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满鹏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毕竟他是安保一方的局长,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这么大的突发事件,他必须镇定,否则一个处理不好,将影响到他的前途。
“把家伙丢了。”
为了避免造成误会,于志军以及其余两人,将手中枪械丢弃一旁,两手举过头顶,以待警察靠近后,再告知他们身份以及事情的经过。
哪知。
于志军丢弃步枪N94,恰好不好,掉到曾小羊面前。
拿?还是不拿?
正当曾小羊犹豫不决时,几个警员上前将张哲辉几人控制住。为了身份不暴露,于志军在一旁低声跟吴满鹏洽谈,协商。哪知,曾小羊先警察一步,抓起步枪,将枪口指向王心怡胸口,扣下了扳机。
“你个贱人,敢辱骂我,老子弄死你。”
张哲辉瞳孔骤然放大。
军民鱼水情,张哲辉很是配合警察同志,两手举向前,老老实实让他们铐上手铐。哪知这个时候,曾小羊会突然发狂,那黑咕隆咚的枪口,令人头皮发麻。
“咔!”
曾小羊对枪械并不熟悉,保险栓没打开,扳机扣不下去,子弹自然也没法发射。咔咔声响,倒是将吴满鹏等人吓得抱头鼠窜,狗啃屎般扑到在地。有携枪着,立马拔出手枪,瞄准曾小羊。
不过,这些人基本跟曾小羊都相识,见是曾家大少后,哪还敢开枪?
张哲辉哪会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只见他突然发力,如疾风扫落叶般,猛然将厚重的手铐崩碎十数段。索命的铁爪,横跨十数步,骤然掐住曾小羊的脖子,单手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敢拿枪指着我们。”
张哲辉牙缝中冷冷挤出来的一句话,吓的吴满鹏民警也不禁缩了缩手中枪械。“在警察面前,你就敢拿枪杀人,看来,你不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达到筑基期后,不到逼不得已,张哲辉不会轻易动手。但对曾小羊这种已经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张哲辉也绝不留情。
曾小羊面色发青,瞳孔中满是骇色。
这怎么可能?
手铐都是纯钢打制而成,用金刚钳都得费好大的劲,才能截断。而张哲辉空手赤拳,就这么随意崩断了。
张哲辉深邃的眼眸中,密布的杀气,令曾小羊心悸。他奋力挣扎着,撕扯着想要发出声音求饶,求救。只是喉咙被掐住,他连喘气都做不到,更别提说话。
“啊……啊……”
随着体内氧气流失,曾小羊面色发黑,四肢如筛糠般剧烈的抽搐,哆嗦,一会儿,就没了动静。体温骤然消失,瞳孔凸出的曾小羊,尸体变得僵硬,冰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毙命。
“住手,快住手。”
平洲不比张哲辉老家那穷乡僻壤之地,经济发达的地方,局长多数都有佩枪。吴满鹏拔出佩枪,哆哆嗦嗦指着张哲辉,嘶吼道。“他妈的,快放了他。”眼睁睁看着曾小羊一点点死去,吴满鹏怎能不激动?
他跟曾少卿关系密切,曾小羊要是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回头怎么跟曾少卿交代?再者,他身为一局之长,张哲辉好不懂人情世故,居然当着他的面行凶,视他吴满鹏为何物?
“这个人简直就是疯子,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局长,当着数百人,居然活生生把曾小羊给掐死了。”
“杀的好,曾少……曾小羊这个畜生,早就该有人站出来收拾他了。”
“好是好,可惜了一个英雄,在平洲曾家的地盘上杀曾小羊,就算曾少卿不找人做了他,法律也会制裁于他。”
于志军也没想到张哲辉居然这般凶狠,连手铐都能崩碎。好在张哲辉挺身而出,N94步枪的威力,于志军十分清楚,如此近距离,一旦任由曾小羊扫射的话,他们全都得死。
于志军不怕死,但也不想死,更不能让王心怡张哲辉受到伤害。
于志军睚眦欲裂,飞起一脚将几欲瞄准张哲辉开枪的吴满鹏,踹飞出去,扯着嗓子怒吼道。“他妈的,都给我住手。”
嘶吼中,于志军就地一屁股躺下,身子卷缩,两脚竖起。然后,将铐在后背的两手,从屁股下挪到前边来。摸出胸衣口袋的证件,一把甩到吴满鹏脸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张哲辉宰了曾小羊后,大步走到王心怡身侧,以免吴满鹏他们突然动手,伤了这个女人。
王心怡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嬉笑道。“你小子行啊!”
王心怡常年出任务,全球四处奔波,没少出现在纷争之地,死在她手里的毒枭,枪械走私商多了去,见过的尸体都可以堆砌成山,这点小事算什么。只是,王心怡没想到张哲辉居然这么厉害,徒手崩断手铐。
王心怡见过厉害的犯人,能用一根铁丝,数秒钟内打开手铐。但徒手崩断手铐的人,却是闻所未闻。而且,张哲辉十分狠戾,当着那么多*的面就敢杀人,算条汉子。
张哲辉摸了摸鼻尖,“这算是再夸奖我吗?”
没杀过人之前,跟别人闹僵,最多也就是想揍他一顿。而再杀人之后,往往看谁不爽,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
就在不久前,王胜龙遇袭,张哲辉杀了两个人之后。一点杀人后的恐惧感和后怕都没有,为此,张哲辉并不知晓,在他潜意识中,敌人如猪狗,当杀就杀。
其原因无非有三。
一,张哲辉突破筑基后,体内金丹大成,可以说他已经脱离了凡人,成为一个真正的修道者,往后羽化成仙也不是不无可能。所以,一般人在他眼中,不过蝼蚁而已。
二,王家面临巨大危机,能否度过这次危机,全仰仗他张哲辉。而以王家的势力,只要被杀之人,身份地位不及王家,王胜龙都会老老实实帮他擦屁股。说白了就是,有王家罩着,杀几个人就跟杀猪一样,屁事都没有。
三,不久前,张哲辉刚杀过人,身上暴戾之气未消,杀气盛然。
张哲辉几人仍在那谈笑风生,似乎一旁两具冰冷的尸体,与他们毫无关联一般。而趴在地上,抱着脑袋的徐长乐,却是心惊肉跳,心有余悸。不久前,他还想在众人面前显摆下威风,好在没把他们得罪死,否则,地上躺着的尸体,指定得多添上他。
至于曾少卿的怒火,徐长乐已经顾不上了,大不了辞职不干。能捡回一条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早就受够了曾小羊,以为自己有个玉器协会长官老爹,就可以无法无天,在平洲横着走,这下终于踢到铁板,惹到不该招惹的人了吧!
死了也好。
死了曾小羊,平洲总算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免得这小子天天跑他家来,不怀好意盯着自己闺女。
接过于志军证件一看,吴满鹏顿时面色如土,忙摆手呵斥身后手下,让他们放下枪。又亲自掏钥匙帮于志军,王心怡他们打开手铐。
曾小羊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至于曾少卿将会怎样报复他们,那是他曾少卿的事儿,吴满鹏得罪不起曾少卿,更不敢招惹面前这几个年轻人。
“吴局长是吧!”
于志军栖身上前,盛气凌人,指着地上尸体道。“您应该亲眼目的了吧?这小子居然抢我枪,好在张先生先人一步制服了他,否则,王小姐和张先生在平洲出了事儿,恐怕你脑门上的这顶帽子,保不住了。”
吴满鹏长久混迹官场,哪能不懂于志军话中意思?
“您说的是,多亏这位先生。”
看着匍匐满地的石友,吴满鹏沉吟道。“那现在,咱该怎么处理?”
官军分两家,但人家于志军军衔比他职位高,又是四九城某个大人物的手下,有他在,这里自然由于志军做主。
于志军转过身来,神情颇为恭敬。“张先生,王小姐,你们的意思是?”
王心怡没有说话,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张哲辉,显然全听他的。张哲辉摆了摆手,“把尸体运走吧!我们还没参加大盘呢!”
“呃……”
这有点不符合规矩,像这种极其严重的杀人事件,按照程序,首先得立案,然后将事发地封锁起来,再勘察现场,追拿要犯。当然,现在全凭人家做主,他哪有选择的权利。“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尸体搬走?”
吴满鹏也急着离开,曾小羊已经死了,他无可挽救,至少,得早些将消息告知曾少卿,免得日后他迁怒于自己。
吴满鹏带人搬运尸体离开后,标场内的石友,十有八九也都走光了。谁还敢留在这是非之地,天知道曾少卿什么时候过来,万一发生火拼,呆在这不是找死嘛!
徐长乐不知道该佩服张哲辉他们,还是该鄙视他们无知?显然,曾小羊是本地某人的公子哥,父亲掌势,他才敢如此嚣张狂妄。张哲辉亲手杀了曾小羊,不趁早偷溜,反而还继续留下来拍石头。
难道……
思来想去,徐长乐觉得这些人,可能是自持身高,地位显赫,不将曾少卿放在眼里的缘故吧!
不过,不管怎样,他这个标场,算是毁了。
千多块石头,才刚开盘还没卖出去几块就发生这等大事,标场里还死了两个人。即使他想封口,也来不及了。用不了多久,张哲辉大闹标场,掐死曾小羊的消息,就会在平洲这块巴掌大的地方,闹得沸沸扬扬。
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曾小羊死了,不知道平洲多少人暗着偷乐呢!
罢了。
大不了不干了,回家养老去。
富丽堂皇的别墅,奢华装潢的大厅。
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再无狰狞的迹象。
死者正是曾小羊。
旁边,一穿金戴银,脖子上挂着一条满绿翡翠的妇女,正是曾小羊的母亲程菲菲。她扑在曾小羊尸体上,恸哭悲嚎。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儿子,一眨眼,就阴阳两隔,变成冰冷的尸体。
“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