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满脸的疑问,他没有关注过多少墨景瑜的新闻,但关于他的大概信息还是知道的。与晚夏同校过没错,要说患难朋友就牵强了。
“你没听说过是正常的。我跟晚夏真正认识还是前段时间不久。可恨的是在我从J省九幽谷回N市那天,她却遭遇到了坏人的毒手。”晚夏满眼愤怒地说。
“原来是这样。”慕凡恍然顿悟,再看晚夏一眼觉得她是爱慕自己妹妹、就像洛寒那样的人,就摒弃掉了内心对她可能存在伤害过妹妹的怀疑。只是对她听到苏锦言要轻生的话过于激动有点迷惑。
“墨景瑜,既然你来悼念过了就快点走,夏儿她不会喜欢你来看她的。”沉默在旁的苏锦言阴戾着一张脸,终于发话了,却没有追究她扇他耳光的责任。
晚夏无视他哭丧的表情,冷怼说,“我觉得晚夏她不会喜欢你这种待人说话的方式。何况我来看她走的不是形式,而是心意。”
苏锦言登时被她的两句话气得胸口怒意翻涌,她在间接说他没礼貌没素质,冷然道,“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这样对你说话的方式!还有我这几天的心情很糟糕,看上夏儿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所以也请你识相地给我现在立马离开,否则别怪我......”
“翻脸无情是吗?你的表情你的话已经告诉我你对我翻脸了。我就不明白你脾气这么臭,晚夏怎么会喜欢你的!”晚夏气呼呼地说,最后一句话她真的要扪心自问了。
“我脾气臭和她喜不喜欢都不关你的事。我还是那句话,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欸,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搞笑,我来看的是晚夏,又不是你,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了。慕凡哥都没说什么呢!”晚夏亲昵的眼神投向慕凡,轻巧地将他俩的矛盾抛给了他。
苏锦言登时被她这几句话噎得无语了,腾腾怒气缠绕于脸上说,“墨景瑜,你不要太过分了!”
“苏锦言,我就是想来看看晚夏,哪里过分了!还是说你在介意那晚......”她嘴上最后“的事”两个字还未落下,就遭到他的厉喝。
“给我滚!”他一点情面也不留给她。一想到那晚他鬼迷了心窍竟会跟她在一起,做出那种背叛晚夏的事心头就悔恨不已。
“凭什么你说让我滚我就滚。”晚夏被他盛怒的三个字吼得心头塞塞的,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在想如果她说自己就是晚夏,他会相信吗?不会吧,主要景瑜跟她相差太远了,说她重生,她用什么来证明,那点可怜的回忆她想说,此时的他也不会听进去。
虽然她的内心一直很矛盾,既想他通过自己一系列的表现行为知道她,又不想。而且还不到她向他公开她身份的时候。因为很多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包括她的死跟墨氏集团、墨炎与A国还有其中S国以及安茹的复杂关系。
“滚,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他真的很不想跟她多话,不知为什么只要她站在自己面前多呆一刻,他的脑子里就可耻地想到那晚他们一起的每一切。
他吼出了一句话见她无动于衷,抡起拳头就要打在她脸上。
慕凡见苏锦言对她如此冲动失控,本想上前维护她,却被忽然冒出的一个人抢在前头。
晚夏双眼红红的,眼里慢慢地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抬头微愣地看着眼前与苏锦言一样高、手掌包裹住他拳头的墨炎,强行压下自己难过想哭的情绪,她惊问,“小叔,你怎么会在这?”
今早来的路上,辰逸的人明明成功甩开了他的人的。
墨炎并未急着回答晚夏的话,而是对她温和安然地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转而对着苏锦言说。“好歹锦少夫人生前帮了我家阿瑜一把,作为她的家人跟着一起来祭奠她的恩人,锦少应该不会介意吧?还有她在这里不走是为了等我一起。”
他的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却挽回了晚夏的面子。不过为了表达对死者的敬意,他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个躬。
而苏锦言对自己跟前为晚夏说话的戏精一点好感都没有,他冷哼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抿唇不语。
“悼念过了,那我们就走吧!”墨炎也是识趣,不等他驱赶,扣住此刻有些迟钝的晚夏的手腕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不知为什么,望着两人紧拉着的双手,苏锦言觉得十分碍眼,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阿瑜,我不是让你不要来招惹锦少的吗?你怎么这么不听我的话!”走出好远,墨炎有些薄怒地松开不情愿跟他走的晚夏。
晚夏低头眼神黯然,忧伤地说,“你不会理解我跟晚夏之间的患难情谊,今天是她安葬的最后日子。我一定要过来看她。哪知道苏锦言一见到我会有这种激烈的反应。”
墨炎对她片面的回答摇摇头,“我可是在下边看得清清楚楚,你还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说他怎么会对你不激动!”
晚夏赶忙辩解,“我听到他对晚夏哥哥说话不敬,听不下去才打他的。”心头却一颤,心想他竟然一路跟踪她到这里!
她眨了下眼睛,不给他继续这个话题的机会,试探地反问,“不过小叔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啊?不会是不放心我,觉得我会做不好此次来S市墨氏分公司的突击检查就跟着来了吧?”
没想墨炎听了倒也耿直一笑说,“我确实有点放不下你。不是你的考察工作问题而是辰逸那小子手下那帮安保人员的措施做得不够完善。还有主要是来看小鱼的。不知道你怎么调查到的她,也谢谢你来看她。”
原来墨小鱼墓碑前的那盒糖和花是墨炎送的。晚夏目光闪烁了一下,抬手看了捂嘴轻咳了一声,将脸撇向一边,“她怎么说也是我祖父的亲血脉、我的姑姑,我来看看她是应该的。”
墨炎微顿了一下,唇角扬起一缕淡笑,顺着她的话说,“这倒也是。既然你事情都办完了,那就跟我一起回N市吧。”
晚夏蓦地抬头,“还是不要了吧,让辰逸他们看到我们走得这么近,传到祖母耳朵里不好。我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况且我来S市才一天,也想在这边到处逛逛再走。”
墨炎是敏感的人,他能察觉到晚夏跟他在一起时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他说,“现在这会都两点十分了,免得被他们发现你午后不休息,反而跑到这边来,难以解释,坐我车快,就让我送你回那个小宾馆吧。”
“好吧。”他竟然还猜到她是偷瞒着辰逸跑出来的。想着有免费的车搭,省得等车麻烦,也就没推辞。
墨炎并不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而是许管家当司机。一路上,晚夏心里边踏实不少,因为墨炎很收敛,不像楚影诺,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对自己动手动脚。也许是男人到了一定的岁数,做事性格方面比较成熟稳重,知道场合。
车子只开了十分钟就到了小镇街上,晚夏临时入住休息的客房。她立马下车,暗自吐了一口闷气,本以为可以摆脱这个瘟神。她脸带些许微笑地朝墨炎他们挥手,“那个我到了,你们回N市路上注意安全。”
没想他却狐狸般看穿她心思说,“嗯,不过我们今天不打算回去,等明天吧。”
“哦,那随你们吧。”好悲惨呐!她还想趁着这两天周末,开导一下苏锦言,省得他一边为着集团的事,一边又忙着她的案子,抑郁坏了心情,变得暴躁不堪。
晚夏边走进宾馆心里边可是不停地叹息:墨景瑜啊墨景瑜,你怎么就摊上墨炎这朵烂桃花了呢!盯得也太紧了,看来她手上拿到的易薇保险柜里的那套资料全不全,能不能一次性搞定他也是个问题。
虽然现在复印件跟原件一样有效,但是为了确定资料的真实性和完整性,她还是必须拿到唐律师手中的原件才行。
她思索间已经插房卡,打开了她所住的房间门。易薇听到门锁响动,一骨碌从躺着的沙发上爬起看向门口,见是晚夏不禁感叹起她的速度,“你这么快就回来啦,见到了你家小言言了?他是不是为你哭得肝肠寸断了?”
“男人都黑心肝!他哪有哭啊,他的表现不要太冷静啊!还有精力跟我吵架呢!”晚夏气愤地说着,指着自己的脸,“他还差点伤到我漂亮的脸蛋呢。”
本来晚夏这句话是戳到了易薇笑点的,可当她仔细盯着她脸看时,才恍然发现从她早上起来时自己总觉得她哪儿不对劲的地方,“景瑜,你的脸……”
被易薇一提醒,晚夏的心口条件反射一记颤抖,随后她不紧不慢地解释。
“哦,你说我脸上的淤青和伤痕啊。你怎么才发现啊!我昨晚可是用了辰逸那个神奇的药膏,好了一大半。我今天考察工作总不能带着满脸的伤见人吧。而且早上和中午出门我用了你一点遮瑕粉,你没发现自己化妆品里少了粉盒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