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书纪年》出现的年代要比《史记》早,人物描述比更早的《春秋》贴近人性,所记载的上古时期的很多事情与甲骨文铭刻的相符,很多人认为《竹书》更贴近真实的历史事实。
部落的政权交接,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这是暴动,是一个部落推翻另一个部落的暴烈的行动。相信上古政权交接是禅让的,只能说太傻太天真,于是从古至今儒家制造出一大批的腐儒和书呆子。
那么为什么儒家要美化上古时期血腥的宫斗呢?那是因为儒家提倡通过三纲五常的教化来维护社会的伦理道德、政治制度,所以需要一个范本,于是上古时期和西周王朝就是榜样。其实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那个时候都是部落联盟,部落首长有权利分配部落的土地,部落之间为水草争夺都是血淋淋的,哪里来的温良恭俭让?就是你愿意你的族群也不愿意啊。后世的那些村落为争夺水源都是整个村庄的人械斗,每次不得打死几个?
大家可以看看部族战争的历史,部落盟主交替的时候哪次不是杀得血流成河?像后世白起坑杀赵国四十万大军,这种种族灭绝事件都是经常发生的。
我们坐在巴比伦河畔,一想起锡安便不禁凄然泪下。
在河边的柳树上,我们把竖琴挂了起来。
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喂,给我们唱首锡安歌吧!”
但我们身处外乡异域,怎能唱耶he华的歌呢?
……
这是收录在《旧约圣经》里的一首诗,这诗很像民歌民谣,像一首低沉的小调,一群背井离乡的人,忧郁悲怆而低沉的声音,把一种心底里的痛苦、凄凉和着泪水低泣哭诉,勾画出那些被掳漂泊他乡的心,诉说那寄人篱下的悲怆,这是一首被掳后的部族的作品。
公元前588年,新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二世率军攻入犹太王国,围困耶路撒冷18个月之后,攻陷该城,夷平城墙,劫掠、焚毁所罗门圣殿,昔日繁荣的耶路撒冷变成一片废墟,成千上万名犹太王国的王室成员、祭司、贵族、工匠被俘虏到巴比伦。史称这一历史事件为“巴比伦之囚”。
在巴比伦的犹太人身为奴隶,处境悲惨,他们渴望着有一天大卫王的后裔中出现一位弥赛亚(救世主),帮助他们摆脱苦难,复兴故国,将耶路撒冷重新赐给以色列的子孙,并重建圣殿。
公元前586年,奴役者命令流放在巴比伦的犹太人一起唱歌。但此时此刻犹太人哪有心情唱歌,因为他们的圣城耶路撒冷已被敌人占领,要唱的话,也只能是大声唱出自己的心声——自由。国王命令乐师为其演奏,乐师们宁死不屈。国王大怒,把这些人的双手都砍了。他们坐在巴比伦河边彻夜哭泣……
后来前联邦德国的波尼姆把这首诗改编,谱上曲子,于是有了风靡世界的歌曲《巴比伦河》。歌曲的演唱者是波尼姆 (Boney M)演唱组,是七八十年代十分受人瞩目的一个演唱组,乐队成员来自四面八方,有的来自西印度群岛,有的来自牙买加。这首歌引领了1970年代末中国青年一代的“时尚旋风”,启蒙了那个时代的“喇叭裤舞会文化”。大约在79年10月3日,《巴比伦河》的原唱组合BONEYM在上海大剧院举办演唱会,大获成功。
这首音乐的旋律极其优美流畅,节
奏明快奔放。但是当我们随着那轻松、恬静、安祥、流水般的乐曲,想象和回味着背井离乡的犹太囚徒正身处逆境、漂泊异国他乡的滋味,仿佛看到一幅残忍凄凉的景像:正处于生不如死、水深火热之中的犹太人,仍在苦苦的思恋着自己家乡的小溪、绿野、田埂和稻香……
音乐作者运用天堂、理想国和离乡的人们作比较,与人们的悲伤形成鲜明的对比。坐在巴比伦河畔,伤心的人们似乎在泣诉:巴比伦河啊,你静静地流淌,夜色是多么安祥,可是你哪里知道,就在你的身旁,我们被迫害的异乡人有多么的凄凉,愿主也能知道我们的心声,我们的祈祷和冥想……
当我们想起了家乡。
来到巴比伦河边,
我们坐在你身旁。
我们哭泣又悲伤,
当我们想起了家乡。
邪恶的敌人把我们虏掠到这里,
还强迫我们把歌唱,
我们怎能唱得出圣歌来,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
悠悠数千载,人生长恨水长东。无数的民族已悄然湮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有谁记起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故事,他们曾经唱起的那首古老的歌谣。而犹太人,如果不是《圣经》,如果不是他们顽强地把自己的文明传承保留至今,有谁会知道在两千五百多年前,那些被掠至巴比伦河畔的犹太人的无助的哭泣和悲伤?
中华文明五千年,历经了战乱的重创与炮火的洗礼,浴火重生,绵延至今,屹立不倒,依靠的是什么?“仁义而已矣”?如果没有历代仁人志士,愤然而起于陇亩之间,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我们民族的血脉能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也许早就断绝,成为“巴比伦之囚”。
我们民族的尚武精神从什么时候开始丢失了?北宋!于是北宋的两个皇帝有幸成为坐井观天的“巴比伦之囚”。
汉唐时期尚武精神浓厚,军人地位颇高,汉代封狼居胥是每个男儿毕生向往的目标,游侠生活成为少年的梦想,到了唐朝重武轻文达到顶峰,唐朝杨炯诗曰:“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很直白,书生地位低,还不如军中的百夫长。
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在“陈桥兵变” 黄袍加身,可是他为提防手下武将像他那样“来一下,创立了文武分途、以文制武的国策,文臣和武将的待遇差距很大大,直接导致武将地位低下,文人地位则高高在上。实行的军事领导体制往往文臣任正职,武将任副职。宋太祖赵匡胤“惩藩镇之弊,分遣禁旅戍守边城,立更戍法,使(士兵)往来道路,以习勤苦,均劳逸。故将不得专其兵,兵不至于骄堕”。而为了达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以免去武将专权对大宋根基的影响,于是朝廷将军队定期更换驻地,以让兵不知将。
这种以文制武的国策,全社会重文轻武,使得军人社会地位极度低下。唐朝实行的是“平时为民,战时为兵”的府兵制兵役制度,而宋朝主要实行募兵制,招募对象多为灾荒饥民,宋朝政府对此法十分推崇,认为“天下犷悍失职之徒,皆为良民之卫。”也就是说潜在的反抗者变为拱卫朝廷的士兵,可谓一举两得。个人一经应募,终身为伍。
北宋规定新兵入伍,即在脸部或手臂 刺字,以标明军号,还可以防止士兵逃逸,因为官府可凭刺字逮人。虽然罪犯文刺与士兵文刺不同,目的是区别罪犯及士兵和一般人不同。但是古人极重
孝字,所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有损伤。”有谁愿意在自己肌肤上刺字?难怪“有不肖子弟从军,父老亲族而不齿之。而现在骂人的话“赤佬”即脸上刻有赤字的士兵。所以一般人耻于从军,从军者大都是出身低贱的人,在当时的人看来士兵的地位和罪犯相差无几。真不知这么自卑的军队还怎么发挥战斗力,自卑导致的直接后果“兵虽多而战力弱,国虽富而兵不强。”
北宋名将狄青为兄顶罪充军,所以他脸上刺有黥文,他是从普通一兵干起,凭自己血战沙场积战功成为枢密使(大宋最高军事长官)。从狄青的遭遇可以看出当时的社会是多么地鄙视从军的。
一次,狄青赴枢密院同僚韩琦的宴会,席间为狄青斟酒的陪酒妓*女竟然当场出言不逊,“劝斑儿一杯”,狄青脸上有刺字,故轻浮地叫狄青斑儿。还有一次,狄青宴客的时候,邀请了一位文臣刘易,宴会上“优人以儒为戏”,刘易认为这是狄青授意的,勃然而起,摔碎了盘子,破口大骂,“黥卒敢尔?”闹到狄青还要给他陪不是的田地。
狄青武将出身做了枢密使,这回不是皇帝反对武将专权,反而是手下的文臣一个个排着对反对,文臣如欧阳修等人轮番上书,一定要罢免狄青。爱才的宋仁宗说狄青是个忠臣,替狄青说话,文臣文彦博淡淡地说道“本朝太祖也是周世宗的忠臣”,把宋仁宗说得哑口无言。最终宋仁宗没有抵住一帮文臣的逼迫,在狄青担任了四年枢密使之后,将狄青外放陈州。
宋朝长期实行文官政治,不遗余力地打压武官,宋人称“近时文士鄙薄武人过甚,指其僚属,无贤不肖,谓之‘从军’。”神宗朝时期枢密使文彦博和神宗有一段对话很精彩:文彦博对神宗说:“祖宗法制具在,不须更张,以失人心”。神宗曰:“更张法制,于士大夫诚多不悦,然于百姓何所不便?”文彦博回曰:“为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天下也。”注意这里的士大夫不包括武将,也就是说治理国家武将没有份,武官只是文官的跟班而已。
尚武精神的缺失的结果就是金军攻入东京,宋徽宗、宋钦宗、赵氏皇族、后宫宾妃等三千多人被俘虏。
宋徽宗、宋钦宗等人被金军俘虏后,一路北上。历经一年半后到达上京会宁府。宋徽宗、宋钦宗等人原以为着金国对待俘虏的方式应该是比较不错的,因为宋朝是就是以不错的待遇对待俘虏的,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迎接他们的却是“牵羊之礼”。虽说“牵羊之礼”在当时的金国中只是一种受降仪式,但是对于宋徽宗、宋钦宗等人却是莫大的侮辱。
“牵羊之礼”要求俘虏脱掉上衣,赤裸着上身,再披上羊皮,脖子上系上绳子,像羊一样被人牵着走,寓意着俘虏像羊一样任人宰割。宋徽宗、宋钦宗等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部要求脱掉上衣,袒露着上身,然后再把羊裘系在腰间,用布条拴住双手。一个接着一个用绳子串联着绑在一起。由人牵着,御林军在前面,俘虏们在后面跟着,从南城南门一路牵到北城北门。
女真人骑着马,宋徽宗、宋钦宗等人就像羊一样被牵着。到了祖庙后,先由金国皇帝、皇后*进祖庙跪拜祖先。然后宋徽宗、宋钦宗二帝在帷幕外行降礼,其他的宗亲在庙门之外行跪拜之礼。行礼结束后,宋徽宗、宋钦宗二帝跪拜着接受金国皇帝的发落。最后金国皇帝宣布诏赦,降封宋徽宗为昏德公,宋钦宗为重昏候。
在“牵羊之礼”中,宋钦宗皇后忍受不了这种侮辱,自杀而亡。直到1130年金太宗封其为贞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