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时不时的咳嗽,月老也不会察觉不点是他身子欠佳,帝君和以往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看上去脸色太白了点。
潋未笑着摇了摇头,手指碰上面前的茶杯。
月老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到嘴边,没喝,直接说道:“她说的话,帝君应该全都听见了吧。”就算灵儿此时在远处,那么远的地方不可能听见他们这说话,但是月老还是下意识的将音调降到最低。
潋未目光又不自觉地看过去,他轻声嗯了声。
“这些事情帝君如何说?”月老还是没有喝手中的茶,放下杯子,看着他,“在这之前帝君可知晓她知道了这些事情?”
潋未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她会知道些,她早有察觉。”况且既然是要见那个东西,她就算丝毫不知,见着了它多多少少也会知晓一些,也只会是一些。
“是察觉到了。”月老叹了口气,想到灵儿问话时,特别是那句要叫我三月,还是要叫灵儿的话,他现在想来心还无法平静,他忍不住又重复了声,“是察觉到了啊……”
潋未敛下眼,漠然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和手边的盒子。
“她会知道吗?”月老的声音更低了点,五个字里面有三个字因为声音过于低而没有发声出来。
会知道以前的事情吗?
月老本想这样问,可是好像怎么都说不出口。
月老说着的话,视线不自觉就落到了远处那个几句话不离的人身上,“她有时候就是太聪明了,有时候蛛丝马迹都瞒不过她,她根本不知道知道了根本没什么好处,有时候活得糊涂的人才是最自在的,以前的事情,对谁来说都是束缚。”
他如今时时刻刻都在想,若是让他再选一次,他会如何选,会不会选和这世间所有人一样,忘却一切,什么都不记得,没了这么多年纠缠他的是是非非,后来他想,他还是会这样做,记得一切,记得谁都不记得的一切,他不是害怕会重来一次,而重蹈覆辙,而是想看看那个孩子,他只希望能看着那个孩子一切都好好的。
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得好好的。
潋未又咳嗽了一声。
月老皱着眉,认真地看着潋未:“帝君是哪里不舒服?”
潋未摇摇头,掩了下唇,“这事别与她说就是了。”
“嗯。”月老知道,就算刚刚被灵儿的话吓着了,他也没想过要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
“是不是不会太平了?”月老望着远处,没有看灵儿,又像是在看灵儿,红线中能看见那个藏得不深的身影,“之后会怎么样?她会怎么样?整个世间会怎么样?”
潋未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
其实两人没有太多的话要说,要说的话在这之前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潋未站起身,又咳了声,月老跟着站起来,望着潋未那过于苍白的脸,心微微一颤,突然有些急切地问:“帝君已经做了什么,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