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胡雷和斯诺克面对面坐着。
萨默斯和柯尔分别侍立在胡雷左右两侧,俩人皆一脸疑惑,胡雷刚才那弯儿拐得太急,以至于俩歪果仁都快怀疑人生和信仰了。并且因此还多学会了一个炎黄成语,前倨后恭。
斯内克则站在斯诺克的身后,他的嘴角还在不停的抽搐着,显然心绪未平,刚才的惊吓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胡雷奇怪的态度和变化让他一头雾水。但是无论如何肯同意斯诺克的赌局就行,刚才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简直太虐了,心脏受不了。
和萨默斯对胡雷的满目信任不同,相比较于胡雷的神通广大,他还是觉得斯诺克一连做了四颗哑弹比较靠谱。所以他根本不相信斯诺克身上最后一颗也会是哑弹,这特么概率太低了。
一旦斯诺克再受刺激,那就是分分钟一起去见上帝的事情。对于此,斯内克毫不怀疑。
此时看着这俩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就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安静平和甚至还面带微笑的面对对坐着,斯内克心中充满着违和感,他忽然发现,就自己这智商或许根本就不应该来淌浑水。不说来自胡雷和萨默斯的威胁,就连和自己一伙的斯诺克都是个不稳定因素,一激动就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去见上帝,这特么谁受得了。
“你想赌什么?”
“桀桀桀~胡雷先生还在明知故问啊!”,仿佛已经把胡雷拿捏在手中一般,斯诺克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那干枯得如同冢中枯骨一般的手指忽然动了起来,而那颗骰子居然就在他的指尖跳起了死亡之舞。
胡雷脸都白了,没特么这么嘚瑟的,只要一个不留神蹭到六点的按钮上,大家一起玩勺子把儿去。
自己到底是做什么缺德事儿了非得遇到这么个不要命的神经病。
“你也是冲着信使的宝藏来的?”,无奈之下,胡雷只好主动挑起话头。心中对于信使的怨念却是越来越大了,自己可算是被这孙子给祸害惨了。
斯诺克倒是对胡雷的态度很满意,他停下手上的小动作,然后打了个响指,“这样才是解决问题应有的态度嘛!”
胡雷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我又不是来专职来解决问题的,而且,从头到尾都特么是你在制造问题吧!
“如果我说信使的东西根本就不在我的手上,你相信吗?”
斯诺克神情一窒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尽嘲弄的神色,“胡雷先生,这种侮辱智商的谎言就请不要再提了。”
胡雷无奈的叹息一声,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蛋疼的事情吗,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啊。
看着斯诺克那张恶心的脸,胡雷恨不得一拳给丫儿轰烂。但是,基于现在的情况,很显然是一件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自己的速度很快,但是以刚才斯诺克所表现出来的短距离辗转腾挪的步伐,还真没有把握可以在这孙子把自己点了之前将其制服。
时机,还得继续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行。胡雷现在要做的,自然就是安抚情绪、拖延时间、寻找机会,这么一想还真是挺忙的。
明知道对方不信的情况下,胡雷也不再提及东西不在自己手上的事情,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就是为了让我答应赌局,然后顺理成章的赢走东西是吗?”
“不然呢?”,斯诺克挑着一边眉头反问道。
“可是……”,胡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既然你的最终目的是那件东西,那干嘛不直接拿走,反而要通过什么赌局,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不不。”,斯诺克闻言竖起食指在胡雷面前晃了晃,“我可是不是那么粗鲁的强盗。”
“相比于毫无美感的抢劫,我更乐于通过自己技术而赢得相应的报酬。而且……”
“经过我的研究,抢劫往往容易激起被抢劫者的逆反与抵抗心里。反倒是赌局这种事情,更加平和且更容易让人接受,不是吗?”
神特么容易接受,相比起人肉炸弹我觉得还是抢劫比较容易接受吧。靠,算了,这些事儿哪个我都不想碰到啊。
“呵,还真是为难了你了,居然还研究了犯罪心理学。”,胡雷嗤笑一声。
“哪里哪里。”,斯诺克得意洋洋,这货真就当胡雷是在夸自己了,“时代在进步,不与时俱进是会被淘汰的。”
胡雷忽然沉默下来,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这个绰号老瞎眼的家伙。这人时而平静、时而狂躁,冲动起来更是能毫无顾忌的把自己给点了。但你要说他是疯子吧,说起话来又极有条理,哪里有半点逻辑混乱的样子。
这样一个人本就是最让人头疼的,偏偏他还掌握着最危险的武器,太蛋疼了。
“好了胡雷先生,该聊的也都聊过了,我认为时候开始赌局了。”
斯诺克此时一只手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另一只手则将骰子攥在手中,拇指更是轻轻的抚在六点之上。
胡雷无奈的摇摇头,即使在交谈的过程中,这家伙也警惕性极高。
他想了下道,“既然是赌局,那么你的赌注是什么?”
“我?”,斯诺克再次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完之后他指了指自己,“如果我输了,你看上哪个部件随便取。”
呕~胡雷很庆幸午饭在此时已经消化完毕,否则这一下非得吐出来不可。再看看斯诺克那残破的脸,胡雷感觉更不好了,这家伙太特么恶心了。
“怎么,胡雷先生对我的赌注不满意?”,斯诺克忽然叹息一声,“可是你也看到了,除了这具残破的躯体之外,我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和你赌啊!”
他语气悠悠,平淡的就好似在诉说着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胡雷有种阴寒的感觉。
“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见上帝吧。这样……我就可以换一具完整的躯体来和你赌了。”
威胁,**裸的威胁。胡雷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孙子是不是认为吃定自己了。
当然了被逼到这种境地,也不怪胡雷。本来炸弹这种事儿无非两个态度,怕或者不怕,当胡雷无视他的炸弹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的焦虑起来。可是当后来胡雷稍微露出一点对于炸弹的恐惧时,主动权便又彻彻底底的落在了斯诺克手中。
当然了,前提自然是骰子还在他的手中,而他也还有能力引爆最后一颗炸弹。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胡雷无奈妥协。
“那么……赌局即刻开始。”,斯诺克又笑了起来,他好像很喜欢笑,但是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瘆人吗?
“你打算怎么赌?”
斯诺克也不回答,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木质杯子,倒扣在桌上一字排开。然后他又取出一枚硬币,放到了第一个杯子下面。
对于斯诺克,胡雷也是真服气了,这货居然还自带道具。
这玩意儿倒也好理解,不就是手速和眼力的比拼嘛!
果然,将道具都摆好之后,斯诺克挑着眉毛道,“这里有五个杯子,只有一个下面有硬币。开始以后,我会移动他们,而你要做的就是猜出硬币到底在哪里?”
“当然了,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有难度,所以你有三次挑战机会,只要成功一次,就算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