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卓南雁几乎每天都要挨老师板子,他自己也是泄气,学武不成,学文也不就,别提多难受了。
卓南雁心烦气闷,他走在路上,有几个孩童对他指指点点:“这不是那个废物吗?”
“听说他学武不成,学文也不行。”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
……
卓南雁心中本就有一口气,听他们这么说更是怒火冲冠,他指着那几个孩子道:“你们说什么?”
“呦呵,废物还敢指着我们。”
“这废物还会嘲笑人。”
“废物竟然生气了。”
……
卓南雁生气极了,跑上去就和他们拼命,不过他体弱多病根本就没有力气,而这些少年每天都接受武学训练,虽然没有多大的成果,但还是有点功夫的,对付卓南雁还是绰绰有余的。
三下两下就把卓南雁打倒在地。
“废物就是废物。”
“废物还敢不敢拽了。”
“快道歉!”
……
几个人将卓南雁压着,脚踩在他的身上:“快说自己是废物。”
卓南雁咬着牙:“不。”
“还敢顶嘴。”
其中一人立即抽了卓南雁一巴掌。
卓南雁露出仇恨的光芒,那噬人的光芒将对面那人吓了一跳。
那人心里一突,随即就有些恼怒,自己竟然被一个废物给吓住了,怒火之下又抽了卓南雁一巴掌。
余孤天站在一旁,他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他已经察觉到月牙儿就在附近,正是展现自己的时候。
而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出手才能让卓南雁铭记于心,更为感恩。
当然他也有锻炼卓南雁的心思再内,若卓南雁没有经受过如此折磨,以后怎么能成为高手。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他引导的,在原著中是余孤天被欺负,卓南雁可没被欺负。
余孤天大叫一声:“住手!”飞步赶去,护在卓南雁身前,叫道,“大伙都是师兄弟,凭什么欺负人?”
“将这小子一起揍了!”
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声,群童一起拥上,拳打脚踢。
“不知死活。”
余孤天几个起落之间便将所有人击倒在地。
“我们走吧。”
余孤天拉起卓南雁的手道。
卓南雁有些呆呆的看着余孤天,天弟弟竟然这样的厉害。
倒在地上的众人也都是吃惊的看着余孤天,这个家伙和我们一般大,竟是这样的厉害!
远处的月牙儿也是美目流转:“这个坏家伙还是蛮厉害的嘛!”
她的心情不由的有些雀跃了。
回到房间之内,余孤天给卓南雁擦伤口,卓南雁心中依然满腔憋闷,忽然抓住余孤天的双臂,叫道:“天小弟,你说,我…我是个废人么,我是个废人么?”
余孤天道:“你可不是呀!”
“那和尚不是说过你一生都要经历艰难困苦方有所成吗。”
那可是禅圣的批语,正是卓南雁一生的写照。
“可我为什么学武不行,学文也不行呀!”
同时他心里暗想道,为什么天小弟武功这样厉害,文化知识也那么高,他竟然隐隐有些嫉妒了,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余孤天道:“谁说你学文不行的,你只是以前没学过而已。”
“其实你只要用功就好,我就是怕你犯倔,那范先生性子急躁,他打你时,你越是这么一声不吭,他就越是恼你无礼,要想不挨他的板子,就要学会虚心求教!”
“他都瞧我不起,我又何必求教他们?便是问了,也只会惹来一顿冷嘲热讽。”
卓南雁说着,心内忽然生出一股自怨自艾之气,梗着脖子道,“哼,我素来就是如此,他要打便打!终有一日,我卓南雁心中的学问,会胜那姓范的十倍!”
徐乾……还真是倔脾气呀!
不知道他爹卓藏锋是否像他一样。
“那我教你吧。”
余孤天道。
卓南雁道:“那好,面对天小弟你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余孤天开始讲解起来。
“这部《孟子》,我们早就背得熟了的,先生常说,‘孟子是儒学正宗,读孟子然后知孔子之道尊,圣人之道宜行’……”
余孤天说着伸出手指在书上指指点点,将一些疑难之处讲解。
《孟子》多言心性,论仁政,说养气,思想深邃,内容广博,特别是其中又记孟子当年与战国各方才俊的机智雄辩,卓南雁对那段历史全然不知,若不是余孤天细加讲解,卓南雁便是再挨上几顿板子也是难以入门。
卓南雁大喜之下便将心中的许多疑问拿来细问,这都是他挨板子的老题目,其实也不算什么难题,只是他从不开口问人,也就一直无从得知,经余孤天细细剖解,心中便似打开了一扇窗子,许多光亮便一下子透了进来。
兴致勃勃地读到“滕文公下”那一段话时,卓南雁不觉意有所会,拍了下大腿,叫道:“‘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这话说得好,大丈夫便当如此,孟老夫子真是圣人!”
他本是极聪明的一个人,这时心智一开,立时便将先前所读的书全串了起来,忽闪着眼睛又道,“嗯,这一段话跟‘公孙丑’那一章中的几句‘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说得是一样的道理,只要我心中有仁义,便是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他便是富可敌国的财主、千乘万骑的诸侯,又能耐我何?”
余孤天赞叹:“还真是孺子可教。”
他心道:“卓南雁的悟性还真是不错。”
同时也感叹自己的积累也真是太厚,他记得自己从前可从没研究过《孟子》,可是到头来自己的脑海里猛然出现许多字眼,就好像积累了几世一样。
卓南雁这时兴趣大增,只觉这孟老夫子壮志凌云,言行超迈,单只他那句“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的豪言壮语,便深和我心。
两个人交互启发,不知不觉之间,已是过去了大半个通宵,竟是毫无倦意。
而在窗外,林霜月一直在偷听,她听的很仔细,越听越吃惊:“这坏小子还蛮有学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