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花酒吧——这个神秘的地方,甚至张克想将它以“组织”来称呼,它一定跟自己的过去,也和溯时者群体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恐怕也是取回丢失的记忆,甚至找到时间轮回真相的最大突破口。
“张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地铁又开始正常行驶了起来,看着乘客们逐渐走进这节车厢,如同正常情况一般或坐或站,袁萌萌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觉得一直笼罩在身周的神秘气氛总算消失了。
“抱歉,让你今天接二连三的受惊了,不过关于眼前这件事,我恐怕真的没法解释。”张克摇摇头说道,“之前我跟你说过,我从今天起床后,就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太完整,像是丢失了很多重要部分,只剩下残留的碎片印象吧?”
——从袁萌萌的视角来看,没有轮回记忆的她,今天这一日的所有经历,先是跟张克一起去了大学,并且遭遇特洛伊和那个拿斧子的疯女人劫持,被强力安眠药麻醉了一个下午,最后在叶素灵家醒来。
傍晚乘地铁准备回家时,却又被不明人从背后打晕,虽然对方似乎什么也没做,自己一睁眼就看到张克在跟一个戴眼镜的警察说话。然后好不容易坐上地铁,还碰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酒保,说着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可以说的确是足够惊心动魄,也非常莫名其妙的一日了,虽然跟张克经历的无数轮回比,还是小巫见大巫,但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已经快到达极限,变得有些惊弓之鸟。
“是啊……但是,这跟今天发生的那么多事有关系吗?这一天过得也太不太平了吧?是什么坏人盯上你了?而且说不定是跟特洛伊一伙的?”袁萌萌只能靠有限情报猜测道。
“这就是我现在也没法跟你解释的原因,我只知道,自己的失忆一定和这些人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可是目前的情报还不足,我完全无法推理出一个大概的解释轮廓来,不过……”
张克望着车门外飞驰而过的广告牌灯光,心中忽然涌起些许惆怅的说道:“至少那个酒保,我相信她是好人,她绝不会想要害我才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在海上花酒吧认识的女孩子真不少呀,又是徐晓丽又是她的。”袁萌萌有些吃醋的说道。
张克不禁有些失笑,袁萌萌的优点之一就是粗线条,心够大,明明刚才还在说着这么严肃的事,一下子就给转移到争风吃醋上去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不过,我相信海上花酒吧的人一定还会来找我,我也会苏醒更多的记忆,到了我认为自己可以足够解释一切的那天,我会把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你的,好吗?”
听到张克颇为认真的言辞,袁萌萌一下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再任性了,只能轻轻点点头说:“嗯,但你一定要小心,今天发生的事都太不平常了,我就怕你会有危险。”
“不平常吗……哈,是啊。”张克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些日子在无数死亡轮回中闯过来的他来说,大约早就对这些怪事司空见惯了。
约莫半小时后,两人到了目的地,便下了地铁,张克执意要送袁萌萌回去,亲眼看到她进了家门才放心,毕竟光今天她就被劫持了两次。
袁萌萌虽然嘴上说着不用麻烦,但心里却是非常受用,脸上更是藏不住的欣喜,感念于张克的体贴温柔,握着对方的手也更紧更烫了。
虽然这一天总是被绑来绑去的确很后怕,不过……如果张克能够永远像现在这样,陪伴在自己身边,将自己从危险中解救出来,那么就算要一直冒险也没有关系。
“话说,萌萌,我问你个事,你如实回答就行,不用刻意去想什么。”张克忽然开口,打断了袁萌萌内心的小甜蜜。
“啊?怎么了,你说呀。”袁萌萌抬起红扑扑的脸颊,问道。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件东西,形状像是一把尺子,但是体积要比普通的文具尺要大好几倍,颜色是通体漆黑的,材质也比较特别,既不像是塑料也不是钢铁,有光泽却并非金属质地——”
“然后,上面有彩色的墨迹斑点吗?”还没等张克说完,袁萌萌却突然插嘴说道。
“你,你真的见过?”张克看到袁萌萌居然这么快就想起来,而且还精准的报出了罗夏尺的另一个外形特征,顿时感到极为惊讶,连忙问道,“你在哪里见到的?是谁给你看的?你自己有这样的东西吗?”
“一个一个问题来啦……这么多问题我都记不住了。”袁萌萌抱怨道。
“没事,你就先告诉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那种尺子的?”张克忙说道,“因为,这件事可能很重要。”
“这个啊……那得是很久以前了吧。”袁萌萌两根手指支着下巴,仰着头回想道,“应该是在八九年前了,我们还在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去实验室看你,在你当时加入的研究小组的办公桌上,看到过这么一把类似戒尺的物品,因为外观实在太特别了,尤其是上面的彩色墨斑,所以我印象还挺深的。”
“就这样?”张克狐疑的说道,“没有发生过别的什么事了吗,和这件物品相关的?”
“没有了吧,应该……没有了?”袁萌萌用力闭上眼睛,做出好像是在努力回想的模样,但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实在想不起来,这件物品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未免反应也太快了吧?”张克说道,“如果只是一件跟你完全无关的,不过是放在桌上,被你随意瞥到的物品。你不但牢牢记住了快十年,甚至我猜提起它的部分特征,你就能立刻回想起来,并报出余下的其他外观特点?”
“你说的也有道理哦……奇怪,我为什么会记得那么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