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带着侍棍把虎子押起来,羲儿猛的扑上去抓住虎子的胳膊:“虎子哥,羲儿没用,救不了你。”一想到虎子哥为了救她和祈君姐姐受了如此多的折磨,小小的羲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羲儿乖,别哭!”虎子的心就像被用了绞刑一般刺痛,傻羲儿,虎子哥哪需要你救。
祈君也是难过极了,大踏步上来扶住羲儿,不忍看向虎子落魄的脸。
“没事的!相信我!”这是虎子被差爷押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虎子哥离开了,羲儿仍忍不住大哭,祈君把羲儿的头托在肩膀上安慰着她。
“呵呵!”陈三嘻笑两声,如得逞了般,嚣张的脸上不抑欣喜之色。祈君转头怒视陈三。陈三倒也不介意,一脸狡诘的猥笑:“祈君姑娘,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踏步走出公堂。
接下来的几日里,羲儿和祈君一面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一面想办法救虎子哥,去县府找县大人求了很多次情,县太爷都以一句“罪证已成立”而回绝了她们,后来羲儿祈君再去求情,县大人索性闭门不见了。
虎子哥救不出来,羲儿和祈君一连几天没有了笑容。
卧病在床的杨氏见状也只能抚额叹之,在京城郊边的小县都发生这种当官欺民的事,不知现在紫禁城内又是怎样一番情景。
想着,杨氏的记忆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个夜晚,顺治帝驾崩,贞妃的自缢,她抱着小格格从贞妃娘娘生前安排好的路线逃出宫外,隐居于此。
世事俱变,转眼她已离宫八年,而此时此刻,她待了一二十年的皇宫里又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她不得而知。
杨氏微微叹气,羲儿,只希望你能健康安定的生活下去,下黄泉之后,也好给娘娘一个交代。
“娘,喝药了!”羲儿推门而入,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
杨氏使力起身,尽量把头垫得高些,羲儿坐在床沿边,吹了吹滚烫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杨氏喝下。
汤药清淡如水,杨氏不是没发觉,最近几日的药力一次比一次小,到了今日却如清水般,这能怨谁呢!杨氏自知自从自己发病卧床,就没了能力再做馒头拿去卖钱了,再加上羲儿也受了些伤,虽祈君还甚康健,性子却太柔弱了些难以撑起整个家。
唉…杨氏轻手推了推药碗,扭头不再喝药。
“娘,怎么了?”羲儿深知近来因没有银两抓足量的药,熬出的汤药越来越平淡,甚至她和祈君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杨氏从羲儿的眼里看到了担忧紧张之色,却也不点破,只淡淡的道:“以后不需要喝药了,为娘的病已好了许多,明日娘就起身做些馒头,你和祈君拿去卖。”
“娘…”羲儿不忍,她知道娘在撒谎。
“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不要去抓药了。”顿了顿,续问:“祈君呢?”
“祈君姐姐去湖边洗衣服去了,按说也快回来了。”
“嗯…”杨氏不再说话,望着羲儿受伤的背部若有所思。
如羲儿所言,祈君在湖边清洗好了一大盆衣物,转身正欲回家。
可谁知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子把祈君吓的花容失色。
“你…你怎么在这儿?”
“嘿!”此人不是别人,就是垂涎祈君美色害虎子被押的陈三。
陈三这次可没那么心急的扑上去,与祈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正色说:“祈君姑娘别怕,我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
“交易?”祈君略往后退步,防备之心不必当说。
“没错!我知晓进来祈君姑娘救刘毅虎之心甚为迫切,去府衙求情了多次,可是县大人为官公正是断然不可放人的,我说的没错吧。”
祈君没时间去细想为什么陈三知道她去府衙求过情,而是脱口而问:“难道你有办法?不,是你害虎子哥坐牢的,你怎么会…”
“我怎么不会?”陈三嘿嘿一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只需我去跟县大人打个招呼,大人必然放了刘毅虎,你信不信我有这本事?”
祈君颔首犹豫了起来,那日在公堂上,明人都看的出来县大人对陈三恭恭敬敬的,说不定他真有这本事救虎子哥呢?
祈君抬头半信半疑的盯着陈三,略有防备的道:“你真的可以救虎子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啊!”陈三从袖口抽出一张纸条递给祈君,说道:“记住哦,今晚二更不见不散。”说罢,陈三嘿笑一声甩袖离开。
待陈三走远,祈君屏气打开纸条,上书:今晚二更,醉仙楼见。
县城大街上如同往日一般热闹,街头叫卖的杂耍的不绝于耳,陈三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左看右看,最后驻足在一家卖首饰的地摊前。
“这怎么卖?”陈三拿起一支银白镶玉钗子。
“大爷,五两。”老板低头哈腰地回答。
“嗯…”陈三玩味的打量了一眼钗子,说:“就这破玩意儿也值五两?你耍我啊!”
见客人发怒,老板一脸的苦瓜样,道:“大爷,这可是真货,市场上独一无二,送给美人最适合不过了。”
美人…陈三心头一喜,说道:“好吧,就给你五两。”陈三摸摸口袋,只剩下铜板和一点碎银子,遂掏出五百两银票说:“给你!找钱!”
老板一脸的愁云:“这…五百两,这不是为难小的吗。”
“怎么?找不出来?”陈三拿起银票仔细观量,蔑视道:“也对!做小本生意的怎么找得起这么多钱呢!可大爷我只有这张银票了,况且这钗子大爷也甚是喜欢呢!”遇到这种财大气粗的客人,老板只能自认倒霉,不能得罪他只能委屈自己了。老板一脸的憋屈,道:“五百两我确实找不出,那这样吧客官,您看着给,有多少碎银给多少!”
“这才像话嘛!给你!”陈三掏出口袋的碎银子和铜板,把铜板递给老板,碎银子又收回口袋中。老板看着敢怒不敢言!
“哎哟!”待陈三收好钗子转身之时,却被一个疾驰而来的男子撞倒在地,痛的陈三龇牙咧嘴起来。
“谁那么没长眼睛啊!哎哟…”那个撞倒陈三的年轻男子早已逃之夭夭,哪还听到身后陈三的唾骂声。
晚上。 羲儿和祈君已张罗好一桌子的饭菜,也就一些清汤野菜,扶着杨氏到堂屋共同用餐。 平日里都是羲儿或者是祈君端去卧房送去给杨氏吃,今日杨氏却坚持要自己到堂屋去,或许是为了向孩子们表示自己身子大好不需再用药。
吃饭间,原本就孤言少语的祈君今晚更显得安静,不时还把夹好的菜掉在桌子上,整个人人在心不在的状态。 杨氏多次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不语。 晚饭过后,杨氏回房歇息去了,羲儿和祈君也回房宽衣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