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嘉璐和黄嘉钧都已经穷得快给不起房租,超越时代征用他们的门面,要付给他们2万多点的转让费,刚好帮他们解决了当下的经济压力。
签好转让合同后,店面的主人也赶了过来,重新和沈柏辉及江清川签下了房租合约。
这个门面其实还挺不错的,面积120平米还多,层高将近5米,这还不算内间和厨房。门面外是一片小广场,规划好的话可以放下六桌四人餐桌还不显挤。
沈柏辉之前在音乐酒吧打工,他对这方面熟悉得很,拿着结构图横七竖八画了几笔,就把整个小店面规划好。
按照规划,大门正对的是舞台,大约占了整间屋子三分之一的面积,上面有一架立式钢琴、一副电子键盘、一套架子鼓。
正对舞台,左手边是走廊,链接厨房、卫生间和两个不到十平米的内间;右手边是服务台,台背是一条长长的酒架。
服务台一侧是楼梯,将伸向二层,而整个二层是大小不一的四间包间,最大的能摆下10人位置,最小的也有6个人。
一层舞台前预留一段过道后,剩下的都是围起来的二人餐桌,林林总总,共有12桌。
这便是整个音乐餐馆的规划了。
江清川比划半天,发现没什么可修订的,于是点头认同,吩咐黄嘉钧和萧默联系装修队,按照指定规格进行装修。
而沈柏辉和江清川则在黄嘉钧卖不出去的乐器行里捣鼓了小半天,收拾出许多还能用的演奏乐器。
“除了钢琴,这里几乎不少什么乐器,看来黄嘉钧也是个门门精通的人。”沈柏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再次扫视整个房间,然后继续问道:“音响怎么办?”
“我找马大叔问问吧,他应该有些门路。”
商量好后,两人分头行动,一个继续指挥装修规划,另一个赶回超越时代,找录音师打听音响设备。
萧默人缘很广,联系上了家不错的装修公司,人家经验丰富,在沈柏辉那张规划图基础上略作调整,整个房间不单结构更好,意境也有了。
装修计划要一个月,江清川便没再继续关注,全权交给了沈柏辉,他则把目光再次投向唱片市场。
原计划11月中旬开始发售的合辑因为新歌问题,拖延到了月底,而且,最后一首大合唱歌曲的改编权,最终被素丽签下。
眼下,专辑即将开始上架销售,内地歌坛的所有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南粤,就等着这张专辑上架。
这里面既有看好的,也有看衰的,当然还有等着看笑话的。
舆论方面也是两面倒得厉害,几大唱片公司都很看好这张专辑,但也有权威机构认为,内地的唱片行业萎缩得厉害,唱片公司名义上还在发售专辑,实际上收入全靠艺人的商业活动支持。
超越时代的这张专辑一没有明星助阵,二没有口碑名气,内容还是七个刚出道,参加综艺节目歌手的歌曲,更何况这个节目还是个“不得善终”的……
林林总总,随着发售既定日期的临近,所有参与制作和销售的公司都为这张专辑捏了一把汗。
11月30日,粤州市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也是入冬以来少有的一个无风无云,万里晴空的暖天。
百盛音像连锁店白雾分店里,老板张大生早早就入货50张《同一首歌》专辑。
他本人非常喜欢这张专辑里的歌曲,所以这次冒险多入了一倍的货,打算卖不出去的话,就留着收藏,再给亲戚朋友送几张。
早晨八点半准时开门,店外的情景让他吓了一大跳。
之前也有明星什么的专辑销售,但是场面再惨淡,店子外面也会零星排上个三五十人,可今天一大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老张心里有些凉,他估计这次进了50张货,没准5张都卖不出去。
日子一如既往,直到九点,才陆续有人来看着看那,但询问《同一首歌》专辑的人,依旧是一个都没有。
同样遭受惨淡命运的,还有粤州市里零零散散的上百个音像行。
“……我们这也没人问……可不是,没道理啊……”
挂断询问的电话,张大生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前额——这诡异的现象,他开了一辈子店,从来没见过。
其实不怪他,因为大部分打算购买专辑的人,都在市中心设置的专营店排队呢,这里拿着退订单,能享受65折优惠。
专辑销售的第一天结束了,各方面统计回来的数据,这张专辑销售数量已经达到恐怖的80万张。
“没得商量,抓紧生产,所有工人付三倍工资,给我加班!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新货到每个地方!”
挂断电话,龙星河拖着腮思索起来。
眼下,各大一线城市由北方唱片建立的专销点,均告断货。首批铺货100万张里,80万张是龙星河根据以往成功专辑的数据,拟定的未来一周专销点库存,20万张是铺往二、三线城市的音像店和唱片行。
谁曾想第一天没过完,80万张告罄……80万张啊,不是80张,8万张!
在当下这个受到网络冲击的时代,一张多个歌手的合辑居然在第一天卖了80万张!何等恐怖,何等嚣张!
不过,根据北方销售部门回馈的数据,专辑在二三线城市的销量却一般般,各大音像行等还在观望,已决定是否继续进货。
“你们观望吧,等我这里明天供货不上的时候,有你们哭的时候!”
龙星河默默合上手里的专辑盒,点开CD机的播放键,开始播放里面的歌曲。
很快,小穆老师的《同一首歌》的音乐声,便环绕在他办公室里。
……
次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张大生如往常一样,打开自己的小店。
他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门前排队的人快甩到街尾了……以他过往经验,这里的人粗略估计要200号以上。
这又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老张这辈子开店,第一次需要伙计在门外控制人群涌入量,一个屁大点的音像店,居然要限流……
这些都是没有预定金鼎唱片的人,他们大部分还都是听了别人买的唱片后,才来排队的。
“老板,《同一首歌》三张……”
“老板,你这有《同一首歌》吗?”
“老板老板,给我5张……”
老张注定赚不到大钱,因为他手里的50张专辑不到20分钟就脱销了。
等他打电话询问进货时,被告知不光他,整个南粤省全部断货!
而像张大生这样的店主,粤州市内就不止100个。
遇到同样麻烦的不光是音像制品商店,还有CD机的销售。
“100台?你确认你能卖出去?”
“我X,你再不送货来,我会被这群歌迷吃了!”
“不是我不想给,我这也没了,这样,我先调50台给你,剩下的你找别人想办法吧……”
……
“茶越冲越淡,酒越陈越香……这唱片就像一杯陈年老酒,品着品着,就能品出人生的味道……”
中视音乐频道里,《名家音乐》正邀请来老一辈作家付东南先生作客节目,品读这张专辑的几首歌。
“你们看这首歌的歌词:‘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作者把追逐梦想的过程比作旅行,苦闷和挫折就像旅行中走过沙漠,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记忆,但尽管这样,梦想的沙漠里,飘荡的不是沙粒,而是他的激情……”
好吧,不管这个老先生怎么歪曲理解的,至少他还是很欣赏这些歌曲,这就足够了。
……
这种销量对于冷海峰来说,是比他预计的情况要好很多,超越时代终于可以和几位歌手签约了。
而对于江清川来说,他只关心自己能从中赚到多少钱……
显然一毛都没有。
于是他像被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往他的小餐馆跑,督促大家要快,尽快,再快……
就算工人再快,水泥也不会更早地干,所以,他除了干着急之外,对于施工一点忙也没帮上。
……
十二月了,这一年即将过完。
这天晚上,江清川刚趴下,就被一个来自港岛的电话吵醒。
打电话的当然是小女王张佳月。
“清川,他们怀疑我!你上网看看好不,这里的音乐圈子好没臊,自己写不出好歌,还胡乱指责别人涉嫌抄袭啊、无病**啊、狂妄自大啊……”
张佳月说着说着,声音中开始带了一些哽咽,看样子,港岛媒体的不公让她很伤心。
其实江清川一直在关注她的消息。
比赛已经进入第二轮了,江清川给她写了一首《酸酸甜甜就是我》,这首歌蛮适合她唱的。
可能比赛太过无悬念,这次节目一播出,顿时惹恼了港岛本土那些唱片公司。于是大家开始纷纷指责张佳月卖弄、装纯等,其实无非是对这个来自内地的歌手表达一种不满而已。
张佳月面对的是港岛民众和音乐圈子里,一贯盛行的排外情绪。她当下的处境,江清川非常理解,因为上世他刚刚开始打入港岛的历程,几乎和张佳月当下状况一样。
“小女王,你的信心呢?”
江清川没有过多劝慰张佳月,而是用一丝严厉的语气说道:
“歌坛如同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你想成功突围,要么祈祷自己被上帝亲吻过,要么让自己变得无懈可击!”
在听到江清川这话后,张佳月无限的委屈都被她统统丢尽了维多利亚港湾里。
“好咯……清川我听你的,我要和小穆老师一样坚强!”
虽然只是听着电话,但江清川仿佛看到了张佳月在电话前瞪大双眼,握紧小拳头,不停给自己打气。
“额……你们还好么?港岛那边气候和南粤又不一样,你还适应吧?”
“恩,一切都好,香香家里好大,好舒服……谢谢你,清川。”
“……”
“不早了,我挂啦,早点睡哦。”
张佳月打着哈欠要挂电话。
“等……等下我还有件事……下一轮,我准备用粤语给你写一首歌,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粤语歌?可以么……什么条件你说咯。”
“我奉死人脸的命令,在搞一间音乐主题歌厅,到时候你要来我这里驻唱……要免费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