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放弃逃跑计划，这一掌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白骨僧疾扑而来，恍忽之间，你竟然觉得对方与练功场夜间徘回的那道黑影有些相似……你束手就擒。】

【鬼方丈带着群僧接连赶到，群僧共议，鬼方丈说你天性凶残、佛法难救，纵每日听经念佛，也无法消除你的戾气……】

【小沙弥哭诉你逼迫他的事情……这时候，鬼方丈幽幽叹息，又吐露一个秘闻……】

【原来……在夜晚间游荡的‘那个东西’，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

【你天生大凶之命，命格大凶，又被狼群抚养长大，忍受不了寺庙的素食，每逢夜间就会外出捕猎……小沙弥的手是被你咬断的！！！】

“靠！”

躺在沙发上的亚伦目瞪口呆地望着手机：“这是什么见鬼的发展？”

“合着大家都是好人，坏人就我一个？”

“夜间动乱的根源，竟是我自己？”

“那几次夜间靠近练功场，被那个黑影，也就是白骨僧干掉，是他以为我又变成怪物，夜间出来吃人么？”

亚伦感觉有些后悔。

或许，自己就该打出烂佛寺。

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其它选项，只有一条条文字还在刷新：

【群僧大怒，建议将你杀死。】

【关键时刻，白骨僧站了出来，力排众议，言称你并未对知客僧下杀手，有慈悲之心，尚属可以挽救……】

【鬼方丈不同意，决定将你杀死。】

【白骨僧坚决反对，白骨僧对群僧发起战斗！】

“原来生路在这里么？”

亚伦喃喃自语：“看来，若之前杀了知客僧，大概会被即将赶到的白骨僧看在眼里，然后认为无可救药，才是真正死路一条？”

【你眼眶一红……终于回想了起来，原来白骨僧才是将你捡回烂佛寺之人！】

【他请方丈为你诵经，希望以佛法化解你心中的戾气……】

【白骨僧武功高强，纵然鬼方丈联合一干武僧也打得难解难分……】

【你趁乱逃出了烂佛寺！】

【活跃度+30、探索度+30%！】

【当即将离开烂佛寺之际，你最后回头望了一眼山门，你决定……】

【一、大步离开】

【二、偷偷回去再看一眼】

……

“欺负玩家啊……回去代表更高的收益，但也可能死亡……离开就算通关第一篇章了，哪怕评价低点。”

亚伦仗着有存档，自然想刷一刷完美评价，当即选择了二！

【你突然对烂佛寺生出许多不舍，你决定偷偷回去再看一眼……】

【你看到烂佛寺内，火光冲天！】

【大火熊熊，你无法进入烂佛寺，但你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兰花香气……恍忽之间，你想到了蹲墙角之时听到的有关烂佛寺传说……原来烂佛寺曾经还有另外两个名字，叫做‘兰佛寺’与‘兰奢寺’……这里的佛像身有异香，远近闻名，直到有一天，佛像的头丢了……香气便也不在，反而散发出一种腐烂气息……】

【你嗅着独特的香气，意识陷入昏沉……】

【当你清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烂佛寺大凶宝殿的废墟之上，在你的面前，躺着鬼方丈的尸体，与重伤垂死的白骨僧……】

【你看到白骨僧身上的伤口，不由痛哭流涕。】

【白骨僧告诉你，不必悲伤，不必愧疚……昨日大战，群僧不小心招惹火神，导致走水，火焰焚烧了无头佛像，竟然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令所有僧人都陷入疯狂，同归于尽……】

【鬼方丈与白骨僧炁修高深，能勉强维持神智……但也两败俱伤，在关键时刻遇到了野性觉醒后疯狂的你……】

【从白骨僧口中，你获得另外一条异闻，原来……‘佛’真的存在，并且与人们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佛’们毕生都在追寻着至高至上至大的‘梵’，他们自称‘梵’的卷属……烂佛寺内的无头佛像，原本是一位‘佛’留下的金身！（你的探索度获得提升）】

【他要你将地宫封闭，永远离开这里，并忘掉这里的一切！】

【白骨僧说完遗言，含笑坐化……】

【你意识到了自己体内，或许隐藏着另外一个‘大凶’，鬼方丈对你严防死守、白骨僧之前不愿意教你武功，都是这个原因！】

【而现在，烂佛寺这个囚笼已经被打破……】

【你选择……】

【一、听从白骨僧遗言，将地宫封闭，离开此地。】

【二、探索地宫。】

【三、将自己与地宫一同埋葬！让你的大凶之命与烂佛寺的诡异一起安息。】

……

亚伦起身，伸了个懒腰，出去吃饭。

等到吃完饭回来，继续看着《上古》中的选项。

“一应该是保底，这跟离开烂佛寺之后立马就跑没有多少区别……就增加了一点探索度。”

“而二跟三，就有意思了……”

亚伦露出一丝微笑：“恶与……善么？”

游戏角色‘风上飞’是大凶之命，甚至夜间可能出去化身怪物！

若不遵从白骨僧遗言，直接探索地宫，发掘宝物，或许收获很多，但违背道义。

而将自己与烂佛寺一同埋葬，则是大慈大悲，一心为善！

“这游戏……是在让玩家做出一个个选择，验证自己的人性么？”

亚伦想了想，不再犹豫……选择了三！

反正有存档！

他决定先装个好人试试水！

‘毕竟从之前知客僧来看，选择慈悲有活路！’

【你选择将自己与地宫一同埋葬！】

【你进入地宫，弄塌了地宫通道！】

【抚摸着墙壁上的累累白骨，你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疑问……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紧接着，你心中浮现出一个答桉……他们都是‘无头佛’的食粮！】

【更多的知识浮现而出……‘佛’是一种奇异的生命，它们并不畏惧死亡，死亡只是生命的某一种形态……‘无头佛’虽然留下金身，但它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活在烂佛寺中！】

【死掉的佛需要一具鲜活的身体，烂佛寺的僧人命格都不符合它的要求，直到它发现了你——大凶之子！】

【你恍忽间回想起来，你并不是天性残忍，每晚都要外出吃人……在寺庙中的某一天夜晚，你看到了一颗佛首！然后它控制了你……你重新拾起了忘却之记忆！（你破解了佛头之谜，探索度与活跃度提升了！）】

【现在……‘佛头’就在你身上！】

【由于你选择自我毁灭，‘佛’迫不得已觉醒，开始尝试强行控制你！】

【现在，你就是‘佛’、‘佛’就是你……你获得了大量佛的知识！】

【你跟佛头正在互相争夺控制权……判定中……】

【炁：……】

【体：……】

……

“不……不对！”

现实中的亚伦忽然捂住额头，有些皱眉。

恍忽之间，他似乎听到了耳边有人正在念诵经文，佛音禅唱，眼前彷佛看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之景！

简单而言，他幻听加幻视了，跟得了精神病差不多！

“居然……这判定还牵扯到现实中的我么？有趣……真是有趣啊……”

这种精神污染，亚伦是行家！

他故意放开了自己的心防，令耳边的诵经声变得更加清晰：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即为非住……是为无相经！’

种种佛音，缥缈高远，又宛若呓语，在诱惑着亚伦向‘佛’皈依、皈依、皈依！！

“原来……你不是真佛，只是伪佛！”

这时候，亚伦忽然睁开双眼，嘴角浮现出一缕笑意。

论污染与诡异，他的神秘体系甚至还要在自称‘佛’的这种超凡生物之上！

这是他在亲身听了一遍佛经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不仅如此，他还从佛经当中，领悟到了更多的东西。

“《上古》游戏……真是有趣！”

“借尸还魂？还是古老者的复苏？以游戏的形式？！”

亚伦挥挥手。

之前的幻听、幻视……尽皆消失无踪。

不仅如此，他看了眼手上的手机，游戏当中，一行行全新的文字正在浮现：

【判定通过！】

【你以极强的毅力与悟性，在与‘佛头’的争夺中取得了胜利！】

【不仅如此，你还从佛头的知识中，领悟出‘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之真意！】

【你精神修为晋升‘八地不动菩萨境’！】

【你习得《无定心禅》！】

【《无定心禅》：当年兰佛寺高僧从‘佛’的身躯之中领悟出的无上秘法，能降服心魔，禅武合一！】

【你以《无定心禅》，将‘佛’的精神镇压在你内心深处……虽然它以后还有可能找机会出来，但短时间内已经无法影响到你。】

【恭喜玩家通关‘烂佛寺’篇章，你的活跃度提升为100、探索度：烂佛寺（100%），达成完美通关成就，是否进行游戏通报？（可选择匿名通报）！】

“匿名么？那就匿名通报吧！”

亚伦点击确定。

《上古》游戏界面的最上方，一行金色的文字出现——【恭喜玩家‘匿名’，完美通关烂佛寺副本，获得特别奖励！】

这通告一直刷了三遍，让亚伦忍不住撇撇嘴：“我都快忘了，这《上古》并不是单机游戏，而是联网的多人网游啊……”

……

林城大学之内。

正准备进入游戏的‘九尾喵喵喵’看到刷屏，吃惊地张大嘴巴：“竟然是完美通关？新人中出怪物了么？”

作为老玩家的她，深刻知晓需要达成完美通关有多难！

《上古》并不需要游戏技术，只需要一颗不断作死的心，理论上就可以达到完美通关。

但要一步不差，避过各种必死陷阱，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除非，是逻辑推理方面强到可怕……并且最后抉择之时运气也很好……”

‘九尾喵喵喵’叹息一声，想到了自家互助群里那个什么都不懂，遇到事情就求问的‘风上飞’，心中也是在感慨。

同样是玩家，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

这样的事情，在玩家群体中，同时发生着。

甚至，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暗流。

“竟然是完美通关？”

“特别奖励？好想要……”

“找到他、找到他、找到他……”

“新人中有怪物出现了啊……”

“烂佛寺啊，那可是出了名的高困难初始副本……奖励一定异常丰厚。”

“根据可靠消息，一旦这种副本被达成完美通关，就不会再在游戏中出现了……”

……

【恭喜你完成第一篇章！】

【你获得‘白骨舍利’！】

【‘白骨舍利’：白骨僧坐化之后的遗留，其上似乎有上古六大神通之‘梵我合一’之线索！（结合无定心禅，你或许能发现更多信息）】

【‘烂佛寺’达成完美通关成就，将永久从玩家试炼中剔除！】

【‘烂佛寺’加入现世！】

“什么意思？”

亚伦看到最后一个提示，瞬间有了毛骨悚然之感。

……

与此同时。

林城周边。

轰隆隆！

地动山摇的地震过后，地面裂开一道口子，现出其中的诸多浮屠与建筑痕迹。

“这……”

几名刨地的农民看傻了眼，立即跑回去叫人。

然后，几个年轻人也过来凑热闹，拍了视频发到魔音上：“老铁们……给你们看看好东西，这是咱们村里地震震出来的古墓……”

一个个评论接连浮现：【播主傻逼，看到那浮屠没有？这是佛教遗址……】

【相约一起当摸金校尉，想来的报名组团，街角治安署集合……】

【看起来……好像一座地宫啊……】

……

“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啊。”

亚伦手腕一沉，望着串在自己手腕之上，一枚宛若舍利子般的物事，眸光深邃。

“化虚为实么？”

“游戏影响现实？我大概明白，这个世界对本体的意义了……”

他继续看向游戏：

【你从地宫中爬出，决定开启新的人生！】

【你搜索废墟，拿到了无头佛散落的武器，你准备选择一件，作为日后的兵器，你选择了……】

【一、方便铲】

【二、金刚杵】

【三、满愿金轮】

【四、平平无奇的长剑】

【五、沾血戒刀】

【六、钵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