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者库中,从羲儿被打入暴室一直到今日,祈君同韵思一起便在到处找寻证据,希望能帮羲儿平反。
这日,沉浸了许久的真相终于露出了破绽,韵思托人将那日在羲儿房间中搜来的小人布偶弄了来同祈君一起琢磨,最后,祈君对照先前在民间时羲儿为她绣的娟子上的一个小图案,断定这布偶身上的小衣缝制的针法不同于娟子上羲儿的针法,布偶的结针处结在外面,显得有些粗糙,羲儿心细,在民间时曾经告诉过祈君针子结在里面才好看。
找到这丝破绽,祈君韵思欣喜不已,可这布偶并非出自羲儿的手,那又会是谁呢! 祈君和韵思想不到,案件的线路卡在这儿一时找不着出路。
天无绝人之路,隐藏的再好也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这日,祈君和韵思随着另外几名宫女到火炉旁焚烧杂物,一般三宫六院里不要的衣屡物品皆集中到辛者库来焚烧。
韵思瞧着一箱箱的绸缎珠子,叹道:"这宫规真是苛刻,好东西宁愿烧了化为灰烬,也不赏给我们下人,若偷拿了这些,还不知道要定什么罪呢。”
一旁的宫女小兰点头表示同意,道:“宫里那些个穿金戴银的主子们有几个知道穷人的辛苦,唉,咱们天生的贱命。”
韵思从箱子中拿起一件灰色长袍,叹道:“这么好的衣服也仍,当真是可惜了。”
“哼。”宫女小兰瞧了一眼冷哼一声,冷言道:“还不是启祥宫那个狐媚子花莲的,上次还强逼着我要我给他宫外的情哥哥送了一双她亲手缝制的鞋,当真是不知廉耻!”
韵思拿着衣衫好奇道:“这好像是一件男衣,不会也是花莲给她的情哥哥做的吧。” 小兰啐了一口,道:“不是她又是谁?今早才拿过来的,还泪眼婆娑的,想来那宫外的情哥哥不待见她了吧。”
祈君盯着衣袍出了神,待韵思顺手将衣袍丢入火炉中,祈君才猛地回神,“不要烧!”祈君急迫把手伸进火炉中抢救下那件衣服,手臂上的皮都烧掉一层。
“祈君怎么了?”韵思担心不已,吹了吹祈君的手臂,关切问道:“疼吗?”
祈君顾不上自己,抱着衣袍将韵思拉到房中,问道:“你看这衣袍的针法像不像这布偶身上的?”祈君将衣衫和布偶一同拿给韵思。
韵思仔细端详了片刻,倏然眉头舒展,惊道:“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
原来是花莲!
有了这个线索,羲儿之事也便越来越有眉目了,现在物证已在手中,祈君深知自己已有了去拆穿花莲的砝码,虽不知花莲为何要这样做,但至少,羲儿是无罪的。
十一月九日,这是羲儿被打入暴室的第十天,这日,趁着辛者库管事人苏嬷嬷午休的时间,祈君和韵思拿着证物溜了出来,她们很聪明,深知除了皇上向任何一个人汇报都是无用,出了辛者库她们便直走乾清宫。
乾清宫前,徐公公守在门外,当祈君说明来意后,徐公公吃惊不已,没等向皇上通报,就将她们带了进去。
皇上正坐在龙桌前批阅奏折,祈君早已扑上前跪了下来,大声急道:“奴婢祈君,要为羲儿翻案!”
玄烨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羲儿是冤枉的,奴婢有证据可以证明。” 祈君从韵思手中接过木偶和衣袍,由徐公公呈了上去,道:“皇上仔细瞧瞧,木偶身上小衣的针法是否和这衣袍吻合?”
玄烨撇了一眼,道:“那又能证明什么?”
祈君应道:“这衣袍是启祥宫的宫女花莲所缝制,所以,奴婢怀疑这布偶也是花莲做了嫁祸给羲儿的。”
玄烨目色微微一沉,凝视了布偶和衣袍半晌,吩咐道:“将启祥宫的花莲带过来!”
“是!”
没多久功夫,徐公公带着小太监就将花莲带了来,花莲前脚到,慧妃带了一行宫人后脚就跟了来,上前请了安,问道:“皇上怎突然带了臣妾宫里的人来了,难道花莲哪里惹皇上生气了吗?”
玄烨倒也没别的神色,将那件男式长袍丢给慧妃,道:“你自己看吧。”
慧妃并不知道这长袍有什么不妥,只是之前看花莲在卧房里拿过这件衣服,慧妃走近花莲,问道:“这不是你给你爹缝制的袍子么?怎到了皇上手中。”
花莲心中害怕,双腿一软跪地:“这…这…奴婢也不知道!”
“哦?”玄烨微微侧头,缓缓疑色道:“这么说,你承认这袍子是你缝制的了?”。
花莲吓的不敢出声。
慧妃倒是不解了,俯下身子温言道:“你不说这是给你爹缝做的?这有什么不可说?”
“她当然不敢说了!”韵思胆大一脸笑意上前:“这件袍子并非是给她爹的,而是送给她在宫外的情夫!”
“胡说什么!”慧妃微怒:“你哪来的小丫头这般无礼!”
玄烨走近韵思,他倒想听听真相到底是什么!当然,若能证明羲儿是无罪的那就更好了,“你接着说!”
韵思福身:“谢皇上!韵思并不是随口捻来,前段时间有人亲眼看到花莲私会宫外的男子,不仅如此,还偷偷送东西出宫,这件袍子便是出自花莲之手!”
“哦?”玄烨撇了眼花莲,问道:“这衣服是你缝制的吗?”
花莲虽然心里害怕,嘴上却是承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