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96
什么……哭?
床的少年, 本来就长了张极其精致的脸,流泪的样子显得格外脆弱,让人心都忍不住揪起来了。
杜苏拉想起自己。
她在睡梦中也哭。
……那必然是做了非常悲伤、非常难过的梦吧?
可他睡着了,那他的流泪应该是一种无识行。
既然如此, 她什么还要深究流泪背后的含义?
杜苏拉不去看, 而是往前走去, 寻找一个合适的点,放置封印必备的羊皮卷轴。
然而走到那张大床附近, 她不知道什么,身体虽然还受自己的控制,可识不自觉地被床的银发少年吸引,于是她的脚步像是被磁铁吸引的铁块一样, 自发自动地朝着银发少年走过去。
她想着, 只是看一看,我只看一眼,任务是任务,可多看一眼的时间还是有的吧?
杜苏拉咽了咽口水,如此想着,脚步更是没有迟疑。
然,荆棘还是尽职尽责, 阻挡了她的去路。
只是巨型魔法阵在杜苏拉的脚下出现,下一秒, 整个房间里所有的荆棘,都熊熊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那火焰将荆棘燃烧殆尽,即便是再生能力强的它们,一时间也和死透了一般,没什么动静。
杜苏拉趁机来到少年身边。
她甚至有余裕坐在那张豪华的大床边缘。
杜苏拉也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她还有更要的任务,而且她也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
然而她被睡着的少年,深深的吸引了。
尤其是他眼角的泪。
魔王,听去多么强悍多么邪恶多么不可一的词汇,此时在不经间,展露出脆弱的一面。
杜苏拉伸手,想要抚去那滴眼泪。
然而她的手触摸魔王的一瞬间。
杜苏拉触电一般,马抽回手。
银发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灵魂中去!
太过突然,杜苏拉的手吓得一个哆嗦。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杜苏拉再睛一看,银发少年仍旧安稳地睡在床,一丝醒来的痕迹都没有。
看来刚才的睁眼,只是她的幻觉了。
杜苏拉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缓,人也放松下来。
她伸在半空中的手继续完成它本来的使命,擦掉银发少年的眼泪。
手触及少年的皮肤,依旧是和次一样温润细腻的触,时间像是在寸之间凝结了似的。
杜苏拉未有见人美就吃人豆腐的思。
眼泪擦好了,她正欲收回手。
奇怪的事发生了。
相触的皮肤像是没入了过电的水里一般,不断有画面涌入杜苏拉的脑海中。
画面一帧帧闪过,闪得极快,每一张她都看过了,每一张都记得不清,只留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除了少数几个,杜苏拉留下了些许记忆,那也只记了大概。
无尽的血泊和尸骸只有一个浴血的生还者;坐在王座高高在睥睨一切的金发男人;众人的指责和厌弃;最后是无穷无尽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
杜苏拉双眼大睁,眼神失焦。
画面里的人或事俨然不是她经历过的,那只有一个答案——些全是眼前的银发少年的记忆。
就在杜苏拉迟疑怔忡的同时,房间里可怖的荆棘,不知何时,从灰烬中慢慢生,虽然不及刚才的规模,但也数量客观。
它们像蛇一样,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慢慢地、极缓地靠近杜苏拉。
然后它们和杜苏拉之间的距离,近到了攻击范围内。
荆棘在空中静止不动了。
一秒、两秒、三秒……
就在杜苏拉走神的瞬间,无数根荆棘齐竖了起来,尖刺朝向杜苏拉的身体,陡然发动攻击,猛地向她扎去!
而毫无防备的杜苏拉,一点防抗或闪躲的时间都没有,就样被荆棘团团围住,一层又一层,直到她包裹成了个蛋。
一开始个“蛋”还在激烈挣扎,没一,反抗逐渐变弱,直至完全不动了。
……
银发少年出现在杜苏拉面前,还是那个空间,还是那个红丝绒的单人沙发,少年依旧翘着郎腿支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杜苏拉在刚穿过来的时候,经常做位少年出现的梦。
只是后来他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所以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杜苏拉肯,她是在做梦。
只是她不明白她什么做梦。
毕竟她记忆中识清醒的最后一秒,是无数荆棘朝她扎来,而她躲无可躲。
……难道就是人在gg前最后的幻想了吗?
对此,杜苏拉觉得迷。
那是不是幻想的人出现得有些不太对。
她在个异界也生存了久了,亲人、朋友、师,哪个不比货要?
怎么偏偏是他?
银发少年在房间的端,杜苏拉在房间的那端。
两人相距不近的距离。
银发少年见到她,不禁笑了。
那笑容,一点也不优雅绅士,反而在嘲讽中带着一丝调情味的性/。
少年说道:“好久不见,其实我以,我们不再有样碰面的机了。”
毕竟某些人的精神力,可比之前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聊天达人·杜苏拉,直接问:“那你又什么再见我?”
而面前的少年,不但脸皮厚,也是相随心所欲。
他轻哼一声,说道:“因我想啊。”
杜苏拉:“……”
明明是和月神一样的脸,她清楚知道,是两个人。
气质、说话、动作都差太多了,只可能是两个人。
少年杜苏拉下一打量,他破天荒站起来,缓缓走到杜苏拉面前。
银发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杜苏拉。
同时他也以高位者的语气说道:“你做得不错,比我预期得还要好。谁能知道你有如此巨大的潜力呢?你真是个惊喜。”
“……你在说什么?”
他的每个字,杜苏拉都听得懂,组合起来的思,让杜苏拉摸不着头脑。
然而少年一直都是个自说自话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出现一只镶嵌了宝石的华美匕首。
他用匕首挑起杜苏拉的下巴。
银发少年的眼睛,像无机质的宝石般通透,又如它们一般没有任何温度。
“我只是想拉他下水啊……又什么看得到完成赌约的曙光了?”
即便是美人,叭叭说着她不懂的话,也令杜苏拉的耐心到达了极限。
杜苏拉一拨开他的匕首。
“你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少年的匕首,一点都不带收的,刀锋直接划破了杜苏拉的手臂,血染红了银刃,杜苏拉抬头一看。
——少年眼中,满是杀。
如此冷冽,如此直白,赤/裸裸的就是浓烈的杀。
杜苏拉倒抽一口凉气。
她猛地惊醒!
眼前一片黑,但她的周围,有一圈圣光形成了一个结界,正在勉力支撑着荆棘的进攻。
但能支撑的时间不多了。
其中一根已经探了进来,划破了杜苏拉的手臂。
疼痛令杜苏拉立刻清醒。
又一个大型魔法阵在房间里闪现。
轰地——!
杜苏拉周身的荆棘炸开来,燃烧殆尽。
杜苏拉的眼里也满是杀气。
没有荆棘的保护,掐碎床少年纤细的喉咙,是再简单再轻松不过的事。
就在时,耳边突然传来扎克焦急的呼喊。
“杜苏拉,杜苏拉!”
“还活着吗?”
“别太拼了啊,魔王封印还能等下次,你的命可只有一次啊。”
“诶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回个话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来真心话大冒险了。”
其实说到里的时候,杜苏拉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但他都么说了,杜苏拉配合地不做声,只是掏出了羊皮卷轴,固在魔王床边的某处。
“其实我昨天夜袭你了!”
杜苏拉:“???”
扎克:“但是月神我赶走了哈哈哈哈哈!”
杜苏拉爆喝出声:“你给我等着,看我等下下来不暴揍你!”
“哇你还活着!”扎克欣喜若狂,快他又哇哇大叫起来,“不,不是,你竟然偷听!!!”
杜苏拉然能骂过扎克,她不想再在楼多待。
她说道:“赶紧的吧,我觉得楼邪门得,我好不容易消灭了荆棘,创造出封印的机,你别磨蹭了,快!!!”
扎克话不说,赶紧知、位。
不出一分钟他就已全部搞。
紧接着三人同时发动卷轴的图阵,金色的液体缓缓流满整个图阵,三人同步念出的咒语令图阵忽然爆发出一阵金光,些光芒像是有自己识一样,在空中形成一个平面,平面从面开始,向下延伸,直至三个点全囊括在里面。
一个更大的图阵,浮现在金色的平面。
扎克驱动着它再次发动。
扎克对杜苏拉说:“好了,你可以下来了。”
杜苏拉立刻从面跳下来。
不过一功夫,弥漫在荆棘森林空的瘴气,开始消散。
大地隐隐震动,刚才攻击他们的毒虫猛兽们竟然也开始往外逃窜。
艾伦的毒到了不得不解的程度了。
他差点倒地,还是杜苏拉及时扶住他的。
三人赶紧回去。
出荆棘森林之时,杜苏拉往回看,虽然荆棘还攻击人,可它已经恢复成她第一次来时的模样了。
魔王复苏的问题,大约是得到了解决,杜苏拉现在不太在。
她在回程的路,满脑子全是通过触摸魔王看到的陌生画面,还有在梦境中,魔王说的那些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更奇怪的是,同样的面孔,决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是万众敬仰的神明,另一个竟然是人人害怕的魔王。
……咋回事,就算是切片,也切得太分裂了吧。
而且月神都是全知全能的神明了,如果有个自己本体or□□一类的生物正在沉睡,甚至隐隐有搞事的打算,他真的不知道吗?
杜苏拉觉得一切都神奇。
而且还是不知道该慨命运的神奇,抑或是造物主的神奇的那种。
就样憋了一路,出了荆棘森林抵达普尔镇,三人一刻都不耽误,乘坐特快火车回到王城。
杜苏拉圣光系的,本身有拥有庞大的月光石能量,虽然无法解毒,但缓解艾伦的症状还是能办到的。
他们嫌马车太慢,于是从车站回教总部的路,杜苏拉一路抱着艾伦,飞奔。
许多人都看到了一幕。
如今最出的神侍杜苏拉,公·主·抱·着天才四星神官艾伦,高调炸街。
路人:“?”
他们悟了一。
路人:“???”
没悟出个所以然来。
而少女们则捧脸尖叫:“哇,杜苏拉真的好帅哦,又a又飒,你看在她的衬托下,一向脸臭的艾伦神官大人都娇羞可爱了起来。”
艾伦:“……”
艾伦的中毒脸,更黑了。
他挣扎起来:“放我下来!”
杜苏拉:“你闹啥,别闹。”
少女们:“啊啊啊!好可爱啊艾伦神官大人!”
艾伦:“…………”
艾伦不敢动了。
就么高调炸街至教总部,杜苏拉他扔给专业人士治疗,该搞的都搞了,虽然还有结算啊汇报等事,但些都被杜苏拉搁置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找了个角落,用耳钉联系月神。
杜苏拉问道:“我看到荆棘森林里的魔王,和你长得一样。不,应该来说是像少年时期的你……总之就是像,我去了两次,我确。”
那边过了一,平稳问道:“所以?”
“所以……”杜苏拉有些迟疑,“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