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没？”

刘梦璇点了点头。

唱了两遍下来，刘梦璇对旋律已经记忆得差不多，只是歌词还有些生涩。

看到教授的差不多了，秦旖雪眉毛一扬，问道：

“恋珺小姐，这歌……是你写的？”

张佳月吐了吐小舌头，坦诚地说道：

“不是。”

“……”

秦旖雪真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率，一时接不下去话了。

“哎呀，实话告诉你咯，这歌是小穆老师写的。”

秦旖雪一翻白眼——你就编吧，好像谁不知道是的。

不过，真有不知道的——

刘梦璇太喜欢这首歌了，唱着唱着，她留下了眼泪。

陪着流眼泪的还有性格洒脱的王秋曼。

江清川觉得很奇怪，这个刘梦璇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为什么会有这种触动？

“她不久前刚和男友分手……前不久公司动荡，她的男友兼经纪人走的时候，想拉上她一起离开，她没干。于是那个混蛋干脆得很，直接和她分手了。”

听到这原委，江清川点了点头：

“了解……节哀顺变吧……可是，秋曼跟着哭个什么劲儿？”

“就是好听……我觉得好感动！”王秋曼擦着眼泪说道。

“那这首歌你听听看，会不会也感动得流泪——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一坨屎……”江清川张口就来。

“噗……”

王秋曼手一抖，擦鼻涕的纸巾瞬间飞向江清川。

好在江清川伸手灵敏，果断闪开。

一旁的秦旖雪黑着脸盯着江清川，一脸鄙夷地说道：“怎么好歌从你嘴里唱出来，真的像一坨屎？”

……

几个人在屋子里互相调侃的时候，外面炸了锅——

“怎么那两个女的进去这么久？”

“我都等一个多小时了！”

……

秦旖雪和刘梦璇静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要是外面人知道这两个人在风华浅唱应聘，估计房子会被挤爆。

见两个人离开后，江清川立马按住张佳月小脑袋，低声说道：

“你干嘛把这首歌教给她了？”

张佳月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地反问：

“为什么不教？她唱这首歌不好听吗？”

早一些时候，江清川准备了很多歌曲的曲谱，打算给超越时代歌手们出专辑用，后来因为非典爆发便不了了之。

这些歌谱江清川自认为藏的天衣无缝，却被张佳月无意间“逮到”，小女王乐得半死，一口气学了个遍。

等江清川知道的时候，已经没办法从她小脑袋里把这些歌删除……

江清川只能和她约定，这些个不许随便传出去。

可是现在……

江清川长长地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以后不是你专辑的歌，打死我都不写了……唉……”

一听这话，张佳月真的急了，一边晃着江清川的胳膊，一边撒娇道：

“清川，清川你原谅我这次嘛，我以后不乱教别人了好吧，清川……”

江清川假装黑着脸没说话，他只是想借题发挥，好好教育下这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小女王。

“那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呜呜，清川，我该怎么办啊，琳琳不省人事，小穆老师也不在了……”

张佳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让江清川变得一阵无措。

这些天里，张佳月的小跟班李冰香回去港岛，冯蔓琳在病床上，小穆老师回了老家，平时一群人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剩她自己冷冷清清。

看着张佳月红肿的大眼睛，江清川心里那点责备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好啦，不许哭鼻子，这次原谅你，以后不许这样了。”江清川摸着张佳月的小脑袋，无奈地安慰道。

见江清川不再追究，张佳月忙不迭点头应允。

等她回到座位上把椅子刚转回去，身边便传来叶语娴温柔的声音：

“傻姑娘，又惹祸了吧……别怪清川，他这些天心情也不好……想不犯错误的话，记得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先和他商量一下……你也是，风华浅唱的歌曲是要拿给所有唱片公司竞争的，你这样，不是打破公平的原则了吗，你这样会让清川很难做的。”

张佳月红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座椅后伸出头看了看江清川，双眼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她是不是真的接受了教训，只有她自己知道。

……

时间过的很快，到下午三点多，第一天招募结束了。

这一天里，除了来捣乱的刘梦璇外，没有一个优秀的歌手出现。

至少，这些来唱过歌的人，张佳月、叶语娴和江清川都不太满意。

不过他们也没有过多沮丧，毕竟刚刚开始，这些来应聘的，多数是一些来凑热闹的业余水平歌手，那些真正在夜店或酒吧里驻唱、有一定实力的歌手们，大都有了稳定工作，他们没那么快出现在这里的。

更何况，风华浅唱的真正实力没有体现出来，人们还都在观望中。

……

五点半一过，风华浅唱吃饭听歌的正式营业时间到了。

这次风华浅唱的消费模式有了变化——服务员会很仔细地把本周末开始的“门票”计划和每一个顾客讲述明白。

不错，风华浅唱之后的收入大头，将会在“门票”上。

江清川的计划中，这里将会是一个小型的演唱会现场。所有新聘用的驻唱歌手、超越时代或是其他合作公司的歌手，都会竞相出现在这里的舞台上——特别是周末，会有两场别开生面的“现场直播式周末综艺节目”上演！

如果一切按照构思顺利进行下去，这个节目甚至可以卖给电视台作为录制节目！

反正，道具都已经准备好了，导师的话，超越时代始终不缺。

早先的一批老顾客老早就知道这里重新开张，于是下了班就陆陆续续出现在店子里。

店中的氛围依然如以往般——舞台上那个弹钢琴的“盲人”依然在那里“叮咚”地敲着琴键，热情如火的收银员妹妹还是那么“毒舌”，训斥着四处乱窜的几个跑堂小伙，让这个安静的聊天气氛中，时不时穿插些笑声。

尽管面积变得更大了，但各个角落的音响效果保持了一贯很棒的效果。

南粤的十月份天气依然闷热。这次风华浅唱开张后，黄嘉钧、黄嘉璐都跑了回来，她们俩在最右侧新拓展的角落里，“承包”了一个出售冰点的小卖部，开业后生意看上去很好。

……

周三晚上的时候，一个老熟人突然出现在了风华浅唱。

“麻烦问一下，那个……那个……粤音女王张恋珺小姐在吗？”

看着眼前这个胖乎乎的猥琐老头一脸神秘的表情，王秋曼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大叔，你想明星想多了吧，还粤音女王……她要是在这儿，你能这么容易挤进来？……神经病，出去出去，要不我报警了！”

这胖大叔到没有因为这个“毒舌女”的话生气，而是抓了抓没几根毛的头顶，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

“奇怪，雅薇明明和我说是这里啊……”

这大叔正东张西望，远处弹钢琴的江清川被他一眼看到了。

“小姑娘，我能请台上那位弹钢琴的来说几句话吗？”

因为这大叔态度非常好，王秋曼也不好再用难听的话呛他。

“那您得少等等，他弹完这段我就去帮你叫他……对了，你贵姓？”

胖大叔一拍脑袋：

“Sorry，我忘记了。”

说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眼前这个女服务员。

“王万林……总……总……导演！”

王秋曼借着灯光，看到名片上的姓名和抬头后，吓得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这女人也是多面派，换脸的速度比她损人速度不遑多让。

“您请坐……不不不，我马上给您开一间包间，这样你们说话安静些……”

一通手忙脚乱，王秋曼把这个胖导演送上了二楼最大的一间包间。

接下来，她也顾不上江清川弹没弹完，冲上台去就把王大导演亲临的消息告诉了他。

“王万林？他来干嘛……”

江清川也有点不明所以，等一曲结束，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龙星河的电话。

不大一会儿，龙星河座驾出现在了风华浅唱外面。

……

“您好王导，我是超越时代执行官龙星河。幸会幸会……”

简单寒暄后，龙星河问道他的来意。

“哦，是这样，我来一共有三件事。

上次托福，恋珺小姐当场为我拍摄的那部《三国演义》出了主题曲曲谱，我拿回去以后，从上倒下都觉得这歌曲太适合电视剧了……

那个，我还希望恋珺小姐能帮忙写一首片尾曲……呵呵……片尾可以随意点，儿女情长什么的都不限制……两首歌曲项目组准备出一百二十万买下版权……”

听到报价，龙星河仿佛一只头狼嗅到了血腥。

“王导啊，你是不知道，张……恋珺小姐太……太任性了，她完全不顾超越时代现在的状况，就胡乱给你写了首歌……”

他和王万林一通诉苦后，开始东拉西扯一通忽悠……

最后，王万林呲着牙点头应允——片头一百万，片尾五十万，还只能买下使用权……

擦了擦头上的汗，王万林磕磕巴巴继续说道：

“呵呵……那个……接下来中视准备拍一部巨作，是讲述清康熙大帝生平事迹的史诗电视剧，一共要拍八个月，估计明年年中开始播……暂定电视剧名字叫《康熙大帝》，额……也没合适的主题曲和片尾曲。”

“那……肯定不能比三国的主题曲少了，要不……”

龙星河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开始盘算通胀率。

“那个……龙总，那个……”

王万林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下气地说道：

“是这样，这部剧的预算还没出来，我们打算先搜集下，回头统一报价……”

“这样啊……”

龙星河盘算了一下，随后点头应允：

“也好，有比较才知道歌曲价值。那这主题曲和片尾曲都有什么要求吗？”

“没，没，恢弘大气就可以……”

龙星河默默记下，然后开始把超越时代的这些歌手挨个想了一遍，这歌找谁写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