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怪物，一个真正的怪物。

“死吧，你去死吧！”灵儿厉声说道，她看着已经完全不动弹的天尊，她心里痛快异常，她猛的抬起手，又是一片温热的血溅到她脸上，她再一次狠狠刺下。

可是这次手还没有刺下去，手上一点冰冷覆盖她正要刺下去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随之，冰冷覆盖在她眼上，她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

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天尊奄奄一息的模样，也看不见了子苏最后的样子，什么都看不见。

“乖，没事了。”

声音从耳畔传来，像是一股清泉流入了她的心底，她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许久，身后的人似乎也发现她平静下来，他将她转了个身，接着她便闯入一片冰冷之中，一只手轻轻拍在她身后，带着安抚。

授莘远远地看着，并没有靠近，他偏头看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月老，他突然说道：“子苏死了……”

月老身子一震，动作很缓慢，很缓慢地看向授莘。

“就在她怀里，因为天惩，连一丝魂魄都找不到，魂飞魄散……”授莘张了张嘴，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将这些话说出口的。

月老转过头看向大殿中间的两个人。

那一身白衣染上了污浊，那人却丝毫没有理会，只是抱着怀里的人儿。

很久，灵儿慢慢清楚拥着自己的人是谁，她抬了抬手，器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的手抓到那白衫上，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根横木，不敢放。

“师，师父……”她张了张嘴，喊了出来，她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出没出声。

“我在，别怕。”潋未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我在，别怕……

子苏哥哥也是这样和她说的。

他说，别怕，我在。

他说，灵儿，子苏哥哥会保护你的。

他说……

灵儿身子狠狠抖了下，声音哑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她喊了声：“子苏哥哥……”

潋未拍在她背上的手顿了下，接着又继续安抚着，他轻轻嗯了声。

灵儿像是现在才彻底反应过来，那个人没了，那个人死了，那个人因为自己死了……她紧紧抓着潋未的衣衫，突然哭出了声来，“子苏哥哥……”

她从子苏死到现在……她有过歇斯底里，有过冷漠，有过不承认，却没有像这样……接受了一切，接受了子苏不在的事实，她大哭出来，哭得像个孩子，哭得喘不上气。

“子苏哥哥，师父，师，师父，子苏哥哥没了，子苏哥哥就在我面前，在我面前没了，师父，我疼，我好疼……”灵儿哭喊着，她埋在潋未怀里，声音含糊不清，“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他说灵儿，别怕，他说我会保护你，他说……可是我保护不了他……”

但是那一个一个字砸在几个人心底都砸得支离破碎。

授莘红着眼，撇开头，狠狠咬着唇，血珠从唇瓣上冒出来，他都未曾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