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听到高敬宗语气中质疑的味道,郑诗诗的脸当时就下来了。郑诗诗的脸刷一下红到脖子根,指着高敬宗好半天才说出话来:“高郎,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奴不贞?”
高敬宗一定这话,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解释道:“我真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确定怀上了吗?”
听到这话,郑诗诗的脸色总算缓和一点,点点头道:“确定了。”
高敬宗大叫:“谢天谢地,哎呦喂”
郑诗诗轻轻一推高敬宗:“高郎,你小声点,这是晚上!”
高敬宗赶紧闭上嘴,却是按耐不住激动,连连拍腿,都不知道怎么高兴了,“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高敬宗突然想起什么道:“来人,来人!”
魏大福不知何事,听到高敬宗呼喊,顿时提刀而来。推开门便拱手道:“都督有何吩咐!”
高敬宗道:“把红袖添香找来!”
“红袖添香?”魏大福倒没有意外,只是露出迟疑之色:“可是……可是,红袖添香正在侍奉安石公,恐怕走不开!”
郑诗诗早已知道胖子陈应送了一对绝对双胎胎姐妹花给高敬宗,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善妒之人,可是却感觉心里酸溜溜的。特别是在此时怀有身孕,更是需要高敬宗呵护关心,偏偏她有不能侍寝。高敬宗当着她的面去找红袖添香,却让郑诗诗心里一痛,眼泪几乎都要下来了。
高敬宗不耐烦的道:“谢安有手有脚,还需要人照顾吗?本都督何时需要人照顾了?去把她们找来,从今天起负责保护大娘子。郑大娘子如今怀有本都督的骨肉,如果让她磕着碰着,我惟他们是问。”
魏大福大喜,拱手告退。
郑诗诗听到高敬宗叫那对双胞胎姐妹过来侍奉自己,顿时转怒为喜,心中甚暖。
……
总督府前院左厢房内,陈应仍在计算着北府军的各项帐目。陈应倒知道自己的本事,他虽然被封为北府军司马,却从来不过问军务,而是专门负责后勤给养,和物资调拨。上至盐矿收益,下至全军将士粮饷、辎重发放,都是陈应一手打理。
好在陈应精通算学,精通商务,对此并不陌生,倒也打得得井井有条。此时高敬宗被朝廷封为讨贼大都督,他和崔逞皆获得了正六品的长史和司马之官身。从一个低贱的商贾,一跃成为正六品官员,陈应异常兴奋。
对于这个官身,陈应非常看重。而且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给了俞變,让俞變传回祁门陈氏。特别是看到俞變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陈应更加得意。事实上与高敬宗接触最早的还是俞變,如果不是因为俞變当初看不上高敬宗这个流民都督,恐怕这个六品司马的官职就是俞變的。
这时,陈应干劲实足。不仅从祁门调来上百名精通算术和打理财物的资源掌柜,而且还写信给其父,告诉其父,祁门陈氏应该效仿三国东海糜氏,不惜一切代价,资助高敬宗。
陈应处理完手头的帐目,已经接近子时,就在陈应准备休息时,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陈应起身开门,却见红袖添香二女一劲玄色劲装,手执宝剑。
陈应惊讶道:“你们这是……”
红袖抱拳道:“少主,刚刚魏将军让人通知婢子,从现在起负责保护照顾郑如夫人。”
“郑大娘子?”陈应喃喃的道:“郑大娘子在高都督心中地位很高啊,居然比安石公还要重要!”
添香道轻声道:“这是自然,因为郑大娘子怀了高都督的骨肉,能不重视吗?”
陈应道:“居然是这个原因,好,好,好,这真是天大的机缘,你们二人一定要交好郑大娘子,以后她就是咱们祁门陈氏的贵人。说不定本公子将来还需要靠她提携呢!”
红袖添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次日一早,高敬宗遇到崔逞,高敬宗激动的道:“我要当爹了!”
崔逞大喜:“恭喜都督,恭喜侯爷!”
高敬宗又对徐敬宣道:“本都督要当爹爹了!”
高敬宗几乎如同魔怔一般,逢人便道:“我要当爹了!”
几乎整个睢县都知道高敬宗要当爹了,谢安得知这个消息后却未和其他人一样开心。
谢安老泪纵横,仰天长叹:“未婚先育,家门不幸啊!”
高敬宗把他要当爹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结果高敬宗倒好,军务不管了,将作生产不理了,政务都推给政务厅了。
他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孩子,围着郑诗诗转:“诗诗,饿不饿?”
郑诗诗摇摇头:“奴没有胃口!”
“这样啊!”高敬宗想了想,突然又一阵风跑去了厨房。不由分说,将所有人赶去,高敬宗决定给郑诗诗做一顿爱心餐。
在后世高敬宗孑然一身,经常自己捣鼓吃的。虽然不是专业大厨师,至少可以弄几十道风味不同的菜肴。然而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高敬宗就懒得动手了。高敬宗的本事倒也没有丢,高敬宗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做了一道红烧排骨胡萝卜,青萝卜鲫鱼汤,还煎了一份虾仁蛋饼,还有黄瓜炒鸡蛋。
看着高敬宗端着饭出来,郑诗诗惊讶的道:“高郎,这是你做的?”
高敬宗点点头:“这是当然,为夫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郑诗诗不悦道:“君子远庖厨!”
高敬宗不以为然的笑道:“贾宜在《新书.礼篇》中引述了孟子的话后说》:“故远庖厨,仁之至也。”把“君子远庖厨”作为仁慈的品德加以提倡,这倒也是符合孟子的原意的,只是非常可惜,很多伪君子们把这句话当作自己偷懒不下厨房的借口。”
郑诗诗道:“可是,高郎您真正应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啊?”
高敬宗不以为然的笑道:“燕军还没有打来呢,再说了,他们来得越快,只会死得越快!”
高敬宗将四盘菜放在桌子上,然后扶着郑诗诗坐下来“诗诗,尝尝为夫的手艺。”
郑诗诗初嫁陈在时,陈在对她只是尊重,相敬如宾。远远没有高敬宗会如此体贴。高敬宗对她可算是呵护倍至,甚至让郑诗诗心里升起一种感慨:“相逢恨晚!”别看郑诗诗表面上不喜欢高敬宗下厨房,事实上她心里却非常感动。
郑诗诗面露诧异的盯着桌上的这四道菜肴,一盘金灿灿的虾仁鸡蛋饼,一盘连一滴汤都没有的黄瓜炒鸡蛋,一盘红灿灿的排骨胡萝卜,还有青萝卜炖鲫鱼,顿时惊奇道:“咦?这些菜式好生奇怪啊?”
郑诗诗出身荥阳郑氏,不是小门小户,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山珍海味,生猛海鲜,几乎都吃过。可是高敬宗的这四菜,只有青萝卜吨鲫鱼,她算是见过的,其他三样皆没有见过。
高敬宗拿起筷子,递给郑诗诗,殷勤的道:“快尝尝!”
郑诗诗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黄瓜丝放入嘴中,轻轻咀嚼后,眼中一亮,赞道:“香脆可口,味道甜美,不错,不错。”说着又夹起一片虾仁鸡蛋饼放入嘴中,一副陶醉的表情,道:“爽滑可口,想不到如此不起眼的鸡子竟然能够做出如此美味来,高郎,您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了不起啊!”
高敬宗笑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为夫是什么人!”
郑诗诗吃过高敬宗的爱心大餐,高敬宗又粘着郑诗诗:“诗诗你渴不渴?
郑诗诗摇摇头。
“诗诗你累不累?”
郑诗诗又摇摇头。
高敬宗又问“诗诗,你闷不闷?”
郑诗诗摇摇头,然后就点点头。
高敬宗笑道:“那为夫给你唱首歌吧!”
郑诗诗更是惊奇:“高郎还会唱歌?”
“当然了!”高敬宗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不会的东西。”
郑诗诗笑而不语。
高敬宗咳嗽一下,清清嗓子:“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想你时你在心田……
诗和歌,都是人情感宣泄的一种方式,无论是古代的乐府诗,还是最早的诗经里的古诗,都是可以配乐而唱的。说实话,高敬宗的嗓音并不好听,至少没有和专业歌唱家相比的实力。然而这首歌却胜在新颖。
郑诗诗精通音律股,越是精通音律,越是可以体会到这道歌里的意境和美感。郑诗诗不由得痴了……
只是非常可惜,高敬宗还没有来得及接受郑诗诗的崇拜,和谐的画面却被破坏掉了。
“禀告都督,定陶急报!”
高敬宗此时又一种想骂人的冲动,只是他也清楚,正事要紧。高敬宗接过急报,粗粗一扫,却见上面赫然写道:“慕容德分兵南下!”
高敬宗大袖一挥:“走!”
高敬宗安逸的日子算是过完了,慕容德在抢攻定陶三天之后已经意识到了攻强定陶是实在不智的行为。随着他命令部队佯装南下,吸引田洛所部出城阻击。
只是苦等一天,田洛根本没有中计,慕容德只好变虚为实,直接率领绕开定陶南下。
高敬宗来到北府军都督府节堂时,发现众将领业已到齐,崔逞正在沙盘上,标注燕军的行军图。
高敬宗看也没看沙盘,直接问道:“燕军前锋抵达哪里了?”
“蒙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