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和二少爷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凛冽的杀意。这个秦元,留不得!
这种人,无论今后他们两个谁掌权,都必须要和作为知县的秦元打交道。而秦元这种人,明显是不可能掌握在他们的手上,所以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一起让三个人,永远的消失在这个尘世间。
对于这两人凌冽的杀意,秦元只是淡淡一笑,权当没看见,因为这场生死斗中,活下去的可不一定是他们俩,他个人更看好的,则是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福伯。
理了一下思路,秦元继续道:“第三点,为什么事发的前后,你们对待福伯的态度,会产生如此大的变化,甚至,对福伯会有一丝的害怕之感。”
“你们是少爷,福伯只是一个管家,按照常理来讲,在庄主死了之后,你们就是这个庄的主人,但是秦某所看到的一切,恰好的反了过来!福伯隐隐有了主人的意思,而你们,确实一脸害怕的神情,这不得不让本县,心生疑云啊!”
“还记得不久之前,刺杀子渝的时候,架势马车的人,对着他们二人横冲直撞而去。虽然当时本县当时将这二人扑到,但是后来想想看,即使那个时候没有本县,马车应该也是只能撞到子渝,而撞不到另外一边的福伯。后来马车没有得手,那个弓手直对子渝而去,对于一旁的福伯,却是视若无睹。当时本县以为,子渝很重要,因此凶手将箭矢对准了子渝。后来本县才知道,虽然这是一方面,但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心里对于福伯,存在着忌惮,不敢对其下手。”
“因为你们知道,福伯一旦死了,庄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直接动手收拾你们两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们不敢冒这个险。”
“福伯是不会武功的,这一点从他对马车的到来毫无察觉之处,就可以看出来,那么一个不会武功的管家,从任何角度看,都不可能当少爷去忌惮的,如果真的忌惮的话,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这个管家的手里,掌握着一批力量,而且这些力量,绝对忠心于他,任凭他们无论如何收买,都是无用之举。”
“一批无论如何都收买不了的人,一群隐没于黑暗中,到现在都看不到人影的人,这种人的身份,岂不是呼之欲出了!所以,本县断定,你们的身份,就是杀手!”
“而且杀手这个身份,也符合青玄庄主的理念,就是竹子开花死了之后,才会长出新的竹子。”秦元一口气将这一切说完,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些话,可是一直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毕竟他和杀手的世界,相隔的太远了。
其实秦元的心里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毕竟还是要照顾一下旁边子渝的感受。这段话就是,庄主去了,那么剩下的竹子,就只有两位少爷和子渝了,福伯作为子渝的最后一道屏障,势必会和两位少爷有一战,那么活下来的人,就是新的竹子。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本就是大自然的规律,尤其是在杀手这个职业中,就显得更为明显突出和残酷了。
二位少爷的年龄都不小了,暗地里肯定有发展自己的嫡系力量,这就像皇上和太子一样,即使皇上在厉害,太子还是有一批绝对忠心于自己的手下。
从这一点上来讲,庄主的安排,还是比较公道的。表面上,福伯的力量比较大,生路似乎站在子渝的这一边,但是决定性的关键点,却在两人少爷的手上,因为他们暗中发展的嫡系力的大小,才是决定这场胜负的关键,也就是说,是死是活,终究还是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上。
如果说,经过了至少十年的发展光景(他们敢对青玄下毒,就暗中肯定有一定的力量了),他们两个人加起来,还是斗不过福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们死的也不冤枉。
因为他们是杀手,而不是普通人!
到了这里,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虽然秦元没有将青玄自杀的证据拿出来。但是福伯和两位少爷,都没有在追问下去的意思,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有没有证据,这一架,都要抡起袖子干了!
撕破了脸皮,就没有在回去的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子渝已经从那场痛哭中缓了过来,顶着一双通红的大眼睛,质问道:“先生,你说爷爷是自杀,那么你有证据吗?”
此言一出,空气中本来有些凝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一些,大少爷抬头望了一眼天色,似乎觉得有些准备还没有到位,对着二少爷打了个眼色,开口道:“是啊,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将证据拿出来呢!”
二少爷也没有开口反驳,显然是想让秦元将时间往下拖一下,好让他们暗中完成一些事情。
秦元没有直接回答子渝的问题,而是抬头望了一眼福伯,因为如果福伯不愿意拖下去,现在就动手的话,那么这个证据,他现在恐怕无法给子渝拿出来了。
福伯扫了一眼已经撤的远远的两人,又低头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子渝,略微斟酌了一会,最终缓缓点头,开口道:“既然小主子想要知道,那么就麻烦秦大人,给小主子解释一下吧。”
秦元轻叹一口气,这知县当的,也是够够的了,破案子的证据,能不能拿出来,他居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没办法,谁让人家的身份唬人呢!
秦元看了一眼子渝,对其点点头道:“不错,虽然上面秦某推测的一切,看似都没有问题,但是终究还有证据做佐证本县所说的话,那么现在本县就将证据拿出来。”
秦元走到青玄卧倒在地的地方,将其扶起来,让他趴在桌子上,然后自己做到了青玄的对面,就像之前他和青玄谈话那般一样的坐姿和位置。
等到确定好了位置,秦元沉声道:“证据,一共有两个,我们先说第一个,茶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