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湛唇线抿的极紧,最后无奈讨饶道:“江爷,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
江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抬脚离开。
这次,他再也没有回来。
江策离开之后,秋湛那颗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他几次三番掏出手机,点进了通讯录里面,看着那行熟悉的电话号码,他却不论如何也按不下去。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秋湛都被自己的举止逗笑了。
像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不可一世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给心爱的女孩打个电话的胆量都没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还生不生气呢。
秋湛垂头丧气的离开了餐厅。
与此同时,江策却也已经走在了去找林思晴的半路上。
手工针织店?
江策想起秋湛之前跟他说的地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谁能想到,堪比国内一流的化学实验室,竟然伪装在一个针织店内。
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也是直到现在,江策才真正知道,原来这些年林思晴一直默默窝在陵城。
一个距离江城咫尺之距的地方。
想起这些,江策的深思明显飘远了些许。
童周和林思晴之间的过往,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这次,他孤身前来,已经算是最大的诚意。
如果林思晴有办法治好阿宽的话,也不枉他亲自跑这一趟了。
很快,他便来到了这间手工针织店前。
江策站在马路对面默默驻足,他的眼睛围绕着针织店打量了两眼。
看起来非常平淡日常的装修风格,店面也不大,门口的装饰品看山是过去还有几分破旧,就好像经历了无数风雨。
隔着一段距离,江策能透过橱窗依稀望见里面的人影。
林思晴穿着一身宽松舒服的休闲衣,长发轻盈的绑在脑后,身前围着围巾,此刻正拎着扫把打扫房间。
这还是江策第一次看到这样一面的林思晴。
还真是陌生到了极致。
江策冷着脸收回了目光,继而缓缓跳脚朝着屋内而去。
“欢迎光......”
语末的气音陡然断掉,林思晴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却被门前的人惊到。
在那一瞬间,林思晴握紧了手中的扫把,她下意识的朝着门外扫了一眼,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江策的身后竟然空无一人?
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好久不见,L。”
江策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思晴,他还是习惯叫她以前的代号。
林思晴默默后撤了半步,一脸警惕的望着江策。
她没有说话。
距离近了,江策仔仔细细的朝着林思晴的脸打量了一遍,而后他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手艺见长。”
人皮面具做的倒越来越精细逼真了。
她曾经光明正大的出入海星湾,甚至就在他眼前经过,可他却没认出来,那个大学生竟然就是林思晴。
林思晴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江策的意思。
但她不想跟他多说废话。
林思晴问:“你今天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江策挑眉,“我意味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林思晴被噎了一句,她别开脸,缓缓叹了一口气。
“阮小姐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没有选择,你今天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就直接动手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倒是坦诚。”
江策踱着步子,缓缓走近林思晴,然后又越过她,坐到了屋内的休息沙发上。
江策抬眸看她,“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说废话了,阿宽你知道吧?他被你注射了神经毒素,现在还瘫痪在床,我需要你治好他。”
话音落下,林思晴眼底泛起疑惑,不过很快便了然于心。
她问:“你是说那天陪着阮小姐出门的司机?”
江策点头,“没错。”
说完,江策再度看向林思晴,他继续道:“如果你能治好阿宽的话,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什么?”
林思晴大概没有预料到江策会说这样的话。
“既往不咎?你说真的?”
江策这话说的坦诚,所以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他继续道:“童周是我的好兄弟,我并不想因为你的事跟他之间产生什么不愉快,同样的,阿宽也是童周的好兄弟,我想你应该能够明白。”
林思晴沉默了一下,继而点头。
“我明白。”
当年,她被人催眠,不仅忘记了童周,还趁他不备,对他下了死手。
童周身受重伤,好在最后被江策救下。
这么多年过去,童周再也没主动联系过她一次,他以为他早回归平淡的生活,远离了这些是非喧嚣。
却没想到,童周他竟然一直跟在江策身边,只是默默做了一个他理想中的医生。
当年他们两个一起许愿,相约离开自由岛之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加入拯救生命的行列。
可时至今日,说到做到的,竟然只有童周一个人。
而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童周对于当年的事,竟然一字为提。
就是这样的情况,他还毅然决然的瞒着江策,把她带回了陵城。
虽然,童周临走前,跟她说了再也不见,但林思晴心里清楚,她又欠了他一条命。
现在江策来找她,对她态度客气,多半也是看在童周的面子上。
这一点,林思晴心里很清楚。
那毒剂虽然并不是她亲手注射的,但说到底,她也脱不开关系。
林思晴思虑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江策。
“我跟你回江城,我会尽力治好那个人的。”
“好。”
这个答案,其实江策并不意外。
如果,林思晴这次也可以做到见死不救,那么童周对她这么多年的爱护和关爱,可真就算是错付了。
好在,童周用心呵护长大的女孩,最终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林思晴简单的收拾了行囊,没出半个小时,她就跟江策一起踏上了返回江城的路。
与此同时,江城中心医院的某间VIP病房门外,也多了一抹俏丽的身影。
阮眠眠总算知道为什么阿宽没有去寒市接她回来了。
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也见不到阿宽这个时时刻刻在她耳边叽叽喳喳的人了。
原来这段时间,不仅她一个人在经历磨难,阿宽更甚。
阮眠眠不敢推开门,她头抵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朝着身旁的人问道:
“他怎么样了?严不严重?还能不能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