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敏锐的发现酒圣看向胡雷的眼神愈发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好蛋疼。自己费劲巴拉做这么局,不会反倒成全了这俩人的基情吧。
想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一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不爽。
于是他冲着喝完一圈便停了下来的两人喊道,“我说,这喝一会休息一下还斗个蛋的酒啊,换我也能一直喝下去,你们莫不是想这样喝垮我大哥吗?”
或许是今晚压抑的有点狠,郑德这话已经不是单纯的冲着胡雷去的了。
酒圣闻言皱眉不止,不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说什么。
甚至连郑贤都有些不爽,“喝垮我大哥”,这特么是什么屁话。不过,他这会也懒得跟这蠢货计较。
这俩人有话不说,但是胡雷绝不如此。一晚上郑德这家伙上蹿下跳的,尽听他聒噪了。
他眼皮子一翻,“我觉得小郑秘书你给人当秘书真是屈才了。”
郑德一愣,胡雷怎么忽然会夸自己,一时间他有些犯迷糊。
胡雷看着郑德那迷茫的眼神,继续道,“你应该去居委会工作才对。”
“……”,郑德。
这货是在讽刺自己像居委会大妈一样吵吗?妈蛋,一定是这样。
他正要发作,却看胡雷和酒圣两人又喝上了,这怒火没法只能强行压抑在心底了。
之前品酒的时候胡雷虽然有点偷奸耍滑的嫌疑,但是每杯酒也最少喝了有一杯,刚才又和酒圣完整的喝了一圈。到此时,其实他的脑袋已经开始有点犯晕了。不过,或许真的是天赋异禀吧,这家伙从小喝酒都是喝几杯就开始犯晕,可就是光晕不醉,这么说吧,这货喝酒还从来没醉倒过,这也是他敢于答应郑德赌约的原因所在。
他和酒圣二人再次端起酒杯,各自向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后,又是一饮而尽。
不多时,又是一圈喝完。
这两轮酒喝下来,酒吧的气氛已经被炒到了一个小**。围观党们何曾见过这种喝法,一杯接一杯,要不是空气中的酒气早已经弥漫不散,大家还真就以为这俩人喝的都是白开水呢!
到此时,酒圣虽然还是那副淡淡然的表情,但是眉宇之间却平添了几分柔和。而且说起来他也不是全无变化,至少那喝酒的姿势都豪迈了不少,有点喝high了的架势。
酒圣或许还只是略微high,而胡雷这家伙却是彻底的放开了架势。脑袋越晕,思维却愈发清明,体验梦境中所看到的一些东西仿佛幻灯片一般在他脑中一一闪现,不由得诗兴大发。
又是一杯酒饮尽,胡雷将酒杯往桌上用力一顿,那和指尖同厚的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
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一窒,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心里却翻起巨浪,这尼玛是什么力气啊!
胡雷却没管那么多,他大喝一声,“好酒,好酒!”
看他这表现,人们开始嘀咕起来,“这哥们不是喝高了吧!”
“显然是啊,这么个喝法,不高才见鬼了!”
“那也不见得啊,你看酒圣不就一点事儿没有。”
“呸,所以才只有一个酒圣。”
人们议论纷纷,郑德的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胜券在握。
唯独酒圣皱眉,在他看来胡雷的酒量应该不止于此啊。而且……不论酒量如何,耍酒疯的人可是不配和他论交情的,无论这人学识如何。
就在这时,胡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看向酒神,“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场面再次一片寂静。
“这哥们刚才又念诗了?”
“好……好像是的!”
“次奥,我一直以为饮酒作诗是古人的专利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见到这么一出。”
“你莫不是逗我,这哪里是作诗,还不知道从哪里抄过来的!”
“你听过?”
“……”
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胡雷的对面,酒圣却是另一番感受。他看着胡雷,忽然发现对方一脸醉意,眼神却清朗有神,开阖间仿佛有精光闪烁。
“万古愁,万古愁。”,他默默的念叨着,旋即神色舒展,“好一个万古愁,为胡兄这句诗也得喝上一大杯。”
说罢,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这豪迈之意似乎更甚三分。
“胡兄,请问这诗可有上下?”,酒圣看着胡雷,虽是询问,但是眼神中却充满期盼。方才胡雷念出的时候,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共鸣,仿佛这首诗就是为他而写一般。
胡雷却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不可说,不可说。”
“来,酒圣先生,我们继续。”
酒圣无奈得摇摇头,胡雷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愿意做那死皮赖脸的事情。
又是一杯下肚,胡雷那莫名其妙的诗意不减反增,又是一副画面自脑海中闪现,“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酒圣愣了一下,“惟有饮者留其名,好一个惟有饮者留其名,这豪气,千古罕见。”
“胡兄,这诗可是你所做?”
胡雷继续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酒圣都无语了,好酒难得,写酒的好诗更难得,可这一会功夫胡雷都念了两首了,这一刻,酒圣彷如百爪挠心。
可怜他不知道是,在他看来皆可称之为传世的两首酒诗,其实出自同篇。
看着胡雷又端起了酒,酒圣也知道今天还是专心喝酒吧,别指望胡雷能给自己解答疑惑了,于是他也跟着端起了酒杯,这诗拼不过,酒还是可以一战的。
两人继续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现场的气氛依然热烈,但却和方才全然不同,看着那个喝一杯酒念一句诗的年轻人,大家都有点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一杯酒,一句诗,胡雷算是彻彻底底的放飞自我了,既不管这诗是否应景,也不管他这一股脑的丢出这么多传世之诗会造成怎样的轰动。
事实上,围观党们已经被震得有些麻木了!
“复生兄?”
“啊,哦,叫我啊!”
“我说,这小子念了多少了?”
“从他开始念诗到现在已然过了五轮酒了,有35首之多。”
“有多少是你听过的?”
谭复生摇头。
“次奥,一首都没有?”,王子斌倒吸一口凉气,这有点吓人啊,这小子不会是穿越过来的吧。
谭复生继续摇头,“一首都没有。”,他双目凝重,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极其不爽胡雷大出风头的郑德又开嘲讽道,“我说胡老板,这可是斗酒,不是斗诗。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快点喝醉我们好收工回家。”
郑贤看着自己这便宜弟弟就好像看着白痴一般,事实上他这话说的也确实白痴,这点,从围观党的表情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胡雷此时恰好又饮尽一杯,听到郑德的话,他斜眼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酒意上涌的缘故,眼神中多了一丝以往不曾有的轻佻,“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
郑德一愣,啥意思?
这时,人群中传来的私语声给了他解答,“吴姬压酒唤客尝?胡老板这不是就是说郑二少爷在请他喝酒吗?”
“噗,你可真逗,郑二少爷是吴姬啊!”
郑德脸都黑了!
“不是我逗,是胡老板逗!”
“更逗的还在后面呢,刚才郑二少爷还说早点醉了早点收工,分明就是在赶人嘛。胡老板却说“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这不是摆明了是说你们兄弟俩招待的挺好,哥都不想走了!”
郑贤的脸也黑了!
胡雷也是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很是无语。好好的一首临别赠友人的诗居然被解答出了这种歪理,这些人真是人才。天地良心,刚才只是恰好想到这句诗而已,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好嘛!
相信我,这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