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禹城第一医院走廊上空无一人。
“嗒”
“嗒”
伴随着有节奏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高大身影从阴影深处走了出来。
“嗒”
“嗒”
走廊上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忽闪着,渲染出一种诡异而莫名的气氛。
好了好了,灯光师不要再玩了,我们这是一部轻松愉快的日常文,不是灵异恐怖惊悚片。
好吧,老实说走廊上的灯光如常,而且或许新换没多久的原因,看起来比白天还要明亮几分。
走廊中段的接待台里,两个年轻漂亮的护士妹妹正低声交谈着昨晚播出热剧的情节,聊到高兴处还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赵信很不喜欢眼下的环境,这也太过轻松与快乐一些,没有紧张压抑甚至带着一丢丢惊悚怎么能衬托出自己与众不同的气场。尤其那两个小丫头,大半夜的就不能安静会儿吗,叽叽喳喳的吵死了。
“高医生,这么晚还去巡房啊。”,带眼镜的护士妹妹向白大褂打了声招呼。
“嗯。”,赵信脚步不停,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
“小丫头,人都走了还看。”,短发护士笑吟吟的推了眼镜护士一把。
“哪有,我只是觉得高医生今天的声音有些奇怪。”
“奇怪吗,我倒是感觉愈发的有磁性了呢。”
“莫姐,你的眼睛都变成小爱心了,被我们高医生迷死了吧。”
“哎哟,臭丫头连我都敢调侃,看我不挠你痒痒。”
“饶命,莫姐饶命,我错了。”
身后隐约传来嬉笑打闹声,赵信相当无语,这是医院好嘛,这是凌晨两点半的医院,没有紧张恐怖的气氛也就罢了,你们还搞成欢笑小剧场实在是过分啊!
而且这么一家普普通通的医院,真的有必要玩化妆潜入这一套吗,看来自己真是在非洲大陆待太久了有点不太适应炎黄国情了。
就在赵信做着自我检讨的同时,同一层的员工更衣室里,两个护士妹妹所谈论的高医生正光着屁股躺在地上。
“唔,从情报上来看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走廊边缘的病房外,赵信嘀咕一声后推门而入。
病房里光线昏暗,借助走廊上透进来的灯光才能勉强看清楚大概。然而下一刻他就懵逼了……
“伊丝塔的情报永远都这么不靠谱啊。”,赵信摇摇头,原本这次回国只是休闲度假顺带避避风头,倒是没想到能意外的接到这么一单生意。伊丝塔拿来的视频赵信也是看过的,即便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块极品的降香黄檀木却被赵信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来了,我看到,我拿走!这是赵信一直以来坚守的人生信条,在他看来,人总是要有些坚持的不是吗?!但是,情报显示,那块招牌似乎已经被其主人转移了位置,目前连看都看不到更遑论拿走了。
于是,赵信只好来找情报显示中的另一个知情者,虽然以赵信的推测这家伙掌握可用信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只是,按照伊丝塔的情报这个病房中今晚应该只有目标一人而已,可现在两张病床都躺着人是什么情况。
“算了,先随便挑一个叫醒问问再说吧。”,赵信觉得自己真的是脑抽了,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伊丝塔那个家伙的不靠谱,但是自己居然还又这么傻愣愣的信了。所幸这次的行动只是玩票性质,倒也无伤大雅。
田三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他猛然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借着一丝丝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微弱光线,田三隐约看到他身穿一身白色的医生制服。
是巡夜的医生吗?田三松了一口气。然而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多么可笑,如果是医生的话,这只紧紧捂着自己口鼻的大手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赵信开口了,“现在,和我聊一聊那块木头的事儿吧。”。
赵信的声音略微沙哑,却充满磁性,只是发音的腔调略微有些奇怪。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外族人学国语,无论学的再好,都会给人一种违和感。
当然,眼下田三根本没有心情去关心或吐槽赵信的口音。当他听到木头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到田丰所说的那块价值连城的招牌,也是自己近来一系列不顺的源点。他惊恐的看着正俯视着自己的高大身影,因为半张脸都被捂着的缘故看不到太多表情,但是一双不大的眼睛中却流露出极大的恐惧。
现在的富二代简直太可怕了,即使自己都被毁容了还不肯放过,这是找了杀手要干掉自己啊。想到这里,田三莫名的悲愤,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病床上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田丰,心中怨念更深,要不是这个坑哥的家伙自己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淡定,田三你要淡定,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唔,唔。”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说我说,都是旁边那家伙干的,和我无关啊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三岁小儿,下有七十老母,啊呸,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真的不能死啊。
求饶的台词都已经想好,然而田三一句话也说不住出来,只好努力的睁大那双眯缝眼试图把愿意配合的眼神表达到淋漓尽致。
“嘿,嘴还挺硬,信不信我……”,话说一半,赵信忽然意识到自己按在对方脸上的大手才是他呜呜哇哇就是不说话的根本原因。
于是,他用恶狠狠的眼神警告对方注意说话音量后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说我说,都是旁边那家伙干的,和我无关啊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三岁小儿,下有七十老母,啊呸,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真的不能死啊。”,哎哟,可憋死我了,得到解放的田三终于如愿以偿的将自己的腹稿讲了出来。然后,还未等他多说一句话,便感到脖颈一疼,再无知觉。
“聒噪。”,赵信满脸嫌弃的看着昏迷过去的田三,“不是你早说啊,耽误时间。”
半分钟后。
赵信看着同样从睡梦中惊醒后一脸惊恐的田丰道,“现在,和我聊一聊那块木头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