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六的心中有了期盼,再次加入到这支军队中去,他决定离开队伍之后努力刻苦的训练,等待着这支军队再次招兵,只因为他的将军记得他的名字,或许这个理由实在是太弱智了,但却真实的影响着一名士兵。
无一例外,和刘峰交谈过的士兵全部跪在的地上,浑身上下不断的颤抖,一个个大好男儿,竟然当众哭了起来。
刘峰重新走到校场高台,朗声说道:“多谢各位兄弟的支持,你们的我恩情永远铭记在心,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觉得不想待在这支军队,想要离去,我刘峰绝不勉强,人各有志,说不定你们在其他的地方会混的更好。”
“留下来的都是把我刘峰当做兄弟看待的,兄弟们放心,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
“誓死追随将军,誓死追随将军……”全场响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这次的声音充斥了一种叫做欢快的东西,没有方才那种愤懑的情绪。
全场安静下来之后,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北地军威武,再次引来了全场的高呼。
“以后我们的军队就起名为西凉军,我希望我们的军队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让天下人不敢小觑我西凉军,西凉军威武,西凉军威武。”刘峰高举右拳大声的吼道,以后名冠天下的西凉军就这样诞生了。
三千余名士兵一起跟着大吼,西凉军,这支军队的名字将伴随着这群将士,若干年后,即使他们带领军队驻扎在不同的地方,也不会忘记“西凉军”这三个字。
其实在刘峰的心里,每一位士兵都是他的兄弟,这也是刘峰为什么能取得所有士兵爱戴的重要原因,虽然平时的训练很严厉,但私下里刘峰给予了他们亲人一般的关怀,无论士兵有什么难题,刘峰都会尽最大的力量去解决;试想当所有的将军把士兵的生命当做他们步入高位的阶梯,将士兵的生命视作草芥,这时侯出现了一个对待士兵如同亲人的将领,他们会作何感想。
三千多名士兵安静的看着高台上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这一刻,就在这一刻,有的士兵甚至生出了对其顶礼膜拜的冲动,方才刘峰的一番话对他们的触动实在是太大了,同时他们也为自己的抉择而深感高兴,能跟随一位这样的将军,即使战死沙场又有何妨,特别城外的英雄冢高高耸立在云端的英雄碑,更是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那是一种至高的志远誉,没有当过军人,永远不会懂得志远誉对于士兵的重要意义,士兵可以战死,但是绝对不能失去志远誉,为了捍卫志远誉,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在所不惜的,英雄碑上米粒大的那么几个字就是他们的志远誉,是军人的志远誉。
十余名士兵落寞的跪在刘峰左手边的方向,刘峰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从他们选择离开北地郡的那一刻,刘峰就已经将其从兄弟的名单中拉出。以前是袍泽一个沟壕的战友,说不定明日就会刀兵相见。
刘峰珍惜每一名跟着自己的士兵,将他们视为兄弟,但对于敌人,却不会有任何的心慈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也是刘峰在后世的军队里被传播的思想。
三千余名士兵的生命再次落到了自己不算宽阔的肩膀上,但这一刻的刘峰无疑是骄傲的,是值得自豪的,因为他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你们是选择留下还是跟着我离开,也做个选择吧。”刘峰对着身边的百人将以及部曲督说道。
所有的将领如同事先排练好的一般,整齐的拜道:“誓死跟随将军!”
刘峰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调笑道:“跟着我,你们的官职可是要往下降了。”
所有的将领仍旧是不为所动,静静的站立在刘峰的身边。
既然做好了决定,刘峰也不再拖拉,立即领命所有的士兵收拾好东西,随时等候命令,城内实行戒严,在新的太守到来之际,一定要将值得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当然带走的是属于北地郡太守府的东西。
首先是北地郡的匠作坊,刘峰带领一百名士兵将匠作坊重重围住。
“糜威,一定要严守此处,若有无令擅出擅闯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令!”糜威声如洪钟的回道,身为一名武将,糜威向往的是充满热血的沙场,刘峰的种种行径给人以风雨欲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战鼓不断敲击、战马在不断嘶鸣的声音,将他的神经绷得很紧,不仅是糜威,所有的士兵、将领都有这样的感觉,久违而又熟悉的感觉。
匠作坊内,刘峰的目光从每一名铁匠的脸上扫过,所有的铁匠情不自禁的底下了头,气氛变的十分压抑。
刘峰淡淡的说道:“本将军决定今日就将匠作坊搬到灵州,想留下的铁匠原地不动,不想留下的铁匠站出来。”
一阵小声的议论之后,没有一名铁匠走出来,所有的铁匠看向刘峰的目光充满了不解,不明白好好的匠作坊为什么说搬就搬,不过刘峰的语气却容不得他们质疑。
刘峰严肃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是跟着本将军选择离去还是留下,跟着我到灵州,绝对也少不了你们的志远华富贵,你们的家人也会被接到灵州,选择留在北地郡,我也绝对不会勉强。”
两名铁匠走了出来,其中一名铁匠支支吾吾的说道:“小人……世代居住……在北地郡,不……不想离开。”
刘峰微笑道:“无妨无妨,你们真的决定留下来了?”
两名铁匠同时点了点头。
虽说是无妨,可是在场的众人分明感到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特别是刘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是来自地狱。
“可还有人选择留下?”刘峰的声音陡然一紧。
再也没有一个铁匠选择站出来。
“张定国,你带领这些铁匠去库房领取饷钱,在匠作坊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喏。”
两名铁匠纳头拜道:“多谢将军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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