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初,哈尔滨道外区的傅家甸,突然爆发了神秘瘟疫,好多家庭都是举家死亡,甚至前来处理案情的警察,也都纷纷染病倒下。转瞬之间,瘟疫就成了开闸的洪水,迅速在中国东北大地蔓延开来!
这场当时震惊全世界的大瘟疫,是公认自欧洲“黑死病”以来,人类又一次大规模的恐怖瘟疫事件,仅以官方的统计说,这场瘟疫就已经传播至中国东北和俄罗斯南部地区,只在中国就造成了六万多人的死亡。甚至以诸多国外权威医生的悲观预测说:这恐怖死亡数字,仅仅只是个开始,因为比起世界历次鼠疫灾难,这一次十分奇特,连以往传播瘟疫的载体——老鼠,身上竟都检验不出传染病毒,简直是防不胜防的离奇出现。
此次的鼠疫,是鼠疫中最凶残的一种:肺鼠疫。主要存在于西伯利亚的旱獭身上,俗称旱獭鼠疫菌株。1910年10月,沙俄西伯利亚地区爆发了这种鼠疫,但不负责任的沙俄政府严密封锁消息,焚烧掉疫情区的房屋,把不明真相的染病劳工,主要是来自中国东北的劳工们撵走。如此毫无压力甩锅,给整个东北大地带来这场空前恐怖灾难!
马来归国华侨,拥有剑桥大学医学博士头衔的学霸,时任天津陆军军医学堂副监督的伍连德临危受命,前往东北主持病毒防疫工作。
伍连德顶住压力采取措施,所有发生瘟疫的城市都划片,家家房屋消毒,出入都有军警检查,发现病人立刻就隔离。由于清政府下了决心,所以对伍连德要权给权要钱给钱,连出入东北的铁路,都是一个挨一个查,特别是春节时,能放回内地过年的劳工,必须是百分百健康人!
已经如死亡地狱的东北大地,艰难的防疫工作就在全球的焦灼目光下隆隆开动,就连每天的病人死亡数字,都会第一速度见诸报纸。然而当头一棒,所有防疫工作有条不紊,但是死亡人数却是狂飙上升,半点没控制住。这办法靠谱?
当看到傅家甸坟场上的一幕时,伍连德终于明白原因了:尸体!由于死者太多,又是寒冬天气,当地土冻得比铁硬,根本没法掩埋!照日本医生的说法,鼠疫在严寒下无法存活,也就是不用埋!伍连德却判定:肺鼠疫可不是这样,每个疫区外一堆尸体,就是一堆火药桶!办法只有一个:烧!
可这件事比之前任何事都难办,中国人最讲究入土为安,烧人尸体就和刨人祖坟没俩样,闹不好瘟疫没治了,再来场民变暴乱。伍连德的奏报送到北京,得到北京的支持。
整个东北大地,烈火陆续燃起,各地的疫区里,大批的尸体被有条不紊的火化,甚至还有诸多已经下葬的尸体,被挖出来投入烈火中,这个近乎残酷的决定,终于打开了关键的突破口:1月31日,傅家甸一直飙升的死亡人数,破天荒的下降了。然后,在近乎全球的关注目光里,各个防疫区,陆续有地区死亡率下降,到了2月20日这一天,决定性的一刻到来了:所有采取措施的防疫区,死亡人数全部下降。
3月1日,哈尔滨首先实现了零死亡,基本解除了鼠疫威胁,然后是长春沈阳各地,至四月,曾经震惊世界的东北大鼠疫,终于彻底消灭了。这是近代中国第一次以自己的力量,以自己的睿
智勇敢,担当起一个国家的责任,拯救一场险些波及全球的灭亡灾难。它的伟大程度,正如英国《医学周刊》对这次事件的头号功臣伍连德的评价:他的毕生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无以为报,我们永远感激他。
除了鼠疫,天花也是一种常见的传染病,很多大神都是用种牛痘这一神器出尽风头。俗话说“生下孩子不算成,出了天花才算全。”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出痘,导致古代孩子的死亡率相当高,也导致古人的平均寿命很低,民国时期中国人的人均寿命是30岁,就是因为夭折的孩子太多。出了天花不死也会毁容,千古一帝康熙就是麻子,满脸坑坑洼洼,有句歇后语“麻子不叫麻子,坑人!”就是来自于这里。
天花的消失,得益于一位医生的偶然发现。到了18世纪,英国乡村医生爱德华琴纳发现,有些挤奶工曾患上过牛痘,但却从来没患上过天花。所谓牛痘,就是牛患上的天花,通常一些乡村女工与牛接触时会患上。
当时中国流行一种接痘法,叫“吹鼻种痘”法,最早起源于明朝隆庆年间。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叫旱苗法,一种叫水苗法。所谓旱苗法,就是把天花患者的痘痂取下磨成细末,加冰片、樟脑吹入种痘者鼻中;水苗法则是把患者痘痂用人奶或水稀释,植入种痘者鼻中。这两种种痘法会使种痘者轻微染上天花症状,然后出天花,再通过中医精心护理,使他们安全经过天花期,种痘者就会对天花有了免疫力。这种方法相对于种牛痘,被人们成为“人痘”。
尽管这种“种痘法”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甚至可能导致病人死亡,但是因为入关的清朝皇子很多死于天花,所以康熙帝仍然在皇子们中开始了种痘试验。从此,皇子种痘防天花也作为制度被正式确立下来,这种方法最后传到欧洲。
爱德华琴纳从中国接痘法中受到启发,他从女工身上的牛痘里吸取脓汁接种在另一名儿童身上,2个月后他又为这名儿童接种了天花病毒,但始终没有发病,这样终于把天花遏制住了。
到了一战期间,美国人给欧洲带来了一种流感病毒,导致整个欧洲死亡了2500万人,比战争死亡的人数还多。后来蔓延到全球,人类开始被流感病毒所困扰。这个病毒后来发现是人类驯化的家禽家畜带来的,不是人类本来所有的。
动物身上的病毒,会突破人和动物的界限,从动物身上跑到人身上来,然后在人类当中传播,就造成了传染病。1918年发现的流感病毒,也就是h1n1病毒,一直在变异,到现在,还没有被解决。
2009年,墨西哥突然间爆发大规模的人感染猪流感,并在短时间内产生了数十起死亡案例。疫情发生后迅速向全球蔓延,最终墨西哥感染人数达到了6万多人,阿根廷130万人、美国则有整整5000万人,其余全球各地的国家均有病例。猪流感的病毒,经过检测,基因和跟1918年的病毒是非常相近的。所以猪流感后来也不叫猪流感了,也被称作甲型h1n1流感,被看作是季节性流感的一种。甲型H1N1流感,100年了,人类没有搞定它。
两个世纪以来,人类战胜疾病的速度越来越快
,能力也越来越强。法国著名科学家巴斯德在1885年发明了狂犬病疫苗,征服了狂犬病,震惊了整个欧洲。结核病是一种古老的疾病,我国古代称其为“痨病”。1882年,德国医生科赫运用先进的细菌学技术分离出了结核杆菌,1884年又分离出了霍乱杆菌。1944年,美国人发明了链霉素……多种疫苗的研制成功是人类与传染病斗争的重大成果。1921年,预防结核病的卡介苗脱颖而出;1928年,世界上第一种抗生素青霉素应用于治疗;同年,一种治疗百日咳的疫苗诞生。
在东汉末年,瘟疫除了成为民变导火线,还带来清谈和玄学兴起,宗教开始极度盛行,此外也影响到三国格局的形成。
据《后汉书》等记载,东汉末年(公元119年~219年)至少发生了10次以上大规模的瘟疫流行,瘟疫造成了人口大量死亡。面对这种局面,人们或“降志屈节,钦望巫祝”,或“持至贵之重器,委付凡医,恣其所措”,结果死亡无数。这就迫使医家重新思考疫病的病因病机,寻找有效的治疗方法。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
《资治通鉴》载,东汉桓帝延熹五年三月,伐羌时,“军中大疫,死者十之三四”。战争的胜利,使汉人获得了包括人、牛、羊在内的大量战利品,随着这些宿主被带回中原,为立克次体病在中原地区的传播提供了条件。东汉末年,气候急剧变化,异常寒冷,终于导致瘟疫大规模流行。
匈奴各个部落曾多次发生瘟疫。后来,在汉王朝的打击下,匈奴人势力衰落,被迫向西迁徙,疫病也随之向西蔓延,贯穿了整个亚欧大陆,公元2世纪后的中亚、南亚、阿拉伯半岛、北非以及整个欧洲多次发生这种瘟疫。
三国时期军阀割据混战,农民无法种植,四处奔波流浪,再加上各地连续爆发瘟疫,尤其是洛阳、南阳、会稽等地疫情最为严重。汉献帝建安年间,一次又一次的瘟疫流传,使得人们生活悲惨不堪。公元204年至219年,中国长江以北爆发疑似流行性出血热,死亡约2000多万。
东汉末年这场大瘟疫,当时人通称其为伤寒。相关史料记载,这种疾病主要症状为:由动物作为病毒传播,强烈传染性﹔死亡率很高﹔患者通常会烧,咳喘,最后气绝而亡。
瘟疫流行期间,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当时著名医学家张仲景的家族本来达两百余人口,但在不到十年的瘟疫流行期间,有三分之二死去了,其中又有七成是死于伤寒。从《太平御览》中曹植的《说疫气》一文也足以了解当时的情况:疠气流行,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许多地方连棺材都卖空,不管富或穷皆有机会染病,贫苦百姓无钱葬人,处处都是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
这一年,曹魏军队征吴,部队抵达居巢时出现疫情,许多官兵染病不起。时为兖州刺史的司马朗亲自到伤员中巡视,为他们端药送水,不料自己也遇疾去世。公元157年瘟疫爆发,全国人口为5000多万人,到公元280年,统计人口仅剩余1600多万,可见瘟疫多可怕。瘟疫最剧烈中原地区,到三国末年,人口仅有汉代的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