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很冷,但是今天的阳光却格外的灿烂,灿烂到有些刺眼。灿烂的阳光给众人带来了一丝暖意,但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不到这一丝暖意。
蛮公走到了几步,让身体沐浴在阳光的照射中,继续道:“老夫身为姜戎一族的蛮公,没有任何理由让鸟山赢得这场比试。这一切只是你的个人揣测而已,并没有任何的证据。说不定那日山魁失手,只是因为压力太大,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那鸟山之所以能射中,只是因为在他前面完成的山魁失手了,他有了警惕之心,发挥出了正常水准,才能射中最后一箭。”
“再说了,现在死的是青衫,又不是鸟山,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吧!老夫真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直接杀了鸟山就可以,何必杀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青衫。”蛮公面色如常,徐徐将这一切道出来。
蛮公这番自我辩解说出来,姜戎族人的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至少他们可以用这蛮公的话,去说服自己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情。
对于蛮公的这番自我辩解,秦元并没有着急去拆穿什么,因为以上这些东西,他没有铁证,靶子的移动只要蛮公抵死不承认,是无法给蛮公定罪的。而且就算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证明了那日蛮公真的移动了靶子,也和这两人之死扯不上关系。
他刚才这一番进攻,只是想把怀疑的种子植入众人的心底深处,等到的合适的机会,重生,发芽!
秦元看了看镇定自若的蛮公,点头称道:“好,既然蛮公都这么说了,秦某焉能不信?下面那就让秦某继续说下去吧,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蛮公微微一笑,摆手示意秦元继续,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接下来秦元会说出来更多对他不利的证据。
从头到尾一直将注意力放在蛮公身上的巫公,看到蛮公淡定从容的神态,心底慢慢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和蛮公打了一辈子交道,非常明白,此时的蛮公不是故作轻松,而是真的有恃无恐!
“那么他有恃无恐的关键点在哪里?”巫公眉头一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清楚,如果弄不清楚这一点,今天这一仗,他们未必能打赢,即使加上一个秦元!
秦元缓缓收回自己的目光,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沉声道:“正如蛮公说所的,从表面上看,秦某之前所讲的都是进行魁首大赛的鸟山,看起来和死者青衫并没有关系,但其实不然,因为凶手最根本的目的,不是魁首大赛,也不是鸟山或者某个人,而是骁虎骑!因为骁虎骑的多少,直接决定了一个部落的武力值高低!”
“这里秦某暂且将凶手列为“某个”姜戎族族人,进行接下来的分析,各位没有意见吧?”秦元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过蛮公的身上,淡定的说道。
蛮公微微颔首,点头道:“这个自然,死的是巫颂族人,那我们姜戎族自然就是嫌疑最大的。”
秦元拱手赞道:“秦某谢过蛮公的理解。”
“诸位都知道,骁虎骑的数量很少,少到一个部落只有两三个人。巫颂一族的骁虎骑一共有三个人,他们分别是巫公、童默、以及青衫三个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死的是青衫,而不是鸟山的根本原因!”秦元言之凿凿的说道。
桑眉头一皱,沉声道:“骁虎骑的数量,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因为部落每诞生一个骁虎骑,所在部落都要大肆宣扬一番,他们这三个人,我们每个姜戎族人都知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秦元一摆手,示意道:“你听我说下去,我并没有怀疑某个人,我现在只是把“凶手”的思路说出来。”
跋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桑的旁边,低声道:“让他说下去,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秦元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这三个人都不好杀。巫公自然就不必说了,整天不出寨子,凶手根本没有机会。”
“至于童默此人,大家也是清楚的,虽然也是骁虎骑,但是本身相当怕死,想杀这样一个人,难度不会比杀巫公容易多少。”秦元的面色有些古怪,因为这个怕死的胖子确实是奇葩。
“这样一来,最有机会下手的就是青衫了。但是一个姜戎族人,想要把青衫单独约出来,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更不要说将青衫约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了。”
“所以凶手想要把青衫单独约出来,无疑需要一个类似投名状之类的东西,这样一来,凶手就有可趁之机了。”
“如此一来的话,凶手帮助鸟山夺得魁首大赛的胜利,就合情合理了。凶手先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青衫,青衫这个时候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鸟山,因为他清楚,以鸟山的实力,想在这一切魁首大赛上力压山魁,几乎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青衫身为鸟山的徒弟,他说的话,鸟山自然会信。因为他同样没有退路,只能选择相信青衫。”
说道这里,秦元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道:“这里面还有一个非常细小,但却很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凶手对于人心的把握,简直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
“凶手清楚,他将这个消息告诉青衫,青衫就算传递给鸟山,也不说自己是从姜戎族那里得到的消息,只会说到时候自己会动手脚,因为这关系着鸟山的尊严问题。”
“同样的一个道理,魁首大赛后,凶手初步取得了青衫的信任,足以将青衫约出来。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鸟山的尊严,所以青衫也不会将赴约的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鸟山!”
“如此一来,凶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青衫约出来,并且将之杀害!”
秦元望了一眼众人,指着青衫的尸体,痛声道:“害死青衫的不是别的,正是他和鸟山的那份师徒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