恨。这时候你要驾驭不住它,那么就会被它控制。这就成了魔刀。就和那些怕媳妇的软耳根一样”说着岳山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但是呢,当它对你发火的时候,你比它更火,压住了它的穷毛病。吓住了它。那么就是人驾驭刀了。一般都认为人驾驭刀就是堂堂正正的大道,因为就和社会上老爷们管家一个道理。人怎么能被刀管着呢。”
岳山的话,虽然粗俗,但是通俗易懂。见宋缺陷入了思考,岳山也不卖关子,继续说。“那个什么人刀合一就是家里的婆娘和老公地位平等。双方用个啥那个啥词来着,什么和鸣。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两个人腻歪呗,还一直腻歪不够。这种关系最甜蜜,所以说,人们认为这就是最高深的境界了”
看着宋缺了然和向往的神色。岳山忍不住打打破他的幻想继续说。“不过吧,我认为这都是扯淡。这婆娘的话不能多听,听多了容易犯错。但是婆娘也是娶回家要喜欢着的,你也不能够完全压制它。再有就是夫妻双方相处,谁没有点小性子,甜甜腻腻,总有一天会腻到头的。这更不靠谱。你就能保证有一天你不会移情别恋,或者你的媳妇不会移情别恋”
听到这里,鲁妙子想着岳山的经历,差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山毫无所觉,接着说。“所以说这三种是相处方式,没有一种就完全是对的。人和刀怎么相处,就像人和人怎么相处一样。随心所欲呀。你想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有些人就喜欢听婆娘话,当个软耳根不也乐在其中吗。不要管别人怎么说,用你的心去考虑。你的心,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乐山的话带着深意。
宋缺听完岳山的叙述,陷入了长久的思考,过了一会儿,回过神说。“受教了,感谢前辈的指点之恩,不过我还是希望能领教前辈的高招。”
岳山眼中也带着战意,不过转瞬就被他压制住说“今天可不行,你看在人家的地盘打起来把人家花园打坏了,多不好啊”
“是啊,如此良辰美景,更应该欣赏风景和美人,而不是打打杀杀的”就在这时,一个鲁妙子非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鲁妙子会心一笑,转过头看去,果然,一名手拿折扇,飘飘然一副富家公子形象的人,从远出迈步走了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