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在卓飞眼底一闪而过。
原来【灵魂结晶】的“献祭”，便是这样……
此时此刻，在他的“愿力系统”中就保存着三件【灵魂结晶】。
根据他的经验，“愿力系统”一般只有在接触之后才会分析一件物品或是人物，而像这种主动分析的，只出现过一次，就是最开始那根被吸光“佛性”掉了品阶的“金刚杵”。
这说明……这个【灵魂结晶】足够珍贵。
至于——“史拉蟾族”……
从未听过的种族名字，应该是某个“神魔空间”的产物。最令卓飞吃惊的，是这个强者灵魂的等级——“黄金”！
孟教授竟然能够击杀一个黄金等级的强者，那这个老头到底是什么级别？
“史拉蟾头颅”放置完毕，祭坛上立刻绽放出强烈光芒，一道光柱冲天而起，象征着时光的砂砾开始不断地冲刷这件祭品。
“史拉蟾头颅”逐渐变得透明，无数细小的金色符文从头颅中飞出，汇聚向无尽虚空，最后消失。
那就是最纯粹的灵魂能量。
光柱璀璨，符文飞舞，无数金色符文如同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飞舞着奔向远方的颗颗星辰。一时间祭坛上方如同绽放烟火，绚烂而多彩。而“史拉蟾头颅”则逐渐泯灭，直至完全消失。
献祭完成。
一束神光再次降临祭坛，无数景象符号在祭坛上成型、旋转、变幻……
那名龙鳞武士此时缓缓点头，开声道：“你的献祭已让伟大的时光之龙满意，现在来挑选你的神恩吧。”
喔——
卓飞和强禹不由得抻长了脖子，仔细窥探。
虽然那些不停旋转变化的图像难以捕捉，但卓飞还是大致看清了它们的模样，就像是手机屏幕上的图标，每一种图案都代表了一种特定的神恩。
其中有代表秘宝武器的刀剑，代表防具的盾牌，代表各类道具的法杖卷轴，代表珍稀物资的水晶宝石，代表珍贵秘药的药剂，还有代表仙草灵木的三叶草，以及代表各种技能的书籍……
孟道真左右看了几眼，微微轻叹，似乎并不满意。
没有去触碰任何一项神恩，反而双手再做出上捧的动作，蓝光再次闪耀——
“继续献祭！”
光芒散去，这一次，孟道真的双手间变成捧着一尊古老的、布满铜锈和诡异纹路的双耳青铜瓶。
这个双耳青铜瓶甫一出现，整座神殿的气息都为之一寒，冰冷彻骨的阴冷从瓶中传递出来，附带着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卓飞和强禹同时闷哼了一声，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匍匐在地，完全按耐不住心底的恐惧，让两人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当双耳青铜瓶被放在祭坛上的那一刻——
吼——
一声低沉沙哑的龙吟。
祭坛竟然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扩散开来的阴冷和负面情绪刹那消散，整个神殿在这一刹那沉寂下来，卓飞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一股不可思议的庞大压力从虚空中降临。
无法直视的金色光芒从祭坛每一分每一毫处涌出，汇聚成数十道金色的激流，从各个角度冲向那个双耳青铜瓶。
嘎！
一声凄厉的叫声扩散开来，双耳青铜瓶内猛地窜出一股惊心动魄的黑气，并在祭坛上形成一个身穿华丽长袍、头戴王冠的恐怖骷髅形象，空洞的眼眶内只有一只左眼完整，另一边则是明亮而充满仇恨的苍蓝火焰，同样的火焰缠绕它的全身，一只早已变成枯骨的右手用力地向神光之外探来，缓慢却又决然地抓向孟道真……
孟道真寂然不动，默默看着那具骷髅形象。
草帽……布鲁克！？
卓飞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幕。
噼啪！
“愿力系统”的金色面板，再次闪现一段信息——
……
【灵魂结晶】“千年巫妖的命匣”：钻石强度灵魂。一个强大的史诗强者，这些不受死亡束缚的强大存在，诡计多端而又疯癫狂暴，它们渴求力量，渴望永生，用它们超凡的心智触碰神的领域，亵渎！
……
这就是传说中的……巫妖！？
卓飞瞪大了双眼，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那巫妖无疑是极度强大的存在，高达钻石级别的强者，可是面对神的力量，依旧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那只不甘的右手触碰到神光的边缘，却已无力挣脱。
“伟大的死灵之主，遗弃墓穴之王，不会饶过你的……凡人！”
令人目瞪口呆的，那只挣扎的巫妖竟然还有机会说出最后一句诅咒般的话语，接着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倏然缩回双耳青铜瓶制成的“巫妖命匣”之中。
“巫妖命匣”在剧烈的抖动着，整个被金色激流冲到半空。
更多的金色光流从祭坛上、从虚空中涌出，从各个角度冲击着“巫妖命匣”，可以看到双耳青铜瓶的边缘渐渐开始透明，并且逐渐有淡金色的金色符文离散出来，向空中升腾起来。
祭坛分解“巫妖命匣”的速度明显比“史拉蟾头颅”要缓慢得多，整整二十分钟过去，空中的“巫妖命匣”才完全分解干净。
浓烈的神光再次降临，原本祭台上浮现的图标再次变幻，并倏然增加数个品类。
这一次，孟道真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他的目光被一个“沙漏”图标所吸引，那是“时光之龙”的独特赏赐，时间类的神恩。
孟道真轻轻触碰，那个“时光沙漏”破碎开来，化为虚空中一段闪耀金光的文字——
“幸运的凡人，你可以在以下神恩中选择一项：
【不老之泉】：未来三年，你的躯体将不再衰老；
【延寿之光】：握住目标的手，向“时光之龙”祷告，可延长目标一年寿命；
【缓流之沙】：由你主导进入的“神魔空间”，时间放缓为主世界的十分之一，现实时间最长不超过30天。
孟道真毫不迟疑地选择了第三个【缓流之沙】。
此时，卓飞大约猜到了孟教授的想法，那就是尽量延长有限的时间，对他和强禹进行强化训练。
卓飞心中大为感动。
他和强禹都清楚地知道，孟道真为了他们二人放弃了怎样的代价……
整整三年的寿命。
时间，无疑是世界能够给予人类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