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伸手按着自己的伤口,她慢慢转过身过去。
刚转过头,一滴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眼前的人的模样也变得模糊,她眼泪不住往下掉,她也不伸手擦,她就这样泪眼婆娑地望着眼前人,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一身白看得晃眼。
白得她再看不见其它。
潋未轻叹一声,叹息声中带着深深的宠溺,他伸手摸到女子苍白的小脸,手擦不去女子脸上的泪,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有四个字,“乖,不哭了。”
乖,不哭了。
这四个字让女子眼泪越流越厉害。
她听着这四个字根本受不了,一样的话,隔了不知道多久,她又听见了这话,他总是那样不会安慰人,不过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只要她哭,他总是用这四个字来安慰人。
从来都是这样。
女子从模糊的双眼中望着他,隐约能看见他的模样,那张数万年都没曾变过的容貌,时过境迁,已经不知多久,她就这样看着。
什么都在变,唯独他没变。
女子哭着,有些无理取闹地问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变!”
潋未轻轻笑以了声,他也就这样帮她拭着泪,说道:“我怕我变了,你就不认得我了,不敢变。”
终于,她一下扑到了他怀里。
潋未拥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三月。”
“我还记得你!我还记得你,你记得我吗?”女子紧紧抱住潋未,嘶哑着嗓子说道。
潋未微微勾着唇,表情没什么改变,可是眼神中藏着浩瀚,似迷雾遮盖,看不清也看不懂。
“你这孩子……”潋未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也找不到话说,他笑了声,深深的无奈,带着他说不出来的话。
他手轻轻捏着她的肩,手的冰冷覆着她受伤肩胛的地方却是温暖。
女子没有看见这个万年高傲如天山的男子放松的表情。
她在潋未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其实就是那个孩子。
潋未从女子肩上抬起头,望着被钉在墙上的溯国帝,他脸亲昵地靠着女子的脸颊,眼神如冰山寒雪,他移开眼。
溯国帝整张脸从眼眶处开始裂开,眼角裂到口角,一点一点,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撕裂着他的脸,他长大了嘴,血从裂口处流进嘴里,他痛苦地喊叫,却没有一点声音,无人能听见。
女子渐渐平静下来,她偏了偏头,唇扫过潋未的脸侧,她脸微微泛红,脸上露出小小生怯的表情,稍稍远离些他,可是又不愿离他太远,她用下巴抵在他胸前,仰头看他。
她眼眸水润,这次能将他的眼眉看得一清二楚。
贴在肩膀伤口的手散发处暖意,她眯着眼,感到极舒服,盯着他看,似乎永远都看不够。
潋未低头与她对视,“总是做出这样的事。”
说着他眉头皱了皱。
女子嘿嘿地笑,扫着尾巴,似全然不察身上的疼痛。
潋未看她笑,手捏住她的腰,将她更贴近自己,两人之间不见一丝缝隙,她一身赤条,手抵在他身上,脸蛋微微泛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