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茂德搜肠刮肚、引经据典，写完反复的看，不断删改。
对于踩陈小帅这事，他看的很重，拿出了十二分的心思。
花费了两个多小时，洋洋洒洒的一篇文章出炉。
从头到尾又看一遍，不亚于古代的檄文，他很满意。
“吱吱……”
打印机的声音响起，几秒钟，搞定。
胡茂德起身，拿着打印好的文章，扭动肥大的屁股走向主编办公室。
主编把老花镜带上，拿着这篇报道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心中一喜，脸上不动声色：
“小胡，你这篇稿子里说的有没有事实根据？”
胡茂德嘴角翘起：“主编，您放心，这肯定是真的，是当事人打电话亲口跟我说的。”
“有证据吗？”
“额…当时也没报警，切实的证据肯定是没有的。”
“这样啊。”主编敲敲桌子，沉吟着。
看他有点想打退堂鼓的意思，胡茂德赶紧说道：
“像这种事是很难拿到证据的，不过，主编您别担心，捕风捉影的稿件我们不知道发了多少了，压根不会有事。
这种事，他们躲都来不及，肯定不敢和我们对峙的，张扬开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您说是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这篇报道的措辞太激烈了，怕是要出事。
这样，你稍微改一下，尽量写的模棱两可一点。
把事实写的详细一点，然后关键的地方做些引导，让人去猜。
这样，我们就没什么责任了。”
主编缓缓说道，这么吸引人眼球的报道，他也不想放弃。
“高，还是您水平高！”
胡茂德竖起大拇指，很识趣的拍了一记马屁。
“呵呵，我就是经验比你多一些罢了。改完以后再给我看一遍，等着明天他们搞拜师仪式了再放出来，那样效果更好。”
“好的，我马上去改。”
……
“陈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你可以随便去打听，给你的待遇在圈内绝对是最顶尖的。我相信除了我们，再不会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给你开这种条件。”
梁宏伟看向坐在对面的陈小帅。
“是啊师父，以后我们在一家公司，什么事情都会方便很多。”
溥逸明声音温柔富有磁性。
陈小帅拿小勺子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一语不发。
他现在还没出道，也不准备现在就出道，起码要到上大学了才行。
学业虽然现在看似没什么用，等踏上社会了这张牌是必不可少的。
作为词曲作者签约的话，挺鸡肋的，他的歌又不愁没人要，非要找家公司来管着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找个枷锁吗？
不过，他也没直接拒绝，他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说辞没。
毕竟，开药厂的钱还得着落在他们身上。
汤玉芬和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于签约的艰难，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这样的大佬，到哪里都是吃香的。
看陈小帅这个样子，似乎是嫌条件不够，可是再往上加，就超出他们的权限了。
不能完全由对方主导，一头热是不能行的。
汤玉芬想到这里，浅浅一笑：“陈先生，我对你写那本【红楼梦】挺感兴趣的，昨天在报纸上看了一点，真是字字珠玑，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因为是在报纸上连载的，很难凑齐，不知道陈先生可否将前面的内容发给我一份，我好细细研读。”
陈小帅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却也没拒绝：
“当初我写的是手稿，电脑上并没有存档，你留个邮箱给我吧。我回头联系下报社的编辑，让他们发一份过来。”
“谢谢，麻烦你了。”
汤玉芬目光如水：“没想到陈先生居然还保持着传统的创作习惯。”
陈小帅心说：传统个毛线，我就是没买笔记本电脑而已。
在学校带个手机就够了，再带电脑，上课啪啪啪的有点过分。
脸上却一本正经：“纸质写作虽然写的慢些，也是有好优点的，不必再去想那些拼音字母，不必再眼花缭乱地去选字。
只想着小说，只想着小说中的人和物，只想着那些连绵不断地出现的句子，那种感觉是非常棒的。”
溥逸明低头喝咖啡，他一个高中毕业的完全接不上这种高端话题。
梁宏伟眼神飘向咖啡厅四周，似是在欣赏环境。
他虽然偶然写写歌，也是在纸质上，可是这写歌和写作完全两码事，有个P的情节人物。
这再聊几句，绝对露馅，还不如从开始就不接话。
汤玉芬眼睛发亮，如同找到知音一般：
“陈先生，你总结的太到好了。我平时也写点东西，可是一坐在电脑前，就感觉思维完全被阻塞了，一点灵感都没有。”
陈小帅：“电脑是好东西，用电脑写作是写作方式的进步，但并不一定适合所有人。
随身带个小本子，有灵感了，就记录下来，积少成多，等下笔的时候就会水到渠成。
没有灵感了，不需要硬写，这样是写不出好东西的。走一走，看一看，或者阅读一些别人的作品，都是很好的办法。”
汤玉芬点头如啄米，眼中透着一种小迷妹的崇拜：
“我一定会记下来，陈先生，我之前也写了一些小文章，一直没敢发表，能不能请您帮我斧正一下？”
下意识用上了敬词。
溥逸明诧异地看向自己的经纪人，汤玉芬在他眼中是个对外雷厉风行，对自己又不失温柔的大姐姐形象，
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见。
是不是太舔了点？
没必要这样吧？
他不知道的是汤玉芬心里其实一直有个作家梦，从小学的时候，语文老师当众把她的作文当作示范作文念给全班学生听的那一刻起，这个梦就一直在延续着。
虽然因为生活所迫、天赋所限，她现在从事的工作和写作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也没有放弃，每天总会写点东西，哪怕只是简单的一行文字。
小资情调，物质方面还在其次，他们更注重的精神层面。
陈小帅被那对眸子看得心里一哆嗦，满莹莹带给他的记忆还远未消退。
好家伙，虽然长得不错，气质也很好，很有韵味，可是这年纪比我妈也小不了几岁吧？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实在是惹不起！
“抱歉，我现在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以后再说吧。”
他挪了挪屁股，主动转移话题：
“你们看除了签约成为你们公司的艺人或者词曲作者，还有什么其他合作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