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无极来的太晚，该听见的一句话也没听见，来了就听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知道说谁狠毒，也不知道他们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梅兰姑姑又说，“当年小姐怀孕，根本就不是自愿的，是被强迫的，一切都是大小姐姐逼迫的，是因为......是因为大小姐......“

“满口胡言乱语！”

章无极再听不下去了，破窗而入，打断了梅兰姑姑，也不知道是害怕听到真相还是真的不相信。

梅兰姑姑见有人破窗而入，没看清是谁就慌忙转过身去挡住脸。

白蜀的第一反应也是赶紧上去护住梅兰姑姑。

但见是章无极，不知为何，心里居然还有点儿庆幸，庆幸是章无极，不是别的什么人。

“你怎么来了？”

白蜀关窗的时候四下里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了，关上窗又问，“你这一路上都跟着我？”

章无极横了眼白蜀，“我是跟着梁京墨的人找到你的，你不是也知道？”

他言罢，眼睛慢慢转向梅兰姑姑，“当初凝露死的时候你也跟着不见了，我还派人找过你，怎么？现在又出来了？现身之后不找我，却来见他？你们认识？”

梅兰姑姑知道自己的身份盖不住了，慢慢转过身，对章无极一福身子道，“将军恕罪，当初二小姐......老奴也是迫不得已才藏起来不见您的，至于现在，全因为面前这人不是外人，否则老奴也不会主动出来见她。”

章无极对白蜀的身份大致已经猜到一些，只是还不大确定，不过眼下，他更关心章凝露当年的死因。

“你说当年凝露怀孕是被迫的？她......真的怀孕了？”

这件事情当初府里的人都知道，可就偏偏瞒着章无极一个人。

当初府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被封了口，按说章无极是不可能知道的。

梅兰姑姑沉默半晌反问，“看来将军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是谁告诉将军的？”

章无极咬着牙，确信了这一点后，心里空洞洞的，像是忽然被人挖走了一角，疼的厉害。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就问你一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蜀心里压着火反问，“梁上君子，你方才不是都已经听清楚了吗？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害人的就是你那个深宫中运筹帷幄的姐姐才是罪魁祸首？”

章无极被白蜀点着了火，揪着她领子把人提起来，“我没问你，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我们自家的家事，你最好不要掺和。”

“倒是不巧的很。”白蜀脸色如常，把章无极的手拿开，“这也是我的家事，死的人是我的亲娘。”

她的亲娘，那她就是章凝露的孩子了？

梅兰姑姑上前拉开章无极，“将军不可，不可啊将军，她......她是老奴一手带大的，也是老奴的亲手......送进宫的。”

“你带大的？”章无极喃喃重复了一遍，“可贵妃告诉我，凝露的孩子在她手上，说是她抚养长大的。”

梅兰姑姑道，“将军啊将军，您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啊，道现在您还相信贵妃的话，她就是当年害死二小姐的凶手，这一切都是他们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