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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圆望着牧奇, 呐呐地道:“原来doi是这件事啊……”
他有看到过在山里的野羊野鹿做这件事,后来还会生下可爱的小崽崽。
阿圆忙把视线瞥开,双手捂住脸颊, “哎呀, 羞羞脸。”
不过还是害臊劲过去后, 阿圆有些好奇地再次拿起手机, 解锁, “让阿圆再看看……”
还没见识过人类的快乐之术呢。
“嗷——”脑门被身边人用力一敲,阿圆苦着脸, “主人, 为什么打我嘛。”
牧奇拿过他的手机, 先是把这个视频长按删除,随后把唇凑近话筒,发送了一条语音:
“扣三个月的工资。”
然后把手机扔回了阿圆怀里。
电话铃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阿圆拿过来一看,是小璋打来的,忙握着手机求情:
“主人, 小璋哥他……嗷!”
又是换来牧奇一记敲脑门, 阿圆瘪着嘴, 捂住脑门,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牧奇靠在床上, 双手环胸,“我还没和你算账,所以你这一天又是女团舞, 又是话说到一半,又是和哥哥聊天的,都是小璋教的?”
阿圆小声嘟囔, “还不是你太难追了,我才找的外援,没想到外援这么不靠谱。”
“真是不学好。”牧奇又抬手,想再到他脑门上敲一道,好让他长长记性。
阿圆忙往后一躲,自己轻摸了三下脑门,“阿圆自罚三下,主人息怒!”
怀里的手机还在不屈不挠地响铃加震动。
牧奇掀了下眼皮,“把手机关机。”
阿圆原本想给小璋哥发个保重来着,但在牧奇的眼神逼迫下,老实巴交地把手机关了。
牧奇扒开阿圆身上的被子,“回你自己房间去玩。”
倒不是气阿圆把技巧套路都用在他的身上,这傻小孩根本就用不来小璋教的那些手段,早就被他看出了七七八八,也没往心里过,就当是陪阿圆玩罢了,看这傻小子犯蠢也挺乐乎的。
气的是阿圆这样努力地解除契约,目的是为何,为的是离开他么。
小没良心,白疼了这么久。
但这小没良心还是个小无赖,虽说从床上下来了,但绕着床走了一圈,到牧奇的右手边,伸手给他捏手臂:
“我不走,哪儿也不去,我就要黏着主人你。”
牧奇把手抽回来,阿圆又去给他摁太阳穴,温热的小手力道刚好,逐渐摁平牧奇心中的不豫。
“阿圆,是你说的,哪儿也不去。”牧奇定定地看着他。
阿圆用力点头,“阿圆说的,绝不食言,不然头上长小草。”
像他们人参一族,血脉最是纯正,如若身上长了杂草,影响美观是小,血统也会遭受质疑。
这可是认真在给承诺了。
牧奇心里总算踏实,脸也不臭了,“那勉强给你黏着吧。”
阿圆甜甜一笑,拉开被子的一角,戳了戳牧奇的肩膀,示意他往里挪挪,自己要上去。
余光瞥见身侧桌子上的盆栽,心神瞬间又全部被它夺了过去,哀嚎了一声:
“我的小老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了……”
牧奇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恍然想起阿圆反复变形那夜,也是这样抱着盆栽哀嚎。
不过阿圆酒醒了以后,忘得一干二净。
牧奇作势欲碰盆栽,“我看它已是垂死之像,还是扔了吧,也怪我没什么养植物的耐心和经验,这么好养的仙人掌都给养死了,以后还是不糟蹋生命了。”
阿圆忙把整个盆栽抢了过去,“不行不行!我有办法能够救活的,不能放弃。”
牧奇本想说别浪费精力,但转念一想阿圆是人参精,或许真的有办法,便随他去。
“咦——这是什么?”阿圆发现原本盆栽放置的位置下面,压了一张红色的硬纸壳。
牧奇闻言看了过去,面色逐渐冷淡,“小瑶的订婚请帖。”他伸手拿起,毫不犹豫地扔进废纸篓里。
动作带起空气的流动,一股微弱的气息钻进了阿圆的呼吸道,“等一下!”
他神色一滞,忙蹲下身把这请帖从纸篓里捡了起来,迅速展开,闭目嗅着什么。
牧奇愣了愣,“怎么了。”
阿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请帖的每个角落嗅了个遍后,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我竟然……在这请帖上,闻到了缺缺的味道。”
说完,他怕牧奇多想,又解释了句,“那个……我从小鼻子就很灵,缺缺又和我一起长大的,所以对他味道很敏感。”
牧奇蹙眉,觉得有些离谱,倒不是怀疑阿圆的嗅觉出了问题,但这小瑶的订婚请帖怎么会和一只山雀有上牵扯。
阿圆看着牧奇的神色,担忧他怀疑自己,毕竟人类是闻不出这味的。
“哈,也可能是我闻错了,最近鼻子总是失灵,上次吃日料的时候还闻到过呢,可能和缺缺分开太久了,出现了幻闻也说不定……”
哪想牧奇听了后,似忽地想到了什么,神色古怪:
“阿圆。”
阿圆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份请帖。
近来其实收到了不少热心市民的电话,但都是空欢喜一场,始终没有缺缺的音讯,连他拜托的城市内万千的植物们也束手无策。
这点非常奇怪。
因为只要缺缺还在这座城市,是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踪迹的。
难道真的已经回白云山了么。
“嗯?”阿圆心事重重地应了声。
牧奇:“其实上次在日料店,我也碰到过小瑶。”
但他当时压根没把小瑶和缺缺这一人一鸟联系起来。
阿圆一怔,面上忽然激动起来,如果说一次是偶然,二次应该就是必然。
终于有缺缺的确切消息了,他如何不激动!
“主人……”
牧奇摁住他躁动的肩膀,当即抬起手腕,点开手表上的通讯录,滑到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上,顿了两秒,方才点了呼叫。
阿圆紧张地看着他打电话。
“嘟……”只响了一声等待音,就被对方接了起来。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和欣喜,“哥哥?”
牧奇听到了她的声音后,陷入无言,竟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
牧清瑶的语气里有些埋怨,“哥哥,我订婚宴你怎么没有来呢?”
牧奇依旧不语。
“不过没关系,哥哥开餐厅自己创业肯定很忙,没时间来太正常不过了,哥哥你能给我打这通电话我已经很满足……”牧清瑶自问自答。
牧奇沉着声打断她:“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牧清瑶顿了下,“哥哥你问。”
牧奇和阿圆对视一眼,对着话筒道:“你最近是有捡到一只小麻雀吗?臀部那掉了撮毛。或者是在哪里见过?”
牧清瑶莫名其妙:“啊?麻雀?”
牧奇:“是的,你仔细想想。”
牧清瑶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没有,没见过什么麻雀。哥哥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牧奇的表情迟疑,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有所隐瞒。
怎么会?小瑶如果没见过缺缺,那为什么身上会有缺缺的气味。
牧奇冲阿圆摇摇头。
阿圆面露恍惚。
牧奇思索了少顷,“大后天,是不是有场家宴,你的那位要来,我也会去。”
牧清瑶一愣,“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办家宴……爸妈告诉你的?”
牧奇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牧清瑶急忙道了声:“别来!”
牧奇心里不禁戾气丛生,刚才还在问他为什么不参加自己的订婚宴,现在听到他要回家里去,却开始阻止,真是他的好妹妹。
他的语气已然不太好,“为什么我不能来?”
牧清瑶支支吾吾,“家里不是很方便,这样吧,找一个你有空的时间,我带上我的那位和你单独在外面吃顿饭,我本来就就想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牧奇嘴角泛起冷意,“你……”
“哥,我这边还有点公事要处理,见面时间再约。”不待牧奇回应,牧清瑶已经把电话挂了。
牧奇望着手表屏幕,表情有些难看,这电话打得他窝了一肚子的火。
阿圆扯了扯他的袖子,“主人,要不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上次不是说好不回去了……”
牧奇:“去,为什么不去?”
揉了揉阿圆的脑袋,“她的话也不能尽信,去一趟,就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见过缺缺了,再耐心等两天。”
本以为找到了缺缺的下落,现下心又悬了起来,阿圆只好点点头。
次日中午,牧奇给阿圆做了一桌子丰盛的午餐。
牧奇换好出行的衣服,见阿圆在餐桌边,机械地往嘴里送食物。心头不免一叹,这小孩怕是一夜都没睡好,估摸一直在担心那位叫缺缺的朋友。
“阿圆,我去餐厅了。吃鱼的时候不要发呆,小心卡到鱼刺……”
阿圆朝他挥挥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主人拜拜。”
牧奇说晚上回来给他做甜点吃,也没能换来他的笑颜,摇摇头从房里拿出耳机,又抽出阿圆口袋里的手机,调试了下,把耳机放到阿圆的脑袋上:
“这是我比较喜欢听的歌单,比较安静,能静下心。”
然后便出了家门。
在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刻,阿圆立马放下碗筷,把耳机挂到脖子上,跑到阳台往楼下看。
小灰本来窝在地上掺瞌睡,见他来了后,腾地一下起身,啄他的腿,“我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阿圆却无心理会,看到牧奇出了楼道,身形逐渐远去。
周身灵光一闪,原地遁走。
小灰啄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下一瞬,阿圆出现在楼下绿化坛边,他把手伸向灌木,后者似感应到什么,枝叶疯狂颤抖,伸长,蔓延到阿圆的手掌上。
昨晚思来想去,阿圆确实怎么都放不下心,所以深夜就拿着请帖找绿植打听了牧清瑶家的地址。
打算先去一探究竟。
他担忧得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不像缺缺的踪迹查得那么费劲,这个地址得来的还算容易,灌木已告知于他。
绿化坛边有小朋友正用铲子玩泥巴,指着他道:“要爱护花花草草,不能随意采摘。”
阿圆收回手,虽急切但还是朝这小朋友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小跑回了楼道。
地遁瞬移。
再现身时,出现在一颗粗壮的树后,他身形晃了晃,扶着树干站稳。
低头的时候有些懊恼,出门太情急,忘了换身衣服,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拖鞋。
现在再回去换也太麻烦了,阿圆便没太在意,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独栋别墅。
恰好有个人正从房子里出来,上了门口停的出租车,阿圆觉得对方的身形有些熟悉,忙蹲下来想看看后座那人的样子,却不想出租车发动很快,留给他的只是难闻的汽车尾气。
阿圆只好继续把视线投向那栋别墅。
这是幢坐落在山腰的四层别墅,别墅门口有一处大的停车场,停了不少豪车,再往外延便是盘山公路。
顺着盘山公路看下去,这山上像这样的别墅还是有好几幢的,不过分别坐落在不同的山段,不知是否属于牧家的产业。
此山位于天泽市郊区,海拔不算高,但绿植茂盛,空气清新,花鸟虫鸣,是个宜居的好地方,地价不菲。
阿圆观察了片刻后,确定周遭没什么闲杂人等,方才瞬移到一辆保时捷车后,谨慎地观察着面前的豪华别墅。
此时阳光正好,天气明媚,别墅佣人正在花园里晒着衣物,旁边有木工在修剪草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富裕人家的普通下午。
阿圆轻轻嗅着周遭的豪车,在其之间穿梭,最后在一个黑色的保姆车边停下,内心开始不平静。
这辆车能闻到缺缺的味道!
他紧挨着车窗玻璃,朝里看了看,是辆空车。
他又在原地静待了一会儿,确定别墅没有异样,阿圆闪身出现在了别墅大院的一角。
避开佣人,围着别墅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在外面还能闻到缺缺的味道,怎么到了里面,反而什么也闻不到了?
更令他感到奇怪的事,他用心感应了下,除了别墅面前的这块草坪,别墅里竟然一株绿植都没有。
偌大一个别墅,连摆在墙角作摆设的盆栽都未曾购置,是以阿圆并不能感受到别墅内的情况。
面对这样未知的情况,阿圆并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往外退了两步,仰头继续围着这幢房子转圈,试图从外面看出些端倪。
一楼似乎是大厅与会客厅,二楼像是卧室,但房间里都没有人的样子,阿圆没能看到牧家夫妇,这个时间点或许都在外应酬。
三楼四楼竟然全部窗帘紧闭,阿圆无法得知里面是做什么用的。
正一筹莫展,阿圆忽然发现二楼向南的那个房间落地窗前,侧落着一个办公桌,桌上堆叠着繁杂的文件,有个身影正伏在桌前,面色严肃地翻阅这堆纸张。
是个年轻女人。
她扎着干练的高马尾,上身白色的衬衣袖口卷起,下身是正式的西装裤,居家办公都穿得这样一丝不苟。似对面前的文件颇为不满,她打了个电话,神色咄咄逼人,强势狠厉。
阿圆心头一喜,他几乎是在瞬间认出这个人就是牧清瑶。
因为其眉宇间和主人多有神似。
但内心又不免意外,因为他只在电话里听过这位的声音。电话里就像一个普通二十出头的女孩,会和哥哥撒娇的那种,哪怕是虚情假意。但没想到竟是这样女强人的形象。也是,如果不是这般,如何成为牧氏财团最年轻的女高管。
他对那些所谓职场的东西一窍不通,了解仅限于电视剧,但从面相上看,这位主人妹妹,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今天运气很好,她正好在家。
许是阿圆的打量得太过灼热,牧清瑶似心有所感,下意识望向窗外庭院,却发现空无一人,便再次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工作上。
与此同时,阿圆出现在二楼的房间里,呼出了口气,猛地拍了拍胸口,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他巡视所处的房间,竟是一处简欧装饰的卧室,梳妆台上摆满了化妆品,这应该是牧清瑶睡觉的地方。
阿圆双手合十在心里道了声抱歉,无意乱闯女生的卧室,一切事出从急,他也是为了找到缺缺。
再次抱歉。
他尽量放轻脚步,基本不动卧室里的东西,只细嗅,不过,除了高级的香薰味,他未能在这间卧室里闻到缺缺的气味。
只好伏在房门上,确认门外无人,阿圆拉开门到了卧室外的走廊。发现这原来是个套间,隐约能听到牧清瑶翻动文件的声音,她此刻正在书房。
阿圆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轻手轻脚地进了洗手间,依旧一无所获。行至下一个衣帽间,却越来越迷惑。
衣物这种地方是最容易残留气味的,但他仍然未能嗅到缺缺的气息。
怎么回事,日料店、请帖、别墅外的保姆车,纷纷把缺缺的去向指向了这里,但进来后,他反而失去了线索。
现在只剩下书房没去了。
近六点,天色已黑,他必须得加快速度,七点前一定要回家,不然主人要担心的。
书房中以落地的书架作为隔断,一边是琳琅满目的社科专业书,另一边是牧清瑶所在的办公区域。
阿圆紧绷着身子,万分小心地在书架间流连,几乎是每一本书他都不放过,拼命嗅,因为纸张也是气味残留的极佳场所。
如果缺缺真的来过,那么它习惯在高处飞,最高处的书本他更是不能落下,于是他踩着书架,咬牙一蹬。
纵使万般小心,但拖鞋还是不方便,一个没注意竟然从脚上掉了下来,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吓得阿圆浑身一震,不敢动弹。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流逝,那头的牧清瑶依然在伏案工作,注意力过于集中,并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动静。
阿圆紧张得背后直冒冷汗,更加留神自己的动作,生怕再出了什么纰漏。
慢慢检查过最上面一层的书架,面色越来越凝重,怎么还是没有闻着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视线扫过最靠里的一排书架,动作忽然一定,他发现这外面的一层金融专业的书背后,竟然露出了一个别的书角。
里面还藏了东西。
阿圆生怕遗漏什么线索,当即抽出外层的专业书,伸手掏了半天,把里面的落了灰尘的那本书淘了出来。
定眼一看——
“……”
竟是本封面花花绿绿的两个青葱少年靠在一起的bl漫画。
阿圆很难把这本漫画和办公桌前那运筹帷幄的女强人联系到一起。
“你是谁?”
身后,忽然传来厉声的质疑。
阿圆吓得手一抖,手里的漫画书也掉到了地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本该在专心办公的牧清瑶,此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正带着震惊的神色看着这书架上挂着的人。
“你到底是谁?”牧清瑶的声音陡然拔高。
阿圆僵硬的身体颤了下,随后从书架上跳了下来,神色复杂地和牧清瑶对视。
牧清瑶满眼都是警惕,当即从书架侧面掏出了个高尔夫的球杆,以作防身的工具。
一时间,阿圆心里冒过很多想法,是立刻遁走,那他精怪的身份便会暴露。是和牧清瑶攀谈,但对方此时如惊弓之鸟,看上去并不会轻信于他。
正犹豫不决,书房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阿圆神色大变,这脚步声听上去足有三个人,而且气息非常稳,肯定练过家子。
下一瞬,书房门被大力敲响:
“小姐!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阿圆心下大乱,刚才他在别墅外观察许久,确定屋内没有威胁人员方才进来,也不知道这三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来得还这样之快。
牧清瑶一直高扬着手里的球杆自卫,慢慢地往房门的地方退,眼神和阿圆僵持着,她空出一只手,正要扶到门把手上,身形忽然一怔。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阿圆脖间挂着的那个耳机。
一时间竟停止了动作。
门外的壮汉拍门的力气之大,似乎下一瞬便要把房门的拍裂了。
只见牧清瑶慢慢放下手中的高尔夫球杆。
阿圆大感意外地看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趁她转身正欲和门外的打手沟通之际——
阿圆周身灵光一闪,瞬间在书架前消失。
仓促间,他没太多精力定位,是以没能瞬移到很远的地方,只逃遁到了停车场。
面前停的是辆跑车,车位高度较低,半个脑袋还在露在外面。灵力有限,他每次地遁之间需休息片刻才能再次施展,是以此时没法再度远遁,只好猫着腰,想要逃到那辆车位高度较高的保姆车后暂作歇息。
谁想那三个打手此时竟然冲出了别墅,正目露凶光地四处搜寻,眼看他们几个呼吸间就跑到停车场,甚至蹲到地上看车的底盘间隙间有没有异常。
阿圆攥紧拳头蓄力,灵力却未恢复,依旧没法遁走,额前急得冷汗直冒,他甚至开始思索,自己只身一人和那三个壮汉肉搏,赢面有多大。
这时,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大力箍住他的胸口,他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跟着突然出现的那人跌到停车场后的斜坡草坪上,滚到了一处茂密的矮树后。
阿圆滚得头晕眼花,却警铃大作,捏拳就要往压在自己身下的那人脑袋上揍,拳头却被那人猛地握住。
“阿圆,是我。”
这声音阿圆无比熟悉,蓦地一惊。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