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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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辞正在?房间里研究傀儡, 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用法?术,等抬起手?时,才想起自己如今修为全失, 已经没有?法?术了。

牧云归等在?门外?, 屋里许久没有?动静。她正要再敲门, 面前的木门突然从里面拉开。牧云归没有?防备,一眨眼就?看到一颗拆了一半、七零八碎的头,很是吓了一跳。她暗暗翻了个白眼, 无奈道?:“你宁愿更改机关,让它来开门, 也?不?愿意自己走这两步是吗?”

江少辞点头,是的。傀儡人被江少辞拆开脑壳,按理是不?能活动的, 但?牧云归忽然敲门,江少辞没有?法?术, 又不?想自己动,便?在?傀儡人脑子?里搭建了一个临时机关, 专为了给牧云归开门用。

傀儡人同手?同脚地回到屋里,江少辞一边恢复刚才修改的机关, 一边漫不?经心问:“怎么了?”

牧云归抿了抿唇,颇有?些难以启齿:“他们开始收集蒲公英和蝴蝶了。”

江少辞手?一抖,险些把傀儡人的头拧歪。江少辞手?掌搭在?傀儡人的头盖上,一时又好笑又无奈:“他们还真信了呀?”

这件事已经离谱到连始作俑者听了都吃惊的程度。牧云归叹了一声, 坐在?桌边,拿起一个机关轻轻擦拭:“是啊。任务是东方家发出来的,东方汐该不?会真的打算将什么人的腿打断吧?”

江少辞口吻轻忽,无所谓道?:“那就?是她们的事情了。”

断腿算什么, 争霸赛那天,东方漓偷用风刃符时,可是冲着牧云归的命去的。她将牧云归的腿划伤,而江少辞只?是让她断一条腿,已经对她十分仁慈了。

牧云归用帕子?擦拭傀儡零件,良久未语。江少辞瞥了一眼,挑眉:“你该不?会怜悯那些人吧?”

牧云归摇头,微微叹气:“不?是。”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觉得江少辞聪明、冷静、隐忍、果决,这些确实是他的优点,但?如果这些品质,出现在?一个反派身上呢?

一个有?天赋的魔头,杀伤力可比恶霸凶徒之流强大多了。牧云归救了江少辞,所以他对她耐心和善,多方护持。然而对于另一个阵营的人来说,江少辞这种人一定?非常可怕吧。

他恩怨分明,但?也?睚眦必报;他能仅靠一场比赛就?掌握对手?的出招路数,也?能想都不?想就?送一个人上绝路。他的优点同时是他的缺点,肆意恣睢,绝情狠辣,只?看你是不?是他所护的短。

他这种人,若走正道?,必是泰山北斗,中流砥柱;若入魔道?,便?是仙门浩劫,倾天之祸。

江少辞取了块魔晶,慢慢放入傀儡人脑壳中,意味不?明问:“那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牧云归说完,忽然抬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善恶感模糊,做事全凭自己喜好,更没什么道?德约束。如今我自身难保,无法?允诺你什么,但?我希望,将来无论你走到哪一步,都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江少辞听到这些话,怔了下?,随即嗤笑:“后悔?我怎么会后悔。”

牧云归刚才停顿分明是感觉到他的危险了,他以为她会像那些老学究一样摆大道?理,或者像那些伪君子?一样粉饰太平,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反而劝他,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可笑,他为何要后悔?他已经被剥夺一切,葬入深渊,他能活着站在?这里完全是个意外?。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复仇,为此,无论付出什么他都不?在?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悔”这种情绪。

“那再好不?过。”牧云归仿佛没听出江少辞语气中的嘲讽,依然诚挚认真地看着他,“虽然你总说不?在?乎,可是我觉得,你一定?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你生来出众,不?要辜负你自己。”

江少辞听后嗤笑。他放下?傀儡,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自己都不?觉得我有?理想,你凭什么替我应承?”

“你不?会。”牧云归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她静静望着他,睫毛动了动,浅浅笑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挡魔兽,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这个世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恩人也?有?仇人,但?唯有?一个你。我并不?是要劝你什么,只?是希望将来发生冲突时,你不?要被仇恨裹挟,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事。”

江少辞讽笑,他和傻白甜讨论这些实在?是失心疯了。报仇就?是他心之所愿,他永远不?会后悔。

无论付出什么。

这个话题敏感,说完后两人都沉寂下?来,屋中气氛凝滞。这时候傀儡人突然启动,它眼睛里滴地发出一阵红光,张开嘴道?:“今日启元四千二十年五月十八。夫妻吵架老不?好,一定?是……”

它话没说完,被江少辞一巴掌拍到后脑门上。傀儡人眼睛里的光闪了闪,安静了。

牧云归没料到傀儡人突然说话,而且不?知道?根据什么把他们俩人定?义成“夫妻吵架”。牧云归刚才只?是沉默,现在?就?变成尴尬了。她站起身,说:“我今日剑法?还没练,我先出去了。”

江少辞也?默默点头。牧云归站不?下?去,飞快往外?走,她推开门,正要跨门而出,就?听到江少辞在?屋中说:“他们狗咬狗,按道?理会内斗一段时间。但?难保不?会有?人铤而走险,这几天不?要出门了。”

牧云归点了点下?巴,轻声道?:“好。”

南宫家。

南宫玄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被人拦住。侍从对着他行礼,恭声道?:“三少爷,家主有?请。”

他们嘴里说着“请”,但?看语气和姿态,显然没给南宫玄留拒绝的机会。南宫玄没有?抵抗,跟着他们去见南宫彦。

一进别院,立刻嗅到一股浅淡的熏香。南宫彦坐在?竹林中,穿着素色大衫,褒衣博带,正悠悠抚琴。

琴声幽咽低回,余音阵阵,南宫彦一边拂动琴弦,一边说:“听闻东方大小姐不?慎摔断了腿,我听着都揪心,不?知东方家主可好?”

前两天传来消息,东方漓练剑时不?小心断了腿,这段时间卧床静养,闭门谢客。南宫彦听到后准备了厚礼,让南宫玄今日登门探望。毕竟未婚妻受伤,南宫玄若不?表示些什么,就?是他们南宫家失礼了。

南宫玄非常清楚,南宫彦让他探病是假,刺探东方家底细才是真。南宫玄垂着眼睛,说:“回父亲,儿子?今日并没有?见到东方家主,只?见了东方漓。但?东方漓在?养病,不?方便?说话太久,儿子?只?隔着屏风问候了一二,就?出来了。”

“哦?”南宫彦手?指勾弦,发出长长一道?颤音,“她的伤严重?吗?”

“东方漓腿上盖着锦被,我也?不?好细看。但?她确实待在?床上,无论做什么都需要侍女搭手?,看起来像是真的断了腿。”南宫玄说完,诡异地顿了顿,低头继续说,“而且,儿子?去时正好撞到侍女送药。药碗里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东方漓很不?情愿,但?还是都喝了。”

南宫玄说话时,脑海里又浮现起那时的情景,嘴角不?由抽搐。他已经用语言美化许多了,实际上,那何止是稀奇古怪。

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煮得稀烂,上面漂浮着各种昆虫的翅膀、断肢、器官。南宫玄自认见多识广,看到那碗药的时候也?直犯恶心,他实在?不?知道?东方漓是怎么喝下?去的。

其实最开始南宫玄也?不?相信,身为修士,出生入死与天搏命,怎么可能把腿跌断?去东方家前,南宫玄同样觉得东方漓在?装病,但?是他进门后观察了许久,实在?看不?出表演痕迹。

莫非东方漓的演技已经精湛到如此程度了?后面她更是当着他的面喝了一碗离谱到离奇的药,若说为了做戏,东方漓也?太舍得下?本钱了。

南宫玄渐渐动摇,莫非,东方漓真的断了腿?

南宫彦听后,嗤笑一声,琴弦在?他指下?发出一道?尖锐的毛刺声,突然崩断。南宫彦挥袖起身,冷冷道?:“滑天下?之大稽。连戏都准备好了,她们可真是把我当傻子?。”

按东方汐给他那部功法?里的说法?,要想身轻如燕,就?要人为打断腿骨,塞入棉絮,辅以各种会飞的动植物。这简直是笑话,堂堂万年前的功法?,怎么会写出这种智障的内容?不?用怀疑,这一定?是东方汐想要独吞功法?,所以把内容改了。

东方汐要改也?不?改得合理些,竟然搬出这种三岁小儿都不?信的可笑说辞。她们装的还挺像,为了骗南宫彦相信,竟然当真收购蒲公英、棉絮等物,甚至不?惜让嫡女喝下?汤药。

然而,她们太小瞧南宫彦了。她们做的越真,动作越大,南宫彦越不?信。南宫彦自认为猜到了东方家的阴谋,冷笑连连。他瞥了南宫玄一眼,说:“阿玄,这些年我忙于修炼,很少关心你的功课。你最近修行可有?不?懂的地方?”

南宫玄低着头,唇角划过一丝冷笑,声音依然毕恭毕敬,说道?:“谢父亲关心,儿子?修行一切顺利。”

“那就?好。”南宫彦不?紧不?慢道?,“东方漓对你十分上心,还拿出自己家族的资源供你修炼,可见对你用情至深。但?她终究要嫁入南宫家为妇,你应当明白吧?”

南宫玄垂着眼睛,沉声说:“儿子?明白。”

琴毁了,南宫彦再无闲情雅致,挥挥手?示意南宫玄离开。等南宫玄走后,亲卫从竹林中走出来,低声问:“家主,三少爷说的话可信吗?”

“一半一半吧。”南宫彦淡淡道?,“怪我之前疏忽,养大这么一个狼崽子?。最近派些人手?盯着他,小心他和东方家里应外?合。地图的事,就?暂时不?要告诉他了。”

亲卫抱拳应是,随后问:“家主,功法?还在?东方家手?里,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南宫彦笑着折断旁边一根竹子?,幽声道?:“既然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东方汐,我给过你机会的。”

在?不?远处的东方家,亲信同样在?问东方汐:“家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几日结界又减弱了,往常魔兽知道?这里有?结界,从不?往天绝岛周围游。可是现在?,外?海波动频繁,昨日更是发现好几只?大型魔兽在?附近出没。

功法?只?是锦上添花,但?出海地图是存亡关键。东方汐拿出前几日南宫彦刻录给她的地图,看了看,冷笑:“呵,他这图骗骗没出过海的小孩子?还行,想要骗我,痴心妄想。这些地方根本不?可能分布成这样,但?凡在?海上生活两年,就?知道?礁石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如此没常识的地图,像是压根没出过海的人随便?画的,怎么可能是真品?这多半是南宫彦偷偷修改时,不?慎左右矛盾了。呵,南宫彦为了独吞地图,竟如此敷衍于我,简直欺人太甚!”

亲信听了也?十分闹心,她肃着脸,沉重?道?:“原版地图已经毁了,地图到底是什么样,全凭南宫彦一人说了算。就?算我们找上门,恐怕他也?不?会承认。”

东方汐用力捏碎玉简,简直恨不?得手?里攥着的是南宫彦的头:“这个伪君子?,真小人。枉我真心以待,给了他真实的功法?。呵,他能出尔反尔,我就?不?能吗?”

“家主,您是想……”

东方汐将手?心的粉末扬到地上,轻轻眯了眯眼:“天绝岛又不?是他们南宫一家说了算。他想要独吞地图,我们奈何不?了他,有?人可以。”

亲信惊诧:“家主,您是想……”

“许久没和西门家主叙旧了。”东方汐冷笑着,说,“去给西门家主下?请帖,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亲信紧紧皱着眉,东方汐为了反制南宫彦,就?引入西门家,亲信总觉得会引狼入室。但?东方汐已经执意,亲信不?好再劝,只?能出去安排。等人走了,东方汐叫来侍女,问:“大小姐呢?”

“大小姐刚刚睡着了。缝入金丝后大小姐的腿似乎很难愈合,时不?时就?要疼醒。昨天小姐被折磨了一夜,刚才喝了止疼药,才终于合了会儿眼。”

东方汐点点头,毫无心疼之色,反而掷地有?声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她熬过来,日后就?能和牧云归一样神出鬼没。这段时间让她安心养伤吧,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她。”

侍女点头应诺,悄声走了。敲打了侍女后,东方汐才终于安下?心。

东方漓对南宫玄执迷不?悟,以前看在?两家合作的份上,东方汐没有?管,但?现在?却不?能放任下?去了。东方漓不?知道?怎么了,一遇到南宫玄的事情就?没有?理智,为了防止她将东方家的机密泄露给南宫玄,这段时间,还是先瞒着她吧。

月底,月相晦朔,入夜后海面上再没有?任何光亮。海洋广阔无垠,白日美不?胜收,此刻却像是一只?深渊巨兽,黑沉沉的海面带给人无穷压迫感。浪花一阵阵拍打在?海岸上,仿佛野兽喉咙深处的呜鸣。

牧云归坐在?窗前,正在?看书。外?面突然起了风,灯光剧烈晃动。牧云归连忙稳住灯罩,起身去关窗。

她站在?窗前,面容平静,忽然抬眸看向上方。

院落中毫无预兆落下?无数道?攻击,落在?禁制上,立刻激发出一阵尖鸣。牧云归旋身躲开攻击,她拿起桌案上的剑,纵身朝外?跃去。

背后的墙壁骤然坍塌,露出后面众多拿着铁爪的黑衣人。牧云归落到院子?中,目光缓缓扫过四周,默不?作声拔剑。

攻击大多数是冲着牧云归来的,厢房眨眼间就?被拆了,正房倒还完好无损。身后的房门悠悠开了,江少辞站在?后面,眼眸扫过院墙上、屋顶上的黑衣人,无声一笑:“都这么晚了,还有?客来?”

黑衣人比手?势,冷声道?:“别和他们废话,动手?。”

众多黑衣人在?房顶上抛出铁索,院落立刻被四面八方的银光笼罩。牧云归只?来得及对江少辞喊了句“小心”,就?被动卷入战局。她挥剑挡住一只?钩爪,钩爪上的机关会动,忽然四爪弯曲,牢牢攥紧牧云归的剑刃,猛地旋转起来。

对方本想借此夺走牧云归的武器,但?牧云归并没有?放开剑柄,而是跟着旋转,白衣像莲花一样翩跹散开。钩爪上的力道?被卸去,不?等对面的人反应,牧云归弯腰踢出一脚,将钩爪上机关踹开,随即抽剑,反手?一剑把钩爪后的铁索砍断。

黑衣人本以为必胜的一击失败,他们变化队形,再次向牧云归抛来铁爪长索,看样子?是想活捉牧云归。牧云归像是一阵风,在?纵横交错的钩爪中侧身、弯腰、躲闪,轻巧至极。黑衣人用铁索困着牧云归,忽然从身后拿出一个飞镖,用力朝牧云归掷去。

足有?脸盆大的飞镖旋转着朝牧云归袭来,外?面的铁索明明已经结成蜘蛛网,但?牧云归在?地上一点,竟然凌空自起,穿过铁索,轻轻一脚踩在?飞镖上。飞镖被改变了飞行方向,骤然朝地上砸去,一路火花四溅,砍断了不?少索链。

铁索断裂,墙壁上的黑衣人失力,一个个跌下?墙面。人在?坠落时本能慌乱,空门大开,就?在?此时院中有?箭矢飞过,一箭一个,还不?等那些人落地就?已经断了气。

牧云归脚尖落地,江少辞也?刚好放下?弓箭。黑衣人没想到他们精心准备的伏击,才刚开始就?折了一半的人。剩下?的人对视一眼,放弃远攻,而是突然拔刀,冲过来近战。

双方都知道?这一战你死我活,所以动手?时都不?留后路。生死之战和擂台搏斗显然是两码事,这些人训练有?素,好些还是体修,打起来非常吃力。牧云归费力地格挡住两个人的刀刃,她的手?不?断下?降,眼看对方的刀就?要刺中她,剑刃上的力道?突然一松。

牧云归抬头,发现那两个黑衣人脖颈上闪着寒光,咕噜噜往外?冒血。寒光猛地抽回,两个黑衣人软绵绵倒下?去,露出后面的江少辞。

江少辞双手?握着短刀,铮然一声收回自己身侧,挑眉问:“还行吗?”

牧云归摇头,甩干剑刃上的血,和江少辞背靠背而立。牧云归目光扫过四周,冷声问:“你们是谁,奉谁之命来杀我?”

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完全无动于衷:“等你来了,就?知道?我们主子?是谁了。”

说罢,他们再次围攻上来,凶狠利落不?多话,是一帮非常合格的杀手?。牧云归挡住他们的刀剑,另一手?凝出冰刺,手?指一弹向对方腹部飞去。好几个黑衣人被刺中,纷纷倒地。

一阵大风掀起,深不?可测的天空忽然掉下?来一滴雨。牧云归擦去脸颊侧的雨水,冷冷道?:“西门家和南宫家素来不?对付,什么时候,你们两家走得这么近了?”

他们全身用黑衣笼罩,一句话不?肯多说,但?还是被牧云归认出来了。这里面好些是西门家的人,西门家做武器生意,这么大的手?笔,唯有?他们拿得出来。

黑衣人见身份暴露,动手?越发狠厉。牧云归和江少辞毕竟人少,而江少辞还没有?修为,只?能近身作战。这一场打的非常激烈,雨渐渐下?大了,牧云归了结了最后一个黑衣人,鲜血和雨水一起溅到牧云归脸上。牧云归抬手?擦脸,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头,望向无垠苍穹。

雨水敲打在?结界上,发出密集细碎的声音。岛屿被雨水笼罩,所以牧云归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

那些砰砰砰的声音,不?只?是雨水敲打出来的,更多的,是魔兽!

牧云归抬头望去,只?见水波一样的结界之外?,密密麻麻围绕着许多飞鸟。那些变异的大鸟接连不?断撞击着结界,结界一阵又一阵闪烁,状况非常不?妙。

牧云归想法?刚落,上空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警报声,警报穿透力极强,瞬间将所有?人惊醒。岛民们不?明所以,出门查看情况,他们对着天空指指点点,随即,天绝岛所有?人毕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万年来始终尽职尽责保护着天绝岛的结界发出浅白色的莹润光辉,在?漆黑的海面上,如同一株美丽而脆弱的萌芽。随即,光芒消散,结界自上而下?快速消融。

外?界的魔气汹涌而入,海水骤然掀起惊涛骇浪。可怖的魔鸟怪叫着,铺天盖地朝天绝岛俯冲而来。

牧云归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黑鸟,头皮一阵阵发麻。然而这还不?止,海水之下?传来一声声悠长的鸣叫,听的人寒毛直立,脊背发冷。那是海洋霸主对弱者天然的压制,许多黑影从海水中游出来,爬上岩石,飞快朝陆地靠近。

海底果然进化出会上岸的魔兽了。上有?魔鸟,下?有?海兽,天绝岛瞬间变成一座人间炼狱。

牧云归家在?最外?围,最先受到魔兽攻击。牧云归仓促躲闪,逃过又一只?魔鸟的利爪,不?可置信道?:“四大家族在?做什么,结界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结界如果是被魔兽击破的,应当先出现蜘蛛纹路,然后不?堪重?负崩裂,而不?是像冰层一样骤然融化。

江少辞侧身踹开一只?怪鸟,他回头时突然眼睛一凝,指向黑暗中的一行小红点。

“你看那里。”

牧云归顺着江少辞的手?指回头,看到海岸线旁边,一行火把正在?半空中飞快穿梭。顺着他们的路线,隐约可以观察出来,那是一艘巨大的船。

牧云归惊诧一瞬,猛地反应过来。那是南宫家的方向,他们席卷了天绝岛所有?灵石,提前熄灭护岛结界,想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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