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未往天朝去,他去了月老阁。
这个时候的姻缘树下,树上的红线交错缠乱,被风一吹,就显得更乱,可如何乱,总是两根与两根相缠,和其它纠缠不上。
树下的玉石桌上放了一壶酒,桌前坐了一个人。
月老将桌上两个空酒杯斟满,未看,却知晓在远处慢慢现身出来的人,他笑:“我已经等了帝君好几日,看来是我心急了些。”
他的确等了数日,在这树下。
远处的人现身走近,周围几乎全是红色,除了他一袭白衣。
月老抬起头来,看着走近的人,皱巴巴的脸更皱,“我已经数万年未见过用这般眼神看我的帝君了。”
潋未一声不吭,他坐到月老身旁,眼神中没一丝笑意。
月老心里太清楚如今的帝君找他还有何事。
“老夫没想过……”月老举起酒杯有些感叹,“老夫没想过竟是天尊让帝君知晓了一切,帝君可有料到?”
潋未没说话,手指转动着酒杯。
月老笑起来,天朝的夜总是看起来很平静,这样平静了数万年,还是躲不过暴风雪的到来。
月老看着帝君,看着帝君一身,不禁笑了笑,“以往帝君可是最喜爱这红色,如今也不愿再穿?”
潋未抿了下嘴角,拿起酒杯,还是没有一句话。
月老笑,就算他不说话,他想说的话也能就着面前这一壶酒给说完,“帝君还是想断了那红线?帝君应该也想起来,那红线可是帝君后来自己亲自绑上。”
潋未回过看着巨大的姻缘树,千千万都有姻缘,有人没有,只是还未寻到,而有个人从来不曾有。
帝君。
那姻缘线和任何一人都接不上。
潋未站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姻缘树下,手往前泼,一杯酒撒在了姻缘树的树根,树滴滴吸入,不留其它,他手一松,酒杯滚到了地上,还没有碎,在地上打了个转就停了下来。
潋未抬头看着缠在树上的红线。
月老摇摇头,“浪费了我这琼露。”说完,又是一杯酒下了肚,再一次斟满,端着酒杯跟着站起身。
他跟在潋未身后走,说道:“帝君还是想走往常那条路,老夫早与帝君说过,那二人无论何时都是相互的有缘人,只要一世姻缘圆满,这红线便也就自然会断,若是一直未圆满这红线就会生生世世……”
月老话还未说完,就见潋未扯起了一根红线,其实是两根,两根红线中间还系着一个结。
月老喝着酒,这才想要细细品尝他手中的琼露,他咧着嘴笑,嘴角快要扬到了眼角,“如今帝君可想得起了这红线是自己亲手给系上的了?”
就红线中间出现的小结,当年由着他亲自绑上。
“老夫早与帝君说过,就算您不绑,这两根红线还是会结在一起。”月老喝酒喝得微醺,可能是喝得太快,以前一壶酒喝完都只是稍有醉意。
潋未扯了下红线,带着其它纠缠的红线跟着一起晃动,他看着,“月老可知为何当初我要将这红线亲自绑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