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你真的放过我了?你是想……”这下轮到陆秘书难以置信,她原本只是想通过自己的言语勾引,稍稍扰乱对方的心神,一点点攻破对方的心理壁垒,然后再伺机挣脱逃跑。
但她哪里能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爽快的就上钩了,而且立刻就放开了束缚——这一切成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陆秘书都不相信,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计策成功。
“真的啊,因为我又不是天人道的人,非得跟你过不去干什么?”当然,张克又怎么会真的被其勾引,这其实是他的计谋。毕竟若是自己怎么也看不透对方的话,那不如反过来让对方也同样摸不准自己。
“不是天人道的手下——那你,你难道是欧阳海的人?不可能吧,总不会是他对自己的女友不满意,所以来找我?我的魅力有那么大吗?”陆秘书想到最开始张克偷袭自己时用的武器,曾经在欧阳海那边看到过类似的型号,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当然,即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仍旧没有忘了故意搔首弄姿,神态暧昧,可惜张克的神情看上去完全不为所动。
“不是,欧阳海眼中重要的人只有他女友,即便是对袁秋实也没有多少忠心——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其实是罗希达的人,章闻、黎渡乃至欧阳海都已经被我们所招安。袁秋实最得力的手下,也就只剩你一个了。”
听到张克的话,陆秘书脸色微变,眼神下沉,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所以,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告知你情况,我们将一切用于推翻袁秋实的事务都准备好了,你有什么意见?愿意加入还是要反抗到底,在我彻底失去耐心前,你有选择的自由。”
张克的话当然是唬人,但他知道陆秘书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查证,况且自己手里有欧阳海的武器,又知道罗希达和她的幽会地点,至少有一半的话是真的,这就更难判断了。
“你的意思是……罗希达没有被清算?而且还是他让你到这个地方,来告知我这件事的?”显然,陆秘书在考虑到之前的一系列情况后,已经有些被张克唬住了。
“没错,罗希达已经筹划了那么久,这一次终于等到恰当的时机了,我还知道袁秋实的唯一弱点,就是每天这个时候的沐浴祭祀,会让他身体变得虚弱。现在欧阳海、章闻和黎渡都已经归顺我们,只要你也愿意为罗希达提供帮助,那么袁秋实一个人再厉害,恐怕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张克继续有条不紊的策反道。
“为什么罗希达不来亲自找我说这件事,而是派你过来——?”陆秘书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神采,当然,这也是张克最担心的问题。
毕竟按常理来说,如果罗希达真的想要谋反,而且也希望陆秘书提供帮助,那么最保险的方法,当然是趁着幽会的时候,先悄悄跟陆秘书商量好。
即便不亲自来,至少也有通过手机或者电话,向她暗示自己会派人过来商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却凭着张克一张嘴来说三道四。
“因为……他在安排各方面的准备工作,现在实在抽不开身,并且也担心万一你不同意的话,他反而被牵绊住手脚,因此才让我前来说明情况。”事到如今,对方都已经问到脸上了,张克也只得硬着头皮瞎编道:
“像我这种身手的人,即便你全力反抗,也不见得能够留住我,不是吗?这样一来,罗希达那边的行动,和我这边策反你的计划就不矛盾了。”
张克心下暗叫不好,自己方才离开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想到这一层。不然的话,当时就应该顺手摸走罗希达的手机,先给陆秘书发一条暗示信息,这样一来自己的策反瞎编工作,就能够更顺利的进行了。
事到如今,再后悔补救也来不及了,陆秘书这样精明的人,恐怕很难被这段有漏洞的说辞所说服,若是她仍旧表示怀疑和反抗,那自己只能暂时让她无法动弹了——张克这样想着,一边悄悄将右手伸进了后裤袋里。
——那里面,放着之前收集的毒镖,足以让陆秘书麻痹许久。
而此刻陆秘书的脸上却是阴晴不定,她似乎并没有想刻意掩饰表情的意思,怀疑的眼神在张克脸庞上飘动许久,最后才终于露出了嫣然一笑:
“是这样啊,袁秋实那老残废,就算你们不说,我也早就想干掉他了,只是苦于自己光杆司令没有援助,即便扳倒他自己也得不到多少好处而已——没想到,罗希达还算是个男人,竟然真的敢动手,那我当然没有不合作的道理了。”
啧?居然这样就同意了——张克的心中,浮现起了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这个女人方才的眼神和态度,明显是对这件事有所怀疑的,更何况以自己从章闻欧阳海等人那里听来的信息,也得知陆秘书是一个心思缜密,警戒机敏,能力极强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信自己没凭没据的胡扯?
她现在的表现,难道是故意演出来的吗?她是想要假意投降,打入我们内部,然后再揪出纰漏让整个计划分崩离析?
不,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陆秘书如果真的像是章闻说得那么神机妙算,一定也很清楚,此刻她那顺从得有些做作的态度,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不安。
“我说,我都已经同意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到时候具体怎么行动,你倒是说话啊?”陆秘书很是干脆,竟然当着张克的面前,毫无羞耻心的脱下薄纱,接着像没事发生一样,再次泡进了那暖融融的温泉里说道:
“我每天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很少,这泡温泉的片刻,便是我用来憩息休闲的可贵时光了,我可不想浪费掉。你如果现在还下不了决定,我可以再这等你,但最好快一点,否则的话,我就要去接待袁秋实了。”
说到这里,她彷佛像是在故意挑逗张克一般,还特地回过身子,让被朦胧雾气遮盖的半掩香肩酥胸,如梦似幻般的呈现在张克面前,一脸挑逗的看向对方。
哪怕是张克这样二三十岁的成年人,平时也没见过这种毫无廉耻的阵仗,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连忙闭上眼睛,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个骚狐狸。
“算了,你不愿说的话,就让我来出谋划策好了——具体行动宗旨,无非是让我趁着袁秋实沐浴祭祀后的虚弱时光,先下手将他打伤或是制服,躲在暗处的你随后则立刻动手,彻底让他无法反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