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梁京墨这意思是非要知道个细节不可的了，白蜀沉默半晌，脑子里想着究竟应该怎么措辞，想清楚了便道，“奴才打听到，章凝露的娘就是金城人，正好回玉水村之后打听到姑姑也在玉水村，便想着一道过去看看。”

她打量梁京墨脸色，不见有异，才又继续说下去。

“原以为不会有线索，茶馆里有唱曲儿的，奴才花了不少钱打听，找到了之前伺候章凝露的一个奴婢，可是刚找到她来问话，将军就出现了，奴才便跟将军争论了几句，轮到要问那奴婢的时候，窗外忽然射进来一支箭，那奴婢就说了一句，是章贵妃害得章凝露便咽了气。”

梁京墨示意她喝酒。

白蜀推脱不掉，酒杯递至唇边，却迟迟不张嘴。

“章无极知道了，没什么反应？”

提到章无极，白蜀就来气，“将军当时虽然跟章凝露有过那么一段，可毕竟已经过去多年，章贵妃是将军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孰轻孰重，应当不难分吧。”

“你主动找的这个奴婢，还是她来找的你？”

白蜀狠狠心，灌自己一口酒，“是奴才让白荣去递的消息，奴才要亲自去找的话恐怕会引人耳目，所以让她来找的奴才。”

梁京墨突然凑近了看白蜀，“本宫的人在淮安镇的青楼里看见你了，听说你还包了两个花魁？”

白蜀干笑两声，一口喝完杯里的酒，“奴才总觉得这一路上有人跟着奴才，怕是章贵妃的人，所以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来脱身，奴才一个残缺不全的人，怎么包花魁啊！”

她不能喝酒，上一世能喝酒的机会少之又少，就算要喝酒，每次也就是小抿一口。

梁京墨让她喝的不知道是什么酒，入口甘甜，可回味却是一股一股的酒劲儿往上涌，冲的她脑瓜子晕乎乎的。

而梁京墨见他一杯下肚，就脸颊陀红眼神迷离，这才信了他是真的不胜酒力。

趁着他晕晕乎乎，不清不楚的机会，梁京墨靠近些又问，“那跟花魁在一起那么久都干什么了？”

白蜀晃晃脑袋，心里暗叫不好。

她就算是再不胜酒力，也不至于一杯酒就变成这样吧？

“没干什么，主子，您问完了吗？奴才的脑袋有点儿晕，想回去休息。”

她能说的，梁京墨都知道，除了她刻意隐瞒的梅兰姑姑的事情他不知道以外，其他的，她回京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吧。

白蜀这样痴痴傻傻的模样倒是少见，平常办案，眉头微蹙，两只眼睛一横，看着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太聪明了操心的就多，太累。

现在这样就很好，时不时的糊涂上一两回，看着还挺可爱的。

烛火摇曳跳动，朦胧恍惚中，梁京墨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梦里，若是把白蜀的束冠放下来会怎么样呢？

这奴才本就此批嫩肉像个女人一样，倘若把束冠放下来，三千青丝垂泄，配上这一副酣酣睡颜，便是个真正的女人，恐怕也难比得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