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虫飞鸟。

授莘的吼声惊扰连丛林种的鸟，鸟扇动着翅膀往远处飞去，拍打下来连枯叶，树叶哗哗作响。

授莘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完，他胸脯还上下起伏，平静不下来。

灵儿眼中不起任何波澜，她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授莘，就好像她听懂授莘对她的怒气，听不懂他的话。

授莘看着灵儿，他鼻子顿时发酸，他抬手用手盖住眼睛，眼前再看不见灵儿那样冷静的面容，再看不见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连，他也知道她现在对潋未不像以前一样，可是……可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他也不敢问，他甚至不敢问帝君怎么了，灵儿的话就好像正戳中了他的心思，将他那些怯弱实实在在坦然出来，但他不敢接受，他甚至还把一直以来所有的怒火都发在她身上。

明明就不是她的错……

她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只是没那么在意帝君了……

授莘重重的呼吸着，盖住眼睛的手臂多了一道温热，他顺着那股力量就放下了手，他望着灵儿。

灵儿的手从他的手臂移到了他的手掌上，牵住了他的手，她还是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看着他。

授莘也看着她，他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她眼中是个什么模样，但是他知道肯定不好。

他几乎没有对灵儿这样大吼过，这样爆发情绪的大吼，吼完，他便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要做什么。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她也不说什么。

过了许久。

授莘笑了声，笑出了声，他反手牵着她，牵着她往前走。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

雪地里留下了两组深深的脚印，去时的脚印已经找不见了，可还是这一条路，他们的归路。

两个人走到宫外，几个使魔正站在里面。

授莘再没有进去，在几个使魔投过来目光时，他松开连一直牵着的灵儿的手，转身再一次消失在雪山之中。

灵儿回头看着，风雪袭来眯了眼。

宫中的使魔看见灵儿，都好奇她怎么一人站在那，纷纷走过去，询问了几句。

灵儿没和人说话，转身往别处走去，没有回寝殿。

潋未在书阁找到了灵儿。

灵儿趴在桌上熟睡。

潋未站在她身旁看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嘴角勾着淡淡的笑，风轻轻的扬，扬起了窗外的树枝，晃动了洒在孩子身上的影子，也扇动了桌上的书页。

修长的手按住不安分的书，轻微的声音恐打扰了孩子的睡熟，他眼睛扫了眼桌上的书，嘴角的笑多了几分无可奈何，全是些孩子不太喜欢的诗词，倒没想到她会看这些，他目光落到孩子脸上，笑容又浅了两分。

孩子熟睡着，用手臂枕着脑袋，几缕发丝落在脸上，一脸的无害。

他轻轻笑，没有出声，手指伸出抚开孩子脸上的发，动作轻柔，孩子没有醒，他低头，一个吻轻轻落在孩子额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