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龙之月号,安妮总督的豪华舱室内。
皮尔斯赤裸着上身,躺在柔软的床上按着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一到了海面上,他脑袋的侧面就有点隐痛。
在巨舰的船舱内也是一样。
不过痛感还算轻微,并很快被欲乐的潮水所淹没。
面色绯红的安妮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匍匐在他胸口。
“甜心,你今天真不错,牡蛎真的是这么好的东西吗?”
皮尔斯轻轻挠着她的脑壳,金色发丝在他指尖缠绕。
“不一样的持久力,献给不一样的你,女爵大人。”
“祝贺你获得翠液岛一战的胜利。”
安妮露出贝齿开心地笑,咬住他的喉结摩擦。
他觉得她再这么弄,丰饶滋养的枪火又要按捺不住。
夜还长,咱得悠着点。
温柔地扶起她的脸,
“对了,过几天之后,我们是不是要去曼岛?”
“嗯,如今获岛陈述已基本是可有可无的形式,但我想了想……呵,还是给女王陛下一点尊重吧。”
地海的人类,现今处于一种比较松散的联邦帝国形式,帝国的首脑是维多利亚女王。
在地海历史的早期,由于人数少、探索占领的岛屿也少,帝国中央政府对各总督还是有绝对控制力的。
而且,皇室拥有最强大的舰队与魔力战斗人员。
随着人类在地海世界的发展、探索与扩张,版图上的岛越来越多、触及的地方越来越远,同时总督们的单独实力也越来越强。
时至今日,皇室及帝国中央已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海无边无际,帝国的船长和总督们仍在不断发现新的岛屿、扩大已知海域的范围。
结果就是,女王如今能够有效控制的部分,只有全部人类所占岛屿的五分之一左右。
在中央力量无法直接达到的那五分之四,皇室一般会在每个海区选择一个相对最忠心的总督,做为王权形式上统治的代表,任命其为“大领主”。
大领主向各岛的总督传达中央政府的意志,并尽力保持、维护帝国的律法,以及各种皇室默许的、在地海不成文的规则。
“获岛陈述”是指,当一个总督通过战争消灭了另一个总督的势力、占领了其岛屿后,胜利者需要去所在海区大领主的岛,向直属中央政府的书记官作报告和记录。
这并不是一条十分严格的法规,目的只是为了让帝国中央了解、更新各岛的情况,并作为历史记载的资料。
虽然当今已变成走个形式的上报,其核心仍是代表了对王权的服从与认可。
如果一个总督肆意杀伐,攻占别人的岛屿后鸟都不鸟王权,那就等于是蔑视并破坏了,目前绝大多数人共同的生存与游戏规则。
规则的约束力保障社会的运行、竞争的相对有序和整个人类世界大体上的和平。地海本身已如此诡谲险恶,没有人愿意再陷入完全混乱无序的残杀中。
即使共同的规则已相当脆弱,仍代表了王权的基础。如有人敢动摇这个基础,除了冒着被群起而攻之的危险外,帝国中央也会想办法收拾你。
即使你离得再远。
就算现在,皇家海军仍旧是地海人类最强武力,碾压所有总督单个的力量。
“那遥远又缥缈的存在吗?……呵,安妮你才是我的女王。”
皮尔斯亲吻她的额头,抚摸她的脑壳。
“嘻,在伦敦你如果被人听到这番话,是可以被判枪毙的。”
摸着摸着,他忽然触到了她头上的发旋儿。
仔细感觉了一下,居然是有四个。
“一旋精,二旋愣,三旋打架不要命,四旋敢和火车碰。”
皮尔斯想起了在上辈子时,民间的这个说法。
我的富婆女人,敢和火车碰,哦吼吼好耶。
……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安妮脸贴在他的胸膛,手轻抚他的肋骨,蓦然之间脸上神情变得有些消沉低落。
是又想到了复仇和父亲吧。
在地球,一些生物学家和心理学家说,啪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人类大脑中的痛苦与压力。
把安妮翻过去,背刺开始。
一声娇媚的尖叫。
女爵喉咙里抽颤、压抑地低咽,
“爸爸……”
!
姐姐,这可不兴叫啊。
然而内心却疯狂了起来。
和谐一夜。
…………………
三天后,安妮处置安排好了管理新领地的初步事宜,随后起航辉龙之月号前往曼岛。
东地海分为三个海区,他们这一片的大领主,便是在曼岛上。
从翠液岛去那里,两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起程后的头天夜里,皮尔斯散布到甲板上,坐在护栏后眺望远方。
黑沉压抑,仿佛航行在宇宙深处。
一般在人类已经比较熟悉、经常来往的航线,地海的奇诡危险会少许多。
祀祀跟着他,有样学样也抬头眺望。
“你在看什么?”皮尔斯问他。
“皮尔斯先生,什么是梦想?”
“你是问我的梦想吗?就是……什么也不用干,钱花不完,吃香喝辣,淦最美的富婆。”
小蝙蝠低头想了想又问他,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梦想吗?即使是那些在港口区贫民窟,连‘梦想’这个词都不会写的人?”
他微怔一下,仰望的黑暗天空里,有遥远的、模糊的微光在闪烁。
“祀祀,你问的问题有些不轻松,我得费点脑子才能回答你。”
“但我最讨厌的就是动脑子……除非是必须的时候,比如处理与安妮的关系。”
“如果喜欢动脑,我就不选择吃软饭啦。所以……等我下次动脑的时候再告诉你我的想法吧。”
“……哦。”
祀祀没有再说什么,他闭上小眼睛往后一靠,平躺在皮尔斯的大腿边。
这小家伙,还挺深沉。
不过,他本来就有一部分是古书的灵魂吧。
皮尔斯也向后一仰,躺倒在甲板上。
……每个人不同的梦想吗?
难道还有比淦美丽的富婆、饭喂到嘴边更爽的?
这时,蕾塞冬那海蓝色眼瞳、亚麻色长发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没有什么是傍个富婆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傍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