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她并不知道,王蕤还有这般苦恼。
她竟然还在担心,自己无法活得长久。她明明才二十不到,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
这些年因为无法修行的缘故,她时长活在痛苦之中吗?
“你……”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您一定觉得很可笑。人生短暂,对神仙来说不过须臾,可是若有机会改变这短暂的人生,我又为何不力求改变呢?”王蕤所以不想放弃是觉得人生苦短,若是不为了自己想要做的去努力,那么活着就没有什么意义。
西王母听了她的话有些触动,她道:“你真的这么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即便是知道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愿意为此打破如今的宁静?”
“我现在的生活也算不上宁静,尽管您说了许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这些事情就好像是一个从没发生过,假设在我面前的问题,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至少现在面对一些能够有武力解决的问题,她根本无法胜任,甚至还会被笑,而是别人只能进攻,她不能还手。
“你想要做什么事?千云门?还是说赤松子让你做的事?”
“所以婆婆您是认识我师父的对吗,可是为何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呢?”王蕤忽然转问西王母。
西王母一时间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看向王蕤说道:“这件事本身很复杂,以后让你师父告诉你吧。”
王蕤不解地问道:“婆婆您不能告诉我吗?为何非要等到师父告诉我。”
“这……”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其实事情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蕤想了想,道:“那您就挑一些能够说出口的说吧。”
她站在西王母身边,等着她开口。
西王母见着王蕤并没有打算不问下去,她不想开口的心,不得不开口了:“魔族一直是我们的一块心病。想要对付魔族,也不是仙界一天两天的想法了。我同赤松子谋划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机缘。月神的神剑纤云剑的出现,让这件事情变得很顺利。”
所以西王母和师父其实一早就知道纤云剑的出现,他们也知道纤云剑对魔族的意义。他们让魔族来追杀她,都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
只有她不知道罢了,整件事情其实就是她最傻。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罢了。
王蕤问道:“那纤云剑重出于世,你们为何不找一个更厉害的人拿着,而是让纤云剑落入我的手中?”
她不明白,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何他们不选择别人,要选择她。
西王母微微叹息:“因为我们知道你的身份。”
她本不准备说出王蕤的身份,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竟然无法不告诉王蕤她的身份是什么。
王蕤更加好奇了,她的身份?
她能有什么身份,她追问道:“我的身份?我不就是赤松子的徒弟吗?赤松子有八个徒弟,我只是其中的一个。”
“可是只有你是赤松子唯一的女弟子。”
只有她是赤松子唯一的女弟子。这句话才是重点。
西王母的话很直接,可是也很现实,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变成纤云剑的主人,什么所谓的机缘,其实都不是巧合。这些都是西王母和师父算好了的。
可笑她还觉得这些是她的机缘,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他们的计划,根本没有机缘一说。
“所以这些都只是你们的计划,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若不是我在你们的计划之中,也不可能变成如今这般。我说的可对?”
以前她觉得自己成功或是失败,优秀或是颓废,都没什么关系。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内心想法甚为可笑,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她不过就是计划当中的一环,她没了还会有另外一个人补上,她只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说的对也不对。其实你是整个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因为你本身就比较适合纤云剑。你体质属阴,练起来会比较好。”
可是他却没有看出来,她和纤云剑有什么可以匹配的地方,除了她能够拿走纤云剑以外,她没有看到自己和纤云剑有任何相融合的地方。
“我身体内有压制修为的东西,怎么可能用得好纤云剑。你们这是不想让魔族得到纤云剑,也不想让纤云剑被仙界厉害的神仙得到吧。”
月神的厉害是她没想到的。也许当初他们就是担心月神威胁他们的位置,才会一个个让月神去魔族,镇压魔族。
魔族对月神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对于神仙们来说,魔族的存在会威胁他们在仙界的地位,这对他们来说大为不利。
他们自然是要想办法改变的。
“不是,因为你的确很适合纤云剑,我们并没有发现比你更适合的人。除了你的身份有点意外,我们根本没想到会这样。”
“我的身份?您已经说了好几次我的身份了,您能告诉我,我到底什么身份吗?为何您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有所停顿,并不像想要告诉我实情的样子。”
王蕤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她记不得了自己的出生,可是她应该也没什么重要身份吧。她总不能是月神转世吧。
这样的事情都是故事里才会有的情节,总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我怕你没法接受。”
“您说什么我没法接受?您是想让我永远都不知道?”
西王母道:“我觉得你可能不希望……”
“您不是我,您怎么知道,我不希望知道?我觉得我还是很希望知道的,所以您现在能说了吗?”王蕤不喜欢别人帮她做决定,她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再看西王母的时候,她明显比之前紧张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一张严肃的西王母紧张了。
王蕤见到西王母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您让您难以启齿?”
西王母百般纠结以后,道:“其实我真的是你婆婆。你是我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