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秦元略微有些混沌的意思,终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张开口,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有些嘶哑的嘶哑的说道:“这一点,倒是要秦某问孟将军了,孟将军,先是派人刺杀秦某,而后不成之后,更是派人掳去秦某的夫人。本县虽不才,但也是堂堂的朝廷命官,皇上朱笔御批的,而孟将军如此做,是不是丝毫没有将我明朝的法律放在心上,是不是丝毫没有将圣上放在眼里。”
秦元越说越激动,身体里的那股“气”,也随着这番话语,变得越来越充足,随着话语的不断冲击,秦元的身体,似乎也从刚刚那个透明的玻璃中,破体而出,重新沐浴在阳光下。
待到冲破的那一瞬间,秦元挺直身体,右手微抬,眼神一凝,指着孟武厉声道:“孟武大将军,贵为一品军侯,位高权重,本该受万人敬仰,在对朝廷命官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孟武大将军,你是想造反吗???”
秦元的身影,在这一瞬间,似乎的变得格外高大,因为他用手指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孟武,是一品侯爷,更是未相认的老丈人。
造反,这是很复杂的词语,在封建王朝,这是整个社会最忌惮的两个字眼,任何人,任何事,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多厉害,只要牵涉到这两个字,必然是血流成河。
听到秦元此话,孟武微微一愣,他不是诧异秦元给他扣造反的帽子,他是诧异,秦元对待的他的态度,和自己的想的,有些出入。
“恩,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有些胆识,虽然还是非常的愚蠢。”孟武大将军心里如此想到。
虽然心里对秦元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一样感觉,但是这些,孟武作为一个老将军,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表现出来的。
孟武将军扫了一眼,依旧是大气凛然的秦元,似乎完全没有将造反这个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放在心上。
“造反?谁是正?是谁反?这世上之事,永远是一正一反,正的一面,就是反。你说是造反,依老夫看来,恐怕未必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知道了老夫要造反,你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还能去金銮殿告御状?你觉得皇上回信你的?到时候老夫什么都不用,你就会身首异处,老夫不仅没罪,还会被皇上重赏一番,以作安抚之意。”
“而且,如果老夫愿意,你根本连这件院子都走不出去。那么,现在告诉老夫,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敢指着老夫,说老夫要造反的?”
孟武的语气虽轻,但是却带着一股强烈的威严感,这种感觉,是秦元第一次,在孟武的身上感觉到。他知道,这个问题,就是孟武对他的考验了。
如果他回到的不好,那么按照这个老丈人的手段,很可能,今天自己真的就长眠于此了,而且,再也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的机会。
秦元缓缓放下手掌,缓缓扫了一眼院中之人,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孟武的身上。
沉默片刻道:“造反的事情,秦某略有研究,如果孟武将军真有如此想法的话,那么秦某有一个建议,那就请孟武将军,在最关键的时候,能够站在三皇子的这一边。”
孟武看了一眼秦元,淡淡道:“理由。”
秦元沉声道:“因为,最终赢得人,一定是他!”
对于秦元如此肯定的话语,孟武并没有发笑,而是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后,孟武继续说道:“这个理由不够,因为变数太多。”
秦元笑了笑,他知道,孟武已经有些心动了,而接下来,就是一场双方的博弈了。而从现在开始,他终于占据了上风,这不是因为孟雪的缘故,而是因为他。
当然,如果没有梦雪,孟武大将军,根本不会听他废话,这时前提。
“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在这之前,还要先请孟将军,能不能给秦某解释一下,那之前绑架秦某的事情,以及那相关的数条人命。如果这一点不能给秦某一个满意的答案的话,那么恐怕接下里秦某的答案,也不能让孟将军满意。”秦元眼神有些不善的说道,显然在这事情上,他必须要弄得清清楚楚。
孟武大将军,脸色一沉,正义凛然的说道:“老夫生平杀过三百七十六人,没一人,死有余辜。这,就是老夫的解释!”
孟武的话语虽然简短,却让秦元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算这是事实,这等自信道德上从来没有错,而进一步结论因此他有资格杀三百人,真是使人不寒而栗。世上最专横的独裁者,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
希特勒如是,孟武也如是。
因为他说,他是对的。
对于这种人,秦元不愿在说什么,因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之话。
“孟雪呢,现在如何?”秦元沉默片刻,对着孟武问道。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掳走孟雪的就是孟武,只不过,掳走梦雪的是女人,当时那女的书写的,应该就是转述孟武所说的话,所以当时才会觉得如此的别扭。
孟武大将军微微一沉吟,开口道:“她被我接走了,最迟明天,我就会把她送回来。”
听到这里,秦元总算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孟武这么做的目的,掳走孟雪的原因,就是孟武定然有自己的方法,去验证孟雪的身份。
确实,以孟武的身份,这也是必须要进行的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木门被敲响了,打开门,一个秦元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在山顶上,待得好好的吴雄!
吴雄站在门口,道:“大人,刚才捕头徐来说,西城刘虎家当家的被人打死了,刚刚发现的,叫你赶紧去呢。”
“刘虎家?谁啊?”秦元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走过去问道。
“刘虎是西城阳春面铺子的掌柜,人很抠门的,今早上被人杀死了屋里了,我听他们说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