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妃。

如今夜郎世界，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动机的，除了夜妃再无他人。

月祭祀冷眼看着世界之门，转身看着王莽道："那世界之门已经被夜妃彻底控制了，只要是夜郎子民进去便会被夜妃直接抓走。"

"夜妃抓他们做什么？"王莽问道。

"化作无尽信仰之力补充自己的修为。"月祭祀看着夜玄城中正不断聚集的子民，道："这些子民，对夜妃而言，只是粮草，通过吞吃他们，夜妃可以很快的强大自己，这一点你们或许不理解，但想想洪祭祀便知道了。"

"洪祭祀？"王莽神色一滞，当时便明白了一切，夜洪城的百万子民便是被洪祭祀化作信仰之力给吞噬了，也因此洪祭祀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傲视所有大祭司的程度，甚至在夜黄城一战中直接突破到了炼神境界，堪称传奇。

而现在夜妃所做的，若是真如月祭祀所言一样，那便跟洪祭祀所为一模一样。

这时候夜月也在夜雪的陪伴下心有余悸的走过来，夜月面上还余有惶恐，看到王莽和月祭祀，连忙恭声道："谢两位大祭司救命之恩。"

王莽摇了摇头，救夜月一命和他无关，主要是月祭祀出手，月祭祀则嗤笑道："夜月，你应该感受到刚刚是谁在出手捉你们吧？"

"是光，无尽的光，最纯粹的光！"夜月神色惶恐道："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纯粹的光，也从不知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纯粹的光。"

"纯粹的光？"月祭祀冷笑道："夜月，你也是神灵骑士中的佼佼者，以你的见识，你应该能猜到发出这光的是谁吧？"

"不，我不知道。"夜月慌忙摇头。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月祭祀冷声道："这里是夜郎世界，是夜妃，也就是女神所开辟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最纯粹的光只有一个人才会有，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月祭祀，我们敬重您是大祭司，又是我族前辈，可若是月祭祀你要扰乱我们的意志，我们也不会如您所愿。"夜雪接口道。

"夜雪，你既然这么说，便说明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而你有了猜测，却不敢承认，你还敢说你是最忠诚最纯正的神灵骑士吗？"月祭祀冷冷的道："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已经完全触动了神的禁令，你却没有向我拔枪，说明你的心中在犹豫，在彷徨，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遗忘便能遗忘的，不是你想要当没这回事便没这回事的，脓疮已经出现，只有刺破了他，我夜郎世界才能健康发展，我夜郎子民才有一条生路。"

"你..."夜雪拔枪指着月祭祀，双手颤抖着，最后狠狠的将枪丢在地上，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你们的信仰。"月祭祀道："况且，你等神灵骑士，力量来自于对女神的虔诚，若是你们没有虔诚，那么你们的心便没了依靠，力量也就没了来源，而现在我们还需要你们的力量，你们不能失去力量。"

"那你还扰乱我们的心神？"夜月怒道。

"我不是扰乱你们，只是要让你们清楚的知道真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站位。"月祭祀冷声道。

月祭祀又看向王莽道："陛下可与那慈航静斋取得联系？"

"朕没有与他们做交易的砝码。"王莽坦白道："如今图穷匕见，慈航静斋已经不需要朕了，朕的手上也没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对他们这等大势力而言，一个小世界子民的生命并不是他们所考虑的问题，或者说，在他们准备攻入夜郎世界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毁灭夜郎世界的准备。"

"那陛下之前就有和他们交易的砝码了？"月祭祀道。

"有。"王莽道："夜郎世界隐藏在夜郎国，而在主世界，没有恰当的理由是不能随意进犯一个国家的，而朕的大秦恰好有充足的理由进攻夜郎国，所以朕才可以和慈航静斋取得交易的权力，而进入夜郎世界之后，慈航静斋也需要朕的士兵来为他们探明世界，这也是砝码，可现在昊天镜已然现世，慈航静斋的目的已经出现，他们没有必要在和我做交易，一个圣人门派也没必要给朕什么面子。"

月祭祀沉思片刻，道："陛下的意思是陛下并没有手段能够和慈航静斋取得交易了？"

"没有。"王莽默然片刻，摇头道："就算有，朕也不会拿出来。"

"我明白了。"月祭祀点了点头，她不相信王莽真的没有手段，但是那等手段或者说砝码必然价值惊人，对王莽而言，他实在没必要为了区区一个夜郎世界的子民来浪费资源，毕竟这些夜郎子民究竟对王莽有无好处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月祭祀想了片刻，突然道："你将慈航静斋的人喊来，我可以帮助他们取得昊天镜？"

"月祭祀，不是朕不相信你，而是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慈航静斋还需要你帮他们取得昊天镜吗？"王莽笑道，慈航静斋都将出动圣人直接毁灭夜郎世界，击杀夜妃了，哪里还需要什么手段。

月祭祀却笑道："陛下，通往昊天镜的道路有千万条，若是有更轻易更容易实现的，何必要用最难的呢？"

王莽有些诧异的看着月祭祀，朝着月祭祀一拱手，月祭祀能在夜神信徒和异教徒中拥有极高的威望绝非那么简单，有如此智慧之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混的可以。

王莽接受了月祭祀得建议，打出一道讯息传给秦梦瑶，秦梦瑶和白雪都在夜玄城中，她们还在等最后的结果，看到王莽的传讯，白雪冷笑道："咱们这些陛下实在痴人说梦呢，居然还想和我们做交易，他也不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资格？"

秦梦瑶则摇头道："大秦皇帝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大秦国也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既然邀请我们，左右我们也无事，倒是可以去看看他准备说些什么。"

"能有什么。"白雪冷笑着指着世界之门道："世界之门已经被这个世界那个土著神灵封锁了，所有聚集在夜玄城的土著一个都逃不了，全都要被那土著神灵给吞吃了，那大秦皇帝对这些土著很是在意，找我们无非是想要我们出手帮忙解救这些土著出去。"

秦梦瑶点头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大秦皇帝应该知道我们不会轻易帮他，可他还是找了我们，看来他手上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顿了顿，秦梦瑶又道："白雪，我和那大秦皇帝打交道许久，知道此人很不简单，你切莫小视了他。"

"就算有些不简单又能怎么样？"白雪面色冷冷的道："我们慈航静斋乃是天下最绝顶的圣门，我们拥有的力量足以横推一切，当时若不是需要一个理由，又要避开其他圣门的耳目，我们用得着和他合作？他那点微末的力量，在这等灭世之战根本指望不上。"

顿了顿，白雪又道："不过既然圣女觉得应该见一见她，那咱们便去见一见好了，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秦梦瑶见白雪答应下来，面带微笑，心中却是一冷，这白雪出身高贵，师尊又是圣门中出了名护短的台上长老慈心，可以说在门中跋扈惯了，对她这个圣女也是并无丝毫尊重，秦梦瑶早就有些厌烦，但无奈白雪出身实在是好，她不得不顺着她。

有些人出生时候的起点便是大部分人一生奋斗的终点！

秦梦瑶的脑中不由回响起这句话，然后纵身一跃，跟上白雪朝王莽处飞腾而去，心中却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倍努力，以后天的努力填补先天的缺失，否则随着圣门逐渐解封，她一个金丹境界的小修士恐怕也做不得天下名门的圣女，一旦失去慈航静斋圣女的光环，那她秦梦瑶在天下英才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两人很快便到了王莽处，王莽原以为两人还要拿拿架子，过些时间再来，倒是没想到两人来得这么快，看着面色高傲的白雪以及白雪身后面上似乎云谈风轻的秦梦瑶，王莽顿时明白是秦梦瑶为自己斡旋，所以白雪这个高傲女才能来的这么快。

看来秦梦瑶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啊！

王莽心中暗道，秦梦瑶落后于白雪半个身位，说明在秦梦瑶和白雪两人的相处之中，白雪的地位是高于秦梦瑶的，而秦梦瑶作为慈航静斋的圣女，理论上在慈航静斋拥有无与伦比的地位，除了斋主和太上长老这样的高层人物，其他人在地位上都是落后于秦梦瑶的。

可现在秦梦瑶明显在地位上弱于白雪，再想想此前在神木县城之中，也有不少慈航静斋弟子似乎对秦梦瑶不太感冒，王莽心中明白秦梦瑶这是圣女之位动摇。

朕要不要帮助这个女人稳固一下地位呢？

王莽心中暗自盘算着若是和秦梦瑶达成联盟关系，自己会得到多少好处，有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等出去之后，便找人调查一下秦梦瑶的生平来历以及慈航静斋的现状。

王莽先将秦梦瑶之事放下，决定出去之后调查完之后再说，若是秦梦瑶值得投资，王莽必定要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若是不值得，王莽也没有兴趣去救援一艘注定沉没的船。

"你什么事情，说罢！"白雪昂着头很不客气的对王莽道。

王莽朝白雪笑了笑，道："是这样的，朕的一位朋友想和慈航静斋做一笔交易，朕从中间牵个线。"

"你的朋友想要和我慈航静斋做交易？"白雪冷哼一声道："他什么来历，有资格和我圣门做交易吗？"

"具体能不能总得看看交易的内容。"王莽笑道："若是不看交易的内容，如何才能知道有没有资格呢？您说是吧，秦圣女？"

秦梦瑶没想到王莽和白雪正说这话，却突然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秦梦瑶展颜一笑，无视了白雪面上的不愉，道："陛下，您准备做些什么交易？"

王莽指了指身边的月祭祀，道："这一位是月祭祀，月祭祀在夜郎世界拥有很高的地位，对一些隐秘的事情知晓很多，对慈航静斋也略微了解，是她想要和慈航静斋做交易。"

"你对我圣门有了解？"白雪冷笑着看着月祭祀道："真是奇了怪了，我慈航静斋这次首次踏足夜郎世界，你是如何对我圣门有了解的？"

"实不相瞒，我出自千年之前的上古夜郎国王室，对威震天下的慈航静斋自然是有些了解的。"月祭祀看着白雪道："虽然千年之前，我夜郎国王室避居夜郎世界，不与主世界人来往，可一些事情终归还是知道的，慈航静斋的圣名我是心生向往许久的。"

白雪面色稍缓，作为慈航静斋弟子，白雪深为慈航静斋的强大自豪，此刻见月祭祀口中都是对慈航静斋的神往，不由面色好看了不少，便道："大秦皇帝说你准备和我们做交易，你要做什么交易？"

说到这，白雪又道："我慈航静斋乃是天下圣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之徒都可以和我们做交易的。"

月祭祀面上没有丝毫不愉，笑道："我知道圣门如今来我夜郎世界所求者是上古昊天上帝所遗留的神器昊天镜，而昊天镜曾经被我夜郎国王室保存多年，我们对昊天镜有一些了解，我愿意讲这些秘密交还给慈航静斋，所求者是慈航静斋能够有高手庇护世界之门，让我夜郎子民通过世界之门进入主世界。"

"昊天镜的秘密？"白雪哈哈大笑道："月祭祀，我慈航静斋乃是上古圣门，我家祖师和上古昊天上帝都是认识的，昊天镜的秘密难道我们会不知道，还要你来说？"

"昊天镜的秘密，圣门自然是知道的。"月祭祀也不恼怒，直接道："但是如何控制昊天镜，想来圣门是不知道的。"

"难道你知道？"白雪神色一愣。

"我说过，我是夜郎国王室后人，昊天镜曾经被我王室保存多年，对昊天镜的一些秘密我是知道的。"月祭祀道："虽然不能如夜妃那样完美的控制昊天镜，但是对昊天镜施加一些影响还是能做到的，若非如此，我们王室后人也不可能在夜妃的眼皮子底下生存这么多年。"

白雪看向秦梦瑶，秦梦瑶眉头一挑，上前一步道："你如何证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