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泽希望戴恩能够继续在南方给康里施加压力,以求在整体局面上带来转机。为此,他特地派了一只剑隼骑士,去找戴恩的主力军团,将一封信交给了一支呆在戴恩军团之中的哈德。
哈德作为欧泽的使者,在到了铁钉岗之后,一直都跟在戴恩的身边。中途,戴恩对他的态度曾经冷淡过一段日子,以至于让他有些担心。甚至,他自己回想起自己在戴恩的军队之中,脑子似乎还迷糊过一段时间,他怀疑是戴恩在其中用过什么手段。
这一度让哈德很愤怒,但是,到后来,当北方形势剧变之后,戴恩对他也就缓和下来了。
他是个聪明人,在很大程度上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实际上,他也猜想得到,戴恩一开始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坐山观虎斗而已。
只不过,这些东西,现在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哈德很好的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将自己曾经被法术迷惑过一段时间的记忆强行忽略忘却。
他收到的来自于欧泽总督的命令,是让他竭尽全力促使戴恩加强北伐的力度,给康里造成更大的压力。这样一来,哈德接下来的任务,还需要跟戴恩打交道,这就需要他将自己的那点不开心的念头全部都藏起来。
当他找到戴恩之后,双方很愉快的就达成了协议。
哈德的态度让戴恩很满意,欧泽的态度更让他满意。
在欧泽写给戴恩的亲笔信之中,这位雄踞辛德莱尔东方这么多年的霸气总督,言辞相当的恳切。这让戴恩不禁回想起了当年,东方荒原上大战的时候,自己在众人的眼里,只不过是摩尔诺手下的一个‘马仔’,连摩尔诺在欧泽的眼里都不算什么,他就更别提了。
就算是之后,戴恩在南方搞得风生水起,兽血堡也只当白狼堡是自己的一个小弟,还是不怎么听话的那种。
直到今天,欧泽写来的信件当中,已经是在把戴恩当成了跟自己同等级别的人来看待了,字里行间一点都没有过去的那种呼来喝去的味道,反而,因为有求于戴恩,语气还相当的尊重。
这多少让戴恩的心里觉得有些暗爽。
其实,用不着哈德来找、用不着欧泽的亲笔信,戴恩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他一定会继续北进、继续去找康里麻烦的。毕竟,他也同样非常不希望看到欧泽战败,那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
十一月二十六号,戴恩率领的军团势如破竹。
在弥河城被他拿下,并且完全肃清了城市周边之后,从弥河城往北,直到辛德瑞拉,都没有任何一个城镇、任何一个关卡是可以给戴恩的进军带来什么麻烦的了。他轻而易举的在几天的时间之内,就杀到了辛德瑞拉的城下。
这座首府城市,当真不愧为是整个辛德莱尔最为庞大的城市。
几百年前,那时候第二凯撒帝国还没有建立,原本帝国的领土还是一个被称为南十字联盟的多国松散联盟制度的地方。那时候,兽人帝国的实力正如日中天,当时,整个东方都是兽人的天下。别说辛德莱尔了,就算往西面去看,现在的半个弗洛伦萨公国,在几百年前都是兽人的牧场和领土。
而辛德瑞拉,就是当时兽人的西都。这是个曾经有三十万兽人居住的巨大城市,兽人的大酋长、大皇帝,就是在这座城市,指挥着数十万兽人大军,不断的给西方人类世界制造着难以承受的压力。
那是辛德瑞拉最辉煌的时候。兽人皇帝的宫殿就建立在这里,各种从西方人类世界掠夺而来的财宝,堆得满城都是。
当然,后来兽人帝国烟消云散了。在第二凯撒帝国建立之后,凯撒的军团从南而至,圣维多利亚公国的骑士团从西而来,北方的阿古斯高地的野蛮人们南下,三力合一,将如日中天的兽人大帝国消灭了,并将兽人们的栖息地,向东方荒原的更深处赶了几百公里远。
那时候,辛德瑞拉被人类攻占之后,就被当做了一个堡垒城市重建了一番。再后来,新凯撒帝国,也就是所谓的第二凯撒帝国崩溃之后,内战不休的情况下,辛德莱尔省成为了自治的领土,并慢慢转变成了军阀割据、争斗的大体形势。而在这当中,辛德瑞拉作为首府城市,也是最大的城市,一直是被最强大的总督所控制。
换而言之,其实,谁控制着辛德瑞拉,谁就拥有对整个辛德莱尔的统治权——至少名义上是如此。
这是辛德瑞拉的历史。而现在,康里控制着的辛德瑞拉,迎来了来自戴恩的挑战。
只是,这种挑战显得不太有力。
未能完全控制住城市的康里,对辛德瑞拉的掌控力很低。这也是他无论情况变得多么的紧张,都要在辛德瑞拉留下相当一部分的士兵的原因。没有这些士兵的弹压,辛德瑞拉立马就能变成一个炸药桶。
但戴恩想要主动进攻辛德瑞拉,那也是痴人说梦。这是辛德莱尔最大的城市,也是辛德莱尔最坚固的一座堡垒。看着那高大的城墙、那一门门摆在城墙上的火炮,还有那些林立的箭塔,戴恩一点率领部队去攻城的心思都没有。
他可以凭借战士们的血勇之气、凭借他的器械工坊生产出来的绝对算得上优良的攻城器具,以堂堂正正的姿态一举攻克弥河城,但辛德莱尔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在城里仍有五六千名守军的情况下,戴恩要是敢带兵正面攻城,那就真的叫不知死活。
这一点,在他尝试性的派出了火炮部队,跟城墙上的守城大炮对轰了一阵,结果被人家轰得灰头土脸之后,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他现在非常确信,自己肯定打不下来辛德瑞拉。而康里,也绝对不会有半分带着军队出来跟他打野战的想法,也并没有从北方集团军抽调部队,回来支援的意思。
反正,你戴恩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