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候老爷子和儿子候孝利正在后花园房里烤火说话,就听到外面窗户被轻轻人敲了几下,候老爷子一怔,问道:“谁啊?”
没有回答,紧接着又是几声,候孝利和候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候孝利撩起衣袍前襟,扎在腰间,迈步出门,只见院子里清冷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身材娇小,手里握着一柄短剑。
候孝利问道:“阁下何人?擅闯我候府,所为何事?”
那黑衣人没说话,寒光一闪,一剑刺向候孝利。
候孝利晃身闪开,不由大怒:“好刺客,竟敢到我候府行凶。”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柄短剑,与这刺客斗在一起。
候老爷子对自己儿子的武功很有信心,站在廊下,也不叫喊。不过,看了一会,发现那刺客武功高绝,儿子不是对手。已经处处受制,险象环生,很是紧张。
不料,候孝利冷哼一声,剑法一变,变得十分的诡异,均是从不可思议地角度出招。
那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猝不及防,顿时手忙脚乱。候孝利狞笑道:“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一招接着一招,把那黑衣人逼到了墙边,大叫一声:“撤剑!”
当啷一声响。一柄短剑飞上半空,在月光下闪了几闪,落下来,嗤地一声轻响,插入了地上,兀自微微晃动。
候孝利脸色煞白,一动也不敢动,因为那黑衣人地短剑正抵在他的咽喉处!
他不知道,这黑衣人明明已经落败,自己那匪夷所思的一剑,本应当磕飞对方的剑的。却没想到自己地剑反倒被磕飞了。
候孝利这才明白,这黑衣人的武功高出自己一大截,刚才是故意装出不敌的样子,却不知所为何故。
候老爷子见儿子被黑衣人制住,不由大惊。正要大叫,忽然发觉脖颈上凉凉的。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侧目一瞧,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人,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如电,冷冷盯着自己,吓得赶紧闭嘴。
这时,后花园从各个角落现出了许多人来,都是身穿飞鱼服,腰挎竹春刀,点亮了手中提着的灯笼,照得后花园亮如白昼一般。
候孝利更是惊讶,一眼望去,盯着中间那身穿官袍的年轻人,顿时怔住了,张口结舌道:“秦……秦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
这人正是秦秦元,身后跟着锦衣卫等余江县锦衣卫官员。
秦秦元冷冷一笑:“候孝利,本官从白驼山神山平安回来了,这很让你意外吧?本官刚一到,就来瞧瞧你这剑圣柳白的俗家弟子的那套怪异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还是很够意思吧?”
候孝利神色大变:“大人……,在下不知道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秦元没理他,走到那柄短剑前,拔了起来,用手指弹了一下,说道:“这血刃短剑还真是厉害,连续刺杀了刘舒婷小姐和方堑公子。候公子这套剑法练得不错嘛。只不过,幸好我的护卫吴雄已经见识过你这套怪异的剑法,伤他不得。”
用剑指着候孝利的黑衣人哈哈一笑,拉下了面纱,正是吴雄。
候孝利大惊:“大人……您们这是……”
秦秦元冷声说道:“你的师父是剑圣柳白,将被你利用的那个弟子交给了本县审理,他已经全部都交代了。本官也查清楚,你就是他的俗家弟子,你们串通一气,故意用这套剑法刺死刘舒婷和方堑,一来杀人灭口,二来想引我上钩,在白驼山则神山设下埋伏,企图行刺本官。没想到本官将计就计,将所有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刚才吴雄与你过招,就是要查查看你会不会这套武功,果然半点不错。你的同党均已招认,你还有何话说?”
候孝利面无人色,故作镇定说道:“大人,我不知道什么同党,大人一定是弄错了。”
“是吗?”秦秦元冷笑,随即叫道:“带进来!”
后花园大门被打开,断了双腿的杨罗雄被几个护卫抬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断了双手瘸了一条腿的端木翔,也被铁链锁着押了进来。
候孝利一见杨罗雄端木翔、等人,脸色大变。杨罗雄哭丧着脸,瞧了瞧候孝利,嘟哝道:“对不起,候公子。”
秦秦元问道:“这下子候公子应该知道什么同党了吧?”
候孝利煞白的脸,眼神着闪过一丝惊恐,身形一动,要往门外冲。吴雄的短剑如影随形,紧跟着移动,始终抵着候孝利的咽喉。
候孝利知道,自己武功差得太远,根本没办法逃走。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候老爷子却惊声叫道:“大人,您肯定是弄错了,我儿子怎么会是杀死刘舒婷的凶手呢,不会的!刘舒婷姑娘死的时候,我儿子正在去泸州祭母的路上呢。”
秦秦元使了个眼色,制住候老爷子的护卫撤回了长剑。秦秦元叫道:“带上来!”
护卫从后花园门外面又带进两个人来。秦秦元说道:“候大人,我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令郎当晚住宿的走马镇福来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他们证明,当晚令郎吃过晚饭,一晚上都在房间里,闭门不出,说是要看书。宵夜也是放在门口窗台上,晚上,店小二因为好奇,曾经偷偷捅破窗户往里瞧,房里没人。”秦秦元转身对那两人说:“二位,本官说的可是对的?”
店小二哈着腰道:“是啊,早上五更时,候公子从房里出来。好像很疲倦似的。还有,我给马棚的马喂草料时,发现有一匹马全身都是汗,一直喘粗气喷鼻息。”
候老爷子已经慢慢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望向了儿子候孝利。
候孝利依然闭着眼睛,什么话都没说。
秦秦元又说道:“令郎他们离开荡梁镇,中午时分,在走马镇镇吃饭。这顿饭一直吃了了晚上,然后当晚他们就住在了走马镇,第二天一早才出发的。候大人,你可知道,令郎为什么中午就打尖不走了呢?”
候老爷子觉得身子发软,倚在了墙壁上,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